夜幕降临,但街道外还是时不时传来不少嘈杂的声音。
人一多,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不可能完全没有的。
猎杀者也不能让他们完全闭嘴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
维持秩序也是需要把握一个尺寸的,治理过度,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
徐毅本来对环境的要求不高的,在野外他都能睡得安安稳稳。
但今天晚上他感觉特别精神,一点困意都没有。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都睡不着,他干脆不睡了,起身来到客厅。
但出人意料的是,客厅的灯开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坐在沙发上——云疏月!
“你怎么在这里啊?还不睡觉?”徐毅有些惊讶。
要不是开着灯,厅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会把他吓一大跳。
“睡不着……你怎么也没睡啊?”云疏月扭头看着他。
“我……还不困。”徐毅随意地说道。
然后他也在沙发上坐下。
云疏月抱着光秃秃的膝盖,一双白嫩的脚丫撑在沙发上,葱白般的脚趾根根蜷缩着。
徐毅忽然想起来,云疏月跟他说过,她认床的。
当初在去归云岛的时候,在床上睡觉,云疏月也是睡不着。
“你是在陌生的环境,睡不着吧?有些认床。”徐毅笑道。
云疏月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羞红,小声说道,
“嗯……在陌生的地方,我第一个晚上总是不容易睡着,要等第二天习惯一点才行。”
她跟徐毅提过一次自己认床,没想到他还记得。
“不过我记得你认床,但不认人。”
“什么意思?”云疏月有些懵,一时不理解徐毅的意思。
“没什么,既然睡不着,你就在这里坐坐吧,说不定等下就困了。”徐毅笑道。
云疏月觉得他有些奇奇怪怪。
但也没有多问,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外面时不时还有嘈杂的说话声传来。
“徐毅,你说,我们残阳城什么时候才能重建?我们还能回去吗?”云疏月忽然开口,语气轻然。
她口中的“我们”,是指残阳城的其他人,并不是指她和徐毅。
“这个得校长他们考虑才行,不过我想应该也没这么快。重建城市事小,最重要的是怎么守住。”
“如果不能解决原始星兽和兽潮的威胁,就算重建残阳城,也会面临被再次毁灭的风险。”
不是徐毅悲观,而是事实如此,不能盲目乐观。
如果说他们只是普通人,自己没有实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那还可以稍微自欺欺人一下,安慰自己。
但他们可是猎杀者,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更需要认清现实。
听得他的话,云疏月眼中露出几分忧愁,轻声道,
“其实我在残阳城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就算残阳城重建,我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做饭、吃饭、睡觉,生活。”
“以前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在哪里都一样,就算离开了残阳城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可现在残阳城真的回不去了,我却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以前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但好歹还算一个家。现在家没了,我觉得自己就像流浪在外的人,没有归宿。”
徐毅认真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感受着她话语中透露出来的那种落寞。
那是一种无家可归的落寞。
“没事,只要你不嫌弃,你可以把我这里当成你的家。”徐毅大方地说道,活跃气氛。
云疏月却听得很认真。
她转过头来,认认真真的看着徐毅,
“徐毅,谢谢你。”
徐毅只是随便一说,但对她来说还是很感动。
两人忽然安静了下来。
只是静静地坐着,都不知道对方在思考什么。
直到过去了十几分钟,徐毅忽然感觉肩膀上一沉。
云疏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就说了吧,认床不认人。”徐毅有些哭笑不得。
和上次在船上一样,说是认床睡不着,结果在徐毅旁边,云疏月坐着都睡着了。
徐毅也没有叫醒她,而是任由她枕着自己的肩膀睡着。
女孩身上有阵阵幽香传来,是体香和洗发水的香气,很好闻。
尤其是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更加旖旎。
有一缕散落的发丝遮住了云疏月的额前。
徐毅抬手,轻轻地帮她挽起那一缕发丝,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云疏月身上。
本来云疏月就穿着一件很宽松的睡衣,再加上她枕在徐毅的肩膀上,身子微微有些前倾,导致她的衣领也向前倾。
徐毅的目光只是顺其自然地看了一眼,却看到了女孩衣服下的雪白风景,几乎一览无余!
而且,云疏月衣服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这一眼的风景,差点就让徐毅的鼻血都流出来了。
他赶紧收回不礼貌的目光,但那一眼的风景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徐毅只能闭上眼睛,强行压下脑海里胡乱的想法。
虽然脑海里有一个声音跟他说,只是看一看没关系的。
但最后,徐毅还是保持住了浩然正气,然后轻手轻脚地把云疏月抱起来,抱回房间去。
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床上。
此刻的云疏月又展示出另一种诱惑——
一双雪白细腻的长腿随意地摆放着,在柔和的灯光下,宛如烤得正好的火腿,秀色可餐。
往上,是一截纤细的腰肢,宽松的睡衣此刻也因为正躺着,而搭在她的身上,勾勒着圆润的酥胸。
粉润的薄唇微启,仿佛诱人的樱桃。
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两道痕影。
此时此刻,云疏月就是一个完美的睡美人,没有半点瑕疵。
徐毅一时间也有些看呆了。
他一直都觉得云疏月很漂亮,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这样觉得。
只不过之前的相处,他只是把云疏月当成普通朋友来对待,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可这一刻,看着床上熟睡的云疏月,徐毅发现自己对她好像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危险的念头:
“完犊子,我该不会是对她动心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