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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柔回去果然发现金宝身上有淤青,问了金宝也证实了就是孙大打的。

丁柔心里恨极了孙大,但又不能立即将他怎么样。只能先假意害怕孙大继续殴打金宝,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了孙大。

孙大拿了银子对她破口大骂,怪她不早点将银子给他,骂了还不解气,又在丁柔身上踹了两脚,才拿了银子去赌坊。

丁柔的婆婆一直冷眼瞧着,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甚至在孙大走后,还把丁柔骂了一顿,骂她犯贱,既然早晚都要将银子给儿子,何苦非要挨顿打再交出来。

还说她挨打都是活该,让丁柔将饭菜做好端进屋给她吃,吃完又让她洗衣劈柴,总之丁柔回去的这两天,一点没能休息。被她婆婆使唤的一刻没停。

“你受苦了,好在以后不用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了。”金大娘眼泪蒙蒙的握住丁柔的手。

“那孙大如今怎么样了?”钟楚黎问道。

“回姑娘,孙大拿了银子又去赌了,不过应该很快就输完了。”

孙大把丁柔先前给的银子很快输完了,因为姚卓事先和赌坊的人打过招呼,所以孙大输完银子后,在赌坊的怂恿下又在赌坊借了银子。

孙大手气差,借的银子没一会又输的干净,没法子就又跟赌坊借。因为姚卓的叮嘱,赌坊的人痛快的将银子又借给了孙大。

等孙大又输干净了,再想跟赌坊借的时候,赌坊没有再借给他。而是将他赶出了赌坊。

第二天,赌坊的人找到孙大家里,让孙大将昨日在赌坊借的银子还回去。孙大哪有银子还,赌坊的人可不管他有没有银子,不给银子就将孙大狠狠打了一顿。

还扬言再不还银子,就把他的手给砍了,孙大一听吓得差点尿裤子。

最后孙大又把主意打到丁柔身上,先是让丁柔回来找丁叔要银子,又说丁柔姑如果不肯的话就把丁柔卖给赌坊抵债。

丁柔见时候差不多了,把姚卓叫来。姚卓来了先把孙大打了一顿,打完之后让孙大签写和离书。还写明金宝跟丁柔走。

孙大和他娘刚开始死活不肯,倒不是舍不得跟丁柔。而是孙大一年到头不务正业,家里的地早就荒了,娘俩从前是压榨丁柔和丁叔过日子,要是真的放丁柔走了,以后他们娘俩估计得饿死。

娘俩都是好吃懒做的,孙大啥事不干,他娘也什么都不干,家里什么事都是靠丁柔。

后来丁柔来了城里,娘俩连饭也是懒得做,每日就吃一顿。

现在丁柔要走,他们娘俩当然不肯。可是他们不肯也没法子,赌坊的人逼着孙大还钱,站在孙大家院子里,手里拿着刀,一副随时砍掉孙大手的样子。

孙大着实害怕的紧,在自己小命和丁柔之间,他还是选择自己的小命。

姚卓将准备好的和离书拿出来,让孙大签字按手印,然后又带着孙大到府衙盖了章。事情才算了结,以后孙大再也不能来找丁柔麻烦了。

“事情办好后,我才把银子给他,他拿了银子头也不回就走了。”姚卓说完退到一旁。

“嗯,这一次辛苦姚大哥了。”知道事情顺利解决钟楚黎也松了口气,丁叔他们也心安了。事情解决了,丁叔对钟楚黎万分感谢。

等到临走时,姚卓犹犹豫豫的看了钟楚黎一眼,知道他是有话要跟自己说,钟楚黎找了个借口把他留下,丁柔和丁叔先出了屋子回了前院。

“姚大哥是有什么事吗?”钟楚黎询问道。

“姑娘,我知道姑娘心善,做事留有余地。但是我想,以孙大母子的性子,就算签了和离书丁娘子恐怕也还是摆脱不了他们。”

“哦?姚大哥这话怎么说?”

“孙大嗜赌成性,又懒惰不堪,他娘又跟他一个德性。两人趴在丁叔他们身上吸了这么久的血,早就习惯吃现成的了。”

“只怕孙大走投无路还是会来纠缠丁娘子和丁叔,毕竟那就是个无赖,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那依姚大哥的意思,应该怎么办才能彻底断了他跟丁娘子的关系?”仔细思考片刻,姚卓说的不是没有可能。

姚卓见钟楚黎表情认真,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只不过还是有点犹豫。

钟楚黎也看出姚卓的犹豫:“姚大哥有什么话就直说,为了丁叔他们以后能安心过日子,姚大哥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说出来。”

既然钟楚黎这么说,姚卓也就不再犹豫。“姑娘,既然孙大好赌,且管不住自己。不如就借赌坊的手,将孙大彻底废了。”

钟楚黎一惊,她倒是没想过这么做。先前只是想让赌坊的人给孙大设套,让他欠下赌资。赌坊要债的时候再让姚卓出面,答应给孙大银子,但是孙大必须签下和离书,让丁柔带着金宝离开。

“要怎么做?”钟楚黎想了想问道。

“就是让赌坊的人将他手脚打断,再不能行走。让他永远出不了孙家庄。这样他也就没法再来纠缠丁娘子了。只剩他娘,也不敢来找丁叔。”

钟楚黎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虽然同意了姚卓的提议,钟楚黎心里还是有点慌。不难想象,孙大母子好吃懒做,要是孙大断手断脚,很难熬过冬天。

自己也算间接害死一条人命,心里多少有点不安。

一晚上钟楚黎都睡得不踏实,总是做些光怪陆离的梦。她到底来自现代社会,这样操纵人命的事,一时间还不能坦然面对。

晚上没睡好,早上白寇服侍她洗漱时,发现她眼下的乌青。担心的询问起来:“姑娘晚上没睡好?”

“嗯,昨晚睡得不踏实。”昨天姚卓说话时,白寇是在屋里的,仔细想了想,大概是跟昨天姚卓说的话有关。

“姑娘是因为昨天姚大哥的话而感到不安吗?”

白寇这么一问,钟楚黎有点意外,自己表现的很明显吗?连白寇都看出来了。

“是有点。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心里始终有点不安,钟楚黎干脆问问白寇。

“姚大哥说的对,姑娘就是心善。像孙大这样的浑人,就算姑娘不出手,早晚也会有人收拾的。姑娘你这么做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呢!”

白寇的话还是让钟楚黎心里好受一点。至于说早晚有人收拾孙大的话,钟楚黎觉得,这不是自己随意操纵别人命运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