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峰,我曾经给过你机会的,是你没有把握住,你现在承受的,都是你选择过后的结果。”
杨少峰哭道:“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柏长生摇了摇头,“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齐牧也催促道:“快滚,再不走我真用雷符轰你了啊。”
杨少峰没有办法,只能离开。
可他也不敢走太远,在屋子附近游离徘徊,毕竟能救他的,就眼前这二人了。
杨少峰一走,齐牧问道:“你觉得他话里的可信度有多少。”
“真假都与我们无关了,这样的厉鬼,不收他,已是网开一面了。”作为天师,在他抢夺李响身体的那一刻就该出手毁了他的,只是他的魂魄与李响的身体融合的太好了。
而且……
柏长生想到了那天李万财与李响见面后的那次密谈,恐怕也与他的命有关。
在他的事上,二人并没有纠结太久就各干各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齐牧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惊醒。
伸手抓起床头柜的手机看时间,才早晨六点多。
烦躁的掀被子起床,想看看是谁这么不道德大大声喧哗,柏长生阻止了他。
柏长生眼睛都没睁的伸手压住了他,“是杨少峰。”
听他叫的这么惨烈齐牧就安心了,向柏长生的方向靠了靠,头贴在他的胸口准备继续睡觉。
人们常用“鬼哭狼嚎”形容声音的难听,可真正的鬼哭声,那是不足以用“难听”来概括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用叉子在磨黑板,刺的人抓心挠肺,即使捂着耳朵也难逃折磨。
齐牧被吵的睡不着了,刚想起来发作,柏长生先他一步动作了。
“你继续睡,我去!”
柏长生从床头柜里抽了几张符纸就往外走,客鬼缩在花坛旁的树荫里,整个魂魄成了小小的一团,看不出人形,却在向外散发着浓浓的黑气。
客鬼见他出来了,大声求救道:“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我是真的受不住了。”
“啊啊啊,烧死我了,啊啊啊……”
“蓁蓁,你个贱人,死了都不让我好过,贱人,贱人!”
“啊啊,我错了,我知错了,呜呜呜……”
杨少峰渐渐的语无伦次起来,柏长生就这么看着他挣扎,最终,也是没有管他,转身就要回屋。
“柏长生,你不能走,你不能见死不救!”杨少峰急了,积攒了所有的魂力,向着柏长生冲去。
可魂魄靠近他身体前一刻,柏长生随身佩戴的符纸燃烧,幽蓝色的火焰蔓延到杨少峰的魂体上,让他原本就痛苦的魂魄更是雪上加霜。
“啊啊啊,这什么东西啊!”
这张符能对所有对他有恶意的鬼魂造成无差别的伤害,威力着实不小。
杨少峰经此一遭,整个魂体都淡了,缩在阴影里,瑟瑟发抖。
自柏长生起来,齐牧也睡不着了,跟着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都这副样子了,还想着伤害柏长生呢。
对柏长生使了个眼色,问道:“这家伙怎么办?”
“先收了吧,看着怪可怜的。”
柏长生从屋里找了只白瓷瓶,蹲在杨少峰身前,问道:“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不要进来?”
“要,要!”杨少峰没有一丝犹豫的就钻进了瓷瓶。
柏长生手握着瓷瓶,用符纸封口,道:“搞定,时间还早,你要不要睡个回笼觉?”
经过这一番折腾,齐牧早没了睡意,“不睡了,时间正好,我们去赶早市吧。”
“行,就去学校旁边的那个吧,我后两节有课。”
二人相携着走进屋里,柏长生忽然脚步一顿,嘴里轻微的发出一声气音。
“怎么了?”齐牧担心的问道。
柏长生没说话,松开了手里的瓷瓶放在了地上。
齐牧不解,伸手就要去摸。
“别碰……”
“好烫!”
柏长生还是说的晚了,好在齐牧只碰了一下就松开了,并没有被烫伤。
强烈的热度从瓷瓶透了过来,本来经过高温煅烧的瓷瓶再次发出红光,上面的符纸也隐隐冒烟。
柏长生皱眉道:“这瓶子护不住他了。”
话音刚落,瓷瓶里杨少峰的呼痛声就再次传来,越来越清晰。
咔嚓……
瓷瓶周围传来碎裂的声音。
砰!
瓷瓶炸开了,柏长生拽着齐牧向后退了几步,躲开了崩碎的瓷片残渣。
杨少峰尖利的哭叫声再次响起。
“啊啊,烧死我了!”
“好痛啊……”
他的魂体痛的在屋子里乱窜,可飞到齐牧身边时,他并没有感觉到那种灼热的气息。
柏长生皱了皱眉,甩出几张隔绝阳气的符纸,可符纸在靠近杨少峰的时候就自燃了,起不到一点作用。
“这鬼,活着给人找麻烦,死了还给人添乱,真不知道他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很少有柏长生都觉得棘手的鬼魂,齐牧嫌弃的瞪了杨少峰一眼,抱怨道。
杨少峰听到了,在他们面前跪了下来,“让我魂飞魄散吧,这样的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呜呜呜!”
齐牧从这哭声里听出了几分真心,看看真的到了他的承受极限了。
“等着!”柏长生说完就转身走了。
齐牧点了点他,“你呀,要是少做点孽,也不会遭这么大罪了,怪谁?”
杨少峰由衷的忏悔道:“怪我,呜呜,都怪我,是我罪有应得。”
杨少峰悔不当初。
如果当时不认识蓁蓁就好了。
如果当时不逼死她就好了。
如果没那么贪心就好了。
如果老老实实的待在表里就好了。
如果不去骗李响的身体就好了。
……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老人们常说: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现在遭的罪,全是偿还之前所欠的债。
杨少峰,是真的悔了!
很快,柏长生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一只新的白瓷瓶,道:“躲进来试试!”
杨少峰倏地一下飞了进去,哭声戛然而止。
柏长生握着重新封好的瓷瓶等了许久,瓶身温度冰凉,如之前一样。
齐牧奇道:“你做了什么,这么快就把问题解决了?”
“我把那块表的碎片放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