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是真碰到人渣了,怎么办?”
“先去核实一下他话里的真实性吧。”
齐牧问道:“那万一是真的呢?”
柏长生眼神倏地变冷,“那他就别想着离开了。”
客鬼讲了很多他的事,怎么去核实还真是不好做,柏长生白天忙学业没有时间,就交给齐牧来处理了。
刚开始齐牧信誓旦旦的接下此活,说:“没问题,交给我吧,保证将他所有的底细都挖出来。”
然而真正开始查信息时,才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大海捞针。
“哼,这种事对那些有钱人来说都是丑闻,我不信你们能挖到。”客鬼有恃无恐地道。
齐牧没有理他。
现在这个客鬼越来越讨厌了,每天晚上都出来作祟。
齐牧虽然有柏长生的符纸镇着,他没法在梦里折腾他,可架不住平常吵闹啊。
那块劳被锁在了柜子里,依然能听到分针在一下一下的跳动,让人清晰的体验到时间的流逝。
魏雪雁被他吵的不行,每次想冲进去揍那个客鬼一顿,可客鬼也变得鸡贼了,一见魏雪雁冲过来,就缩进表盘里不出来。
还不住的对她嘲讽,“听说你也是靠出卖肉体赚钱的,咱俩也算同行了,凭什么你能获得自由我却不能?这不公平啊。”
“嘿,你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谁也别看不起谁,要说区别,只不过是我骗女人,你骗男人而已,本质上还是相同的。”
魏雪雁听的火冒三丈,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狠心骟了他。
“别拦我……”姜情紧紧的拖着魏雪雁。
“冷静,把表砸坏了咱赔不起。”
“啊……”魏雪雁气的对天长啸一声,“不打死他我心痒难耐。”
“总会有机会的。”
姜情好说歹说的把魏雪雁劝住了。
黑猫看着他们三只鬼打闹,忽然助跑几下,一个飞跃跳到了柜子上,用爪子扒拉开柜门,露出里面萦绕着黑气的名表。
黑猫用牙齿将它叼了出来。
客鬼惊的哇哇大叫:“喂喂,你干什么?你要是将表磕出一点油皮,它的价值就变了。”
黑猫将表丢在了猫砂盆里。
随即,一股热流兜头而下。
客鬼:……
黑猫排泄完舒服了,对客鬼笑着说道:“都说劳力士防水,想必也是防尿的,呵呵。”
客鬼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周围的黑气都不涌动了。
忽然,黑气伴随着激烈的尖叫声炸裂开来。
“啊啊啊啊啊……我去啊!我不干净了!你,你,你们不是人……Yue~”
三个非人围在猫砂盆边,就看着他无能的尖叫发狂,满心的畅快。
黑猫无辜的看着他,说道:“对啊,我只是一只小猫咪,什么都不懂。”
客鬼:……
魏雪雁倒是希望他能出来和黑猫battle一下,这样她还能趁机捣他两拳解解气,可这个怂货只敢在表盘里大喊大叫,连面都不敢露。
这时家门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柏长生一回家,就看到这么一副抓马的场面。
皱眉道:“你们闹什么呢?家里阴气波动的这么厉害。”
魏雪雁笑道:“我们在为民除害呢。”
鬼闹的再凶别人也听不到,更不会扰民,柏长生便没有管他们。
“齐牧呢?”
姜情回答:“他在卧室里,晚上一直没出来。”
柏长生点点头,推开了卧室的门。
齐牧瘫倒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身前放着笔记本电脑,柏长生扫了一眼,电脑上是他的毕业论文。
“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人生艰难……”
柏长生坐在他旁边,摸了摸他的脸颊,轻笑一声,“看把你愁的,哪遇到问题了,我帮你看看。”
齐牧心情极度烦躁,一晚上被家里的鬼吵的头疼,说了几次不管用后,就由着他们了,想着关上门静下心来写论文,可一点思路都没有。
最后只能平摊在床上摆烂。
柏长生替他合上了电脑,道:“不想写别写了,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去哪啊?”
“不知道,家里也吵得厉害,咱们出去躲躲。”
齐牧眼珠一转,勾住了他的脖子,在耳边轻轻道:“带上身份证。”
柏长生:……
二人简单收拾一下就出门了,临走前,姜情顺嘴问了句:“这么晚了,你们去哪啊?”
柏长生没回答她,而是嘱咐道:“你们也不要玩的太过火,这表磕了碰了咱赔不起。”
他的这番话,等于是默许了他们的行为,这给两鬼一猫莫大的信心。
魏雪雁对他们摆摆手,笑道:“放心吧,我们找到了新的娱乐方式,保证这表不会有一丝划痕。”
“啊啊啊,也,也带我一起走啊!”客鬼在猫砂盆的角落里,绝望的大喊。
走出家门,夜晚的凉风吹来,脑袋轻松不少。
齐牧放松的深呼吸以后,在夜色中自然牵起了柏长生的手,漫无目的的溜达。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走着,心情却是无比的松快。
他们住的地方是老旧小区,周围房租很便宜,很多打工人都住在这里,这也造就了很多小商小贩等着这些晚归人,让他们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
离家不远处有一条小巷,小巷里很多小吃摊还没有收摊。
二人顺着味道拐到了这边。
齐牧对着空气吸了吸鼻子,道:“煎饼味,而且还夹了薄脆。”
柏长生问:“想不想吃?”
“想,我要吃双蛋的。”
“走,买。”
二人的目标锁定了煎饼摊,摊主是一个中年妇女,在摊子旁边,用四只泡沫箱搭起了一张简易的床,上面躺着一个小男孩和一只橘猫。
一人一猫互相依偎着,睡的香甜。
摊主看到他们的目光,笑了笑,“小孩子扛不住,就先睡了,给你们来两份煎饼?”
“一份就够了,双蛋双薄脆,少辣。”
“诶,好嘞。”摊主语气轻快,动作麻利的为他们摊着煎饼。
趁着烙饼的功夫,齐牧和她闲聊,“大姐,你这带着孩子还忙到这么晚,怪辛苦的。”
“嗨,生活哪有不累的,习惯了就好了。”
摊主虽有抱怨,但语气轻快,带着种看透生活本质的坦然,让人听起来不觉得她累,反而还很有奔头。
“现在的小年轻啊,哪个不辛苦。”说着抬起头,看了看在其他摊位上买吃的顾客。
“可大家这么辛苦,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下一代能少受些罪不是。我呀,只要一想到能多给孩子攒些钱,就感觉不到累了。”
摊主目光温柔的看了眼孩子,在她的脸上,齐牧看到了属于母爱的辉光。
“你的煎饼好了。”
柏长生扫码付了钱,接过煎饼道了声谢。
齐牧就着柏长生的手咬了口煎饼,叹息一声,“哎,看到大家都这么不容易,我这点问题好像不算什么了。”
柏长生道:“嗯,所有人都扛着压力往前走,我的齐牧,也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