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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我在古代发家致富路 > 第10章 入宫觐见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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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总管,小民所言,句句属实!”我即刻叫起冤来,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不敢做出假冒钦差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此乃那些不明就里之人以讹传讹所致,小民对此着实万般无奈,日夜寝食难安!因而,小民此次觐见,便是想向万岁爷解释一番,以洗清小民身上这不白之冤。”

我脸上装出诚惶诚恐之态,可身子却站得笔直,全然没有下跪求饶的意思。我心中早已备好了最坏的打算,眼前这老太监倘若胆敢下令拘捕我,我便即刻将他,还有那两个年轻太监和门外的小太监一举击杀;而后在他人未察觉此处状况之前,把四人的尸首妥善藏匿;最后自己则第一时间依原路返回,带着阿梅逃离京城,前往大邯国。这乃是万不得已的下下之策,若非迫不得已,决然不可轻易施行。

“哼哼!你倒真是能言善辩!你既然声称自己未曾假冒钦差,那为何每至一处,皆接受地方士绅官员的宴请,收受众人的贿赂呢?嗯?”老变态似乎真的动了肝火,目光阴寒地紧盯着我。

我强抑住上前一拳打爆他脑袋的冲动,收起故作胆怯的神情,挺直身躯,居高临下,有恃无恐地斜睨着他,冷声道:“刘总管,我可是奉旨入宫觐见圣上的,你故意扣押我的圣旨,阻拦我觐见,是何道理?难道咱们的万岁爷要见我一面,还需得到你的应允不成?”

这老太监一见面就对我阴阳怪气,我与他好言好语,这老变态却以为我软弱可欺,愈发得寸进尺。他真当老子怕了他这老阉人?既然无法让他对我改观,那我也没必要再自找苦吃,委屈自己。

“哈哈哈!”老太监不怒反笑。砰地一声拍案而起,蚕豆眼睁大了些许,定定地望着我。

就在我以为他要发作之时,这老阉人却一字一顿地道:“小喜,你带他去觐见万岁爷!”

“是,总管大人。”老阉人左侧身后的一名年轻太监赶忙恭声应道。并从老阉人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一枚令牌。

我颇感费解地看着他,却见他已将目光移至那道圣旨上,且一手抓过,欲要收起。

这圣旨的效用,我早已见识过,就这般被收缴而去,我心中着实有些不舍。

“等等!”我不由向前一步,阻拦道:“刘总管。这圣旨您要收起来吗?”

这老阉人仿若全然不屑与我交谈,回头轻轻示意了那个名叫小喜的年轻太监。

“谢公子,您既然已凭借圣旨入宫,自然要交还圣旨。喏!”小喜指了指一边靠墙的橱柜。“那里皆是近些年来复旨交还的圣旨。除非是万岁爷下旨赏赐封敕之类的圣旨准许领旨之人保存外,其余皆需上缴此处封存。”

我听了这年轻太监还算详尽的解释,心中不由一阵失落。

“谢公子,请随小的来吧。”太监小喜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地伸手相请。

我有些留恋地最后瞧了一眼老阉人手中的圣旨,跟随这位年轻太监走出了这个仿若秘书处的古代办公室。

出了宫房,我按捺不住好奇心,向这位年轻太监询问老阉人刘总管究竟是何人物?这年轻太监对此倒也未作隐瞒,如实告知我这位刘总管乃是内府负责宫中承宣传达之职的宦官首领,这差事乍听简单明了,并无特别之处。但我好歹在后世读过些闲书,感觉这老太监或许类似后世国务院办公厅主任的官职,这权力可谓极大。心中不由为刚刚招惹了这般实权人物而有些懊悔起来。但此刻懊悔也无用,只盼日后还有机会去讨好于他。

跟着这位太监沿着一长排宫房径直走了十几分钟,行至尽头,又沿着一道大理石雕凿的御道,走了二十来分钟,才在一处由众多宫廷侍卫把守的红漆大门前停下。

年轻太监小喜连忙快步上前,向侍卫头领出示了那枚令牌,说明来意,再经其检查搜身之后,其余侍卫才在他的示意下,开启了那道红漆大门。

正当我以为过了这道门槛就能见到皇帝之时,走近才发觉,里面又是一个大广场,虽不如外面那个那般宏大,却也规模不小。

我俩沿着御道一路直行,而御道两旁各自伫立着一长排手持长戟的健壮侍卫,一直排至御道的尽头。

我跟着又走了约莫十几分钟才走到这条御道的尽头,照例是一道紧闭的红漆大门把守,旁边整齐站着不下百人的侍卫队。与上次不同,此次的红漆大门旁,还有两名太监,一老一少。

照例是一番检查搜身,说明来意后,侍卫头领才下令打开大门,让门口的一位老太监进去通传,而我则只能先在门口等候,静候皇帝的召见。

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里面仍不见那老太监返回的身影。这不禁令我心中窝火,大骂不止,老子千里迢迢因你一纸诏令来到此地,你他娘的还摆这劳什子“皇帝”的臭架子让我久等,真他奶奶的不是个东西!你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当了个皇帝吗?老子还在后世投了个好胎,当了二十一世纪幸福一代的农民工呢?老子喝过可乐,吃过汉堡,穿过西装,戴过手表,还饱受爱国爱党爱人民的政治熏陶。光这几项也是你这个皇帝老儿远远无法相比的……

我在心中骂骂咧咧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才见那个老太监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宣旨。

“宣……谢怀安……觐见~”老太监刚一站稳,便急促地扯着公鸭嗓子喊了起来。

我瞬间停止了心中宣泄般的谩骂,整理了一下笔挺的风衣,迈步而入。

这道大门之后的景象与外面两处截然不同。除了中间依旧是一道五六米宽的御道外,其余之地皆砌着亭台楼阁,绿树红花。小桥流水点缀其间,红莲绽放。虽也有站岗的侍卫,但人数相较于外面少了许多,与一些飞禽珍兽相互映衬,增添了几分生动活泼的气息。

顺着中间那条笔直的御道疾走了几十步,我才想起自己似乎不认路。而且还不知皇帝现今在何处。

“谢……谢公子……等一下。”身后那位老太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跟了上来。

“有劳公公了!”我知晓这老太监定然是为我带路的。

老太监喘了好几口粗气,总算平缓了呼吸,“谢公子,待会儿见到万岁爷之时,请您务必留意礼节事项……”

我摆了摆手,当即制止了他的话,“这个我知晓,您还是快些给我带路吧。”

我此次进京面圣早已有了向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礼的觉悟。自然无需这老太监多言。况且我被这般拖延许久,已近黄昏时分,王爷府的阿梅想必也等得焦急了。加之我心中一直悬着的假冒钦差一事,最终也要等老皇帝来揭晓。就目前事情的发展态势来看,老皇帝要么至今仍不知我这大逆不道之事。但此可能性极小,毕竟我此次上京之行闹得太过轰动。排除这一点,而老皇帝居然还不治我的罪,要么是我上次进献的两份寿礼,令他甚为满意;要么便是对我另有打算,总之无论如何推测,我当下应是无性命之忧的。不过,心中虽如此认为,但最终的谜底还是要老皇帝这位行家来揭开。

老太监愣了一愣,随即向我施礼道:“既如此,那谢公子就随咱家来吧。”

被这老太监领着一路左拐右绕地穿廊过桥,起初我还能勉强记住来时的路,但经不住他的数十次绕路,到最后我只能无奈地放弃记路,彻底在这皇宫中迷失了方向。

最后,两人在一处明显增添了许多侍卫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我知晓应当是到达目的地了。我勒个去!见个皇帝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我粗略估算了一下,从刚进宫门开始到此刻,至少已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你便是谢怀安吗?”领头一位貌似统领模样,四十来岁年纪的御前侍卫紧盯着我询问。他虽一身衣甲鲜亮,人也长得壮实,但毕竟身高只有后世的一米七左右,比我如今一米八几的身高足足矮了十多公分。故而他面对我只能抬头仰视,让我颇有一番自得之感。

“草民正是!”心中尽管对这人的傲慢态度颇为不喜,但秉持着此行低调做人的原则,加之他毕竟是皇帝身边之人,我还是十分客气地向他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长揖。

不过,我这般大礼,丝毫未引起这位侍卫统领的好感。只见他冷哼一声,不客气地说道:“你随我来。”

我心中对这位四十岁男子暗骂了一句你他奶奶装什么熊之后,装出毕恭毕敬的模样跟在他身后,被他领着来到了一处轩榭之前。

我偷眼望向轩榭门上的牌匾,上书“玺心堂”三字。

“启禀皇上,谢怀安带到。”这侍卫统领在离着门口还有两米之处便收住了脚步,弓着腰,压低着嗓子向里面禀报。

等了片刻,才听见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宣他进来吧!”

“是!”

侍卫统领恭声应是后,便扭头向我示意。

我只得干咳了一声,又刻意地整理了一下皮风衣,向前几步,先是举手在轩门上轻叩了两下,接着才轻手轻脚地推开了这道木门。而木门内所在之人便是当今大晟国的主宰,至高无上的存在,他手握千千万万人的生杀大权。饶是我先前在心中对他不甚敬畏,但此刻临门的一脚却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轩门推开一角,我勉强压下心头的那丝紧张之情,侧身而入后,又轻轻转身将轩门掩上。这个进门后不忘关门的良好习惯,在此次觐见之前,我可是牢记于心的,总算没有在事到临头时将此遗忘。

这个玺心堂面积颇大,轩中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排排五六米多高的大型书架,上面堆放着一些竹简和纸质书本。

我下意识地第二眼便朝右边看去,只见离我所站十来米远的地方,有一张极为夸张的长方形书桌,书桌上的两角各自堆放着一些竹简书牍,中间则竖着摆放着一副同样夸张的大型笔架,笔架上挂满了不下几十支大小长短各异的各种毛笔,此外还放置着一些笔墨纸砚,让我惊愕的是书案上那一大叠醒目的笺纸,这时代目前除了我在十里县城销售的之外,我实未想到还有他人已然仿制出来。而在这长方形书桌之后安然端坐的是一位头戴金冠,身着金丝绣龙黄袍的老者,在他身后两侧,几乎靠墙而立的是两名老太监。从这一站形布局来看,先前那个胖太监所谓的刘总管办公室的摆设,定然是间接从此处效仿而来的。

“草民谢怀安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第一时间将自己天生的表演潜质全然挖掘了出来,连滚带爬地急忙上前几步,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显然是硬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接着又咚咚咚作响地一连重重磕了九个响头,若不是我有意控制着力道,我真怕将地上的那块硬石板磕裂,即便如此,我的磕头声,在这空旷的翰文轩内也显得气势磅礴。这从另一方面表明,这主要为木制结构的古建筑,其隔音和吸音效果皆是相当不错的。

说来话长,但从我进门到下跪给老皇帝磕完响亮的九个头,仅花费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磕头的效率可谓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