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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云起带着束月,趁着海滩上的南陆兽人们在饮酒庆祝的时候,钻进了景牙的帐篷。

过了很久,就看到束月被气的耳根都红了,一脸离谱的表情回来了。

“怎么样?他搞什么鬼呢?”烬凑上去关切的问。

束月正在气头上,云起冲烬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惹束月。

看他们这反应,姜娆就知道景牙把什么狠话都说了。

其实,束月能安然出来,姜娆的猜想就印证了一大半儿。

景牙是什么人,他是个活在当下的人。

当姜娆还在烦恼她来这兽世的意义的时候,景牙就问过她,“什么叫意义?”

就像你问小朋友,你有烦恼吗?小朋友回你,啥叫烦恼一样。

听完她的解释,景牙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她,“你干嘛要去想什么有意义,你每天看日出,晒月亮,跟我吵架,睡暖暖觉,这些难道就过的没意义了?”

“为什么一定要做有意义的事呢,你喜欢现在的自己就是最有意义的啊。”那时的景牙,站在高木的树枝上,烈风呼呼的吹,把他的衣袍“唰”的吹起来,像炙热明媚的太阳。

他咧嘴一笑,从树上丢给她一大串红艳艳的荔枝,“我尝过了,超级甜!”

所以她根本不相信景牙会让自己变成这样一副阴郁冷峻的模样。

这事儿其实很好分析,他一定是遇上了难以启齿的事情,这个事儿一定和他苦苦寻找的阿弟有关。

要么,就是他的阿弟被南陆控制住了,以此来要挟他。可按景牙那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性格,他早回来摇人了,不可能被人威胁。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情况,那就是他的阿弟已经归顺了南陆,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景牙是自愿留下来的。

他知道自己在和恶灵同路,做着多么令人恶心的事,所以,景牙怎么可能向他们开口。

“我去找他。”思路理清楚了,姜娆站起身道。

“就让那个混蛋自生自灭,别管他!”束月被气得不轻。

“那我也要揍他一顿,断绝了关系再走。”姜娆笃定道。

“我不是叫你别.........”景牙抱着手臂转过身来,冷声道。

“别什么?别让你一个人自生自灭,别丢下你不管吗?”姜娆优哉的在帐篷里转了一圈点点头,果然待遇不错。然后拿起果盘里的蜜桃擦了擦,啃了一口。

“梨....梨叶?”景牙的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一些。

姜娆瞟了一眼蜷缩在大床下已经变成人型的鲛人,果然美貌绝伦,莹白婀娜的身体裹着景牙的被子,正闷声掉着小珍珠,是那种一颗一颗滚在地上的白色珍珠。

姜娆走了过去,就看到那鲛人向她投来我见犹怜的哀怨目光,说了一串她听不懂的鲛人语言。

“嘘,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姜娆握了握她的手,将自己的外袍罩在了她身上。

“你们快走吧,擅闯禁地,我没有叫人来抓你们,已经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了。”景牙这种原来你说一句他回怼十句的人,现在也变得这么淡漠了。

“怎么,以你的能力,现在制服不了我吗?”姜娆杏眼瞪圆了,一脸挑衅的把那两条雪白的手腕子往他手心里放,跟只不好惹的狸猫一样。

“你有病!”景牙垂着双桃花眼,含着怒气骂道。

姜娆仰着头,两人对峙,离得极近,你也不让我,我也不让你,像在赌气。

“说吧,你阿弟怎么逼你的?”姜娆不想跟这个幼稚鬼猜来猜去,开门见山道。

景牙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姜娆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这有什么难猜的,你待在这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姜娆不客气的骂道,“你阿弟投奔南陆跟你有什么关系,他道德绑架啊?”

“他说这些年你和你阿兄都很幸福,就他备受磋磨,受尽苦难吗?”

“所以他现在求一个好前程但没办法完成任务,为了他能得偿所愿,你就答应了?”

“你们是一起被卖的啊大哥!他的苦难跟你有什么关系?”姜娆想抽一巴掌拍醒他。

“没有谁逼我烧杀抢掠,剥皮抽骨,我就是这种人。”景牙说这话时明显有些委屈了,姜娆就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景牙,就算你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但你们要走的,也绝对不是一条路。”姜娆声音软了下来,“你阿弟如果真的把你放在心里,他就能看到你现在有多痛苦。”

景牙清隽的侧脸微动,半晌,沉声道,“你算我什么人,凭什么来管我?”

姜晏不情愿的“啧”了一声,温软的身体就往他的胸膛前凑,景牙身后就是一个立柱,他后背撞到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一把拉住了景牙的衣领,将他拽到眼前,恶狠狠道,“凭我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凭你是我的朋友,凭我们睡过一张床,啃过同一条猪腿,我,就是要管你!”

呼吸交缠间,帐篷外传来云起的预警声,姜娆赶紧用兽皮盖住了床下的鲛人,施了一个索息术,用眼神示意鲛人躲避。

然后迅速的扯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后背。

景牙还没来得及骂她,就听到帐篷外传来了好几声醉醺醺的嬉笑声,立刻抱住了她。

“滚!”景牙冲外面冷声道。

谁知那些兽人喝多了酒胆子肥的很,晕晕乎乎的就进来了。

一抬眼就看到火热交缠的两人,眼神毫不避讳的就往姜娆光洁的后背上看。

“小心我挖出你们的眼珠子!”景牙用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她,威胁道。

“我们是来给大人你送药丸的,这样您身上就不会留下结印了。”他们取出一个棕榈叶放在桌子上。

“知道了。”景牙背对着他们,不耐烦道。

“话说,每一年第一批鲛人捕捞后,我们都可以随意处置一个鲛人,今年这个鲛人给您了,您不至于一滴汤都不给我们留吧.......”

“这样可就不够意思了.......”他们如果不是喝多了,是绝对不敢对景牙说这种话的。

“我再说最后一遍,她是我的人,你们再多看一眼,老子就把你们撕了去喂鱼!”景牙手里甩出一把剔骨刀,擦着一个兽人耳朵深深的扎在了立柱上,一截头发飘了下来。

清隽的青年狠厉起来有着五阶兽人的威严,尽管他们人多势众,依然不敢造次。

见他们还不肯走,谨防他们米青虫上脑把事情闹大,姜娆便对着景牙就贴了上去。

她水润的唇舌就像是狸猫般精巧,沿着景牙的嘴角细密舔舐,瞥见他瞬间的失神,呼吸都有些凌乱的时候,小舌便趁机钻了进去。

那些人见状,也不好再打扰两人的好事,终于悻悻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