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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了?”姜娆刚回到落脚点,烬就着急的迎了上来,“这里是野外,你怎么能单独出去?”

“洗漱而已,你也要跟着去吗?”姜娆把顺手抓的两只小兽递给他,抬眼就看到他的两个深重的黑眼圈,觉得好笑,“你昨晚是干什么坏事去了?”

烬眼神躲闪,还能干什么坏事,只是浑身僵硬,脸红心跳的在你身边坐了一夜罢了。

某人倒好,睡的比冬眠的熊都香。

“为什么要自己去打猎?”烬拎着那两头小兽脸色并不好,谁家的雌主会自己打猎,“你喊一声我就来了啊!”

“顺手的事儿。”姜娆不理解烬的紧张,拿着篝火架上温好的肉,啃了一口,啧,报次。

“下次再出去,一定要带上我,洗漱时也要。”烬清冽明亮的眼神认真极了,“好吗?”

“知道了~”既有少年澄澈的眼神又有青年沉稳的强势,成功击中了姜娆的取向,她心情很好的应道。

见她答应了,烬脸色才转暖了些,两人这才坐下来吃早饭。

每天不是肉就是果子,拉粑粑都变得不是很顺畅起来。

她迫切的想念一碗阳春面,清汤、细面和咬起来咯吱咯吱的青菜。

想到自己上辈子连菜市场都没有去过,蒜苗大葱傻傻分不清楚,就是看到了小麦和水稻她应该也搞不出面粉和米饭来,她就想哭。

时间也差不多了,几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来到山坳的另一边与其他巫女们汇合。

本来刚刚还有些纷闹的营地瞬间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动一下。

“好吧,我知道我挺不受欢迎的,但无论如何我也算是救了你们一命,你们不至于这么不识好歹吧。”姜娆四下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眼神躲闪,形迹可疑的兽人。

难道,袭击她的,不是同行的兽人吗?

姜娆的话刚落音,一个肤色偏深,但笑容极其灿烂的少女就飞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她,“我昨天就想向你道谢了,可雅塔说你生了好大的气,让我不要烦你。”

“听说你失忆了,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灵雀。”她的眼睛黑亮黑亮的,连说话带比划,有种难以抗拒的率真。

看她这么热情,姜娆从她窒息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道,“我们以前关系这么好?”

“不好,完全不好!”灵雀哈哈哈哈的笑道,“你以前可从不干人事,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跟你好不了一点,你唔唔唔.............”

“梨叶大人,她不是那个意思。”雅塔一把捂住了灵雀那张嘴,生怕她冒犯姜娆,跟她一样被扇一巴掌。

“梨叶,你是哪里学的配方?是梨月大人教你的吗?”一个身材高挑,骨相明晰,眉眼清冷大气的巫女站起身,她手里正拿着姜娆昨天给的草药包。

药材包是摊开的,每种药材被分门别类的摆放好,看样子是在研究她的配比。

她虔诚地在胸口比了一个十字,恭敬道,“兽神在上,这真是我见过御寒退热效果最好的配方,真让人惊艳。”

她的瞳孔是好看的灰色,眼角锐利,鼻头挺翘,唇峰饱满,是个长相明艳却性子冷清的大美人。

“她叫桐音,是个药痴,平时只对这些难闻的草药感兴趣。”灵雀挣脱了雅塔的束缚,皱了皱鼻子,自来熟的介绍道,“昨天拿到了你的草药包,就是发着热,也研究了好久。”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就去拉旁边那个躲在树后的少女,“哦,这是拉姆,应该是我们之中最小的!”

她将自己藏在兽皮大袍子当中,只露出一双大眼睛。这袍子的宽大设计,简直是I人专用设计,直接给自己原地开了个单间。

“我.......”拉姆小声道,“谢....谢谢姐姐。”

灵雀拍了拍姜娆的肩膀,歪头道,“我们带的东西都丢在落日河谷了,眼下没有什么资源能够给你,你既然救了我们,也绝不会让你亏了,以后一定会还你一份最好的!”

灵雀这么说,其他几个巫女也跟着点头。

“随你们!”姜娆看她信誓旦旦的表态,似乎并无恶意,便应了一声。

这些巫女们的成长经历和她的很像,从小的生活除了修行还是修行。她们最多是傲慢,自命不凡,要说什么坏心思还是没有的。

梨叶之前失势,云巫山的普通兽人们的确对她评头论足,落井下石,但这些巫女是从不参与的。

她们顶多是看不上她,即使曾一起修习,也避免和她有任何交集。

又或者说,在她们的眼里,是没有不学无术的梨叶的。

但这次,梨叶不仅预测到了河谷的暴雨,还拖延时间救下了她们,甚至把退热的药方无偿分享给了她们。

要知道大祭司们为了保证自己的独门的药方不被泄露出去,药包里都是被碾成碎渣,看不清原型的草药,可她却如此慷慨,直接就给了她们。

这独门的药方效果这么好,就能得到多少资源和晶石啊!

果然,梨月大人那样厉害的巫女,妹妹也不会普通,值得让人重新认识她一次。

就是有些违和感,她和以前的梨叶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你是怎么知道河谷要下暴雨的?”灵雀耿直,丝毫不掩饰她的好奇。

“我就是卜了一卦。”姜娆也不藏着掖着。

“什么占卜术能算出今天下不下雨?”灵雀的占卜术不是一般的差,平时用来占卜的石头平滑,她都用来烤肉用。

“但其实你们只要不瞎,就可以发现山上的野兽明显变多了,草坡平坦野兽不好躲藏,他们是上赶着来送死的吗。”姜娆解释时轻描淡写。

她的语气很平静,“你们只是站的太高,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话罢了。”

换做以前,被梨叶这样说教,她们一定会将这视为兽生耻辱。

现在,却只觉得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