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赤脚在混凝土上溅起水花,当许柔到达刘总家时,许柔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许柔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许柔现在无法猜到是什么时候——但刘诺家的窗口还亮着灯。
刘诺的母亲回应了许柔的敲门声,许柔如释重负。
“柔柔,你还好吗?”她把许柔拉进了屋,雨水从许柔身上流落到干净的硬木地板上。
“我只是......想静静。”当许柔盯着宽敞且几乎一尘不染的客厅时,许柔心里感到愧疚。
本来许柔想告诉刘诺的妈妈说,她只是不想见到吴愁,才身躲到这里来的。现在的吴愁不是许柔想要的那个人了。
许柔的吴愁在云南消失了,曾经那是许柔所有幻想的童话故事的地方,一个陌生人取代了他的位置,这毁了许柔心中所有的美好。
许柔的吴愁应该永远不会让另一个女人触碰到他,让另一个女人穿上他的衣服。许柔的吴愁不会在他的朋友面前嘲笑许柔,把许柔打发回滨海,把许柔随手扔了,好像许柔什么都不是一样。反正对吴愁来说,许柔什么都不是。
现在,关于吴愁,许柔能想到的东西越多,许柔在自己的脑海中就感觉自己越愚蠢。事情就是这样,许柔认识的吴愁一遍又一遍地做了上述所有事情。
“很抱歉,打扰您了,阿姨。我不应该来这里。对不起,”许柔疯狂地道歉。“但请您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里。”许柔好像疯了一样,在刘诺妈妈阻止许柔之前,许柔又冲回雨中。
当许柔停下脚步时,许柔发现是邮局门前了。许柔小时候一直讨厌这个角落。小小的砖砌邮局独自一人躺在小区的后面,附近有一些低矮的房子和小工厂,当天黑下雨时,这些小矮房子跟树木融入黑暗中,小时候经过时,许柔总是急跑而过。
当一个影子从邮局的遮阳篷下面冒出来,许柔仅剩的一点理智再次发挥作用。许柔开始慢慢地后退,以防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你到底在做什么?”影子说,但那是吴愁的声音。
许柔转身跑,但他比许柔快。他的胳膊缠绕在许柔的腰上,在许柔起飞之前,他把许柔拉到他的胸前。一只大手迫使许柔抬头看着他,许柔试着睁开眼睛,集中注意力,尽管大雨遮住了许柔的视线。
“你到底为什么要在雨中独自一人跑着?”吴愁在暴风雨的喧嚣中责骂。
许柔不知道该作何感想。许柔想接受吴愁的建议,只是随从地听他的话——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许柔不能背叛许柔内心留下的那一丝力量。
吴愁的手在许柔的脸颊上的轻抚着,许柔本想抗拒,然而,许柔对自己失望了,许柔允许自己享受着这种雨中的慰籍。
“发生了什么事吗?”
“ 没发生什么。”许柔摇摇头,撒谎。许柔从他身边退后一步,试图恢复呼吸。“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这里,在这个偏僻的地方?”
有一分钟,许柔惊慌失措,以为是刘诺打电话告诉刘诺或者许柔妈妈了,许柔判断失误了。
“我刚从你家出来不久,我在等出租车。”
这个混蛋应该在二十分钟前就在这里。吴愁的衣服也洗了,头发湿透了,他的手在许柔的皮肤上颤抖。“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还赤着脚。”
许柔看得出来,他正在有意识地努力保持冷静,但他的面具并不像他所认为的那样完好无损。如果是在白昼,许柔可以看到他眼睛背后的恐慌。即使在黑暗中,许柔也能看到他们身后酝酿的风暴。
没什么大不了的。许柔离他一步远,但他没有让许柔得逞。他走向许柔,比以前更近了。
汽车车大灯冲破了雨水的面纱,当一辆卡车的形状映入眼帘时,许柔的心开始在胸腔内砰砰直跳。许柔的大脑有点清醒了,许柔意识到许柔认识那辆卡车。
当它停下来时,钟响跳出来冲向许柔,而皮卡车还没熄火。吴愁走到许柔和钟响中间,默默地警告他不要靠近。又是一个许柔熟悉的情景,许柔宁愿再也看不到的场景。许柔生活的方方面面似乎都是一个循环,一个恶性循环,历史常常重演。
吴愁的声音响亮而清晰,即使在雨中也是如此:“你对柔柔做了什么?”
“她跟你说了什么?”钟响反问道。
吴愁走近他。“一切,”吴愁撒谎。
许柔努力辨别钟响脸上的表情。即使他的车头灯照在他们身上,但许柔也不可能看清楚。
“她告诉你,她当时吻了我?”钟响冷笑着,他的声音是恶意和满足的可怕混合体。
在许柔为自己辩护之前,另一组车灯突破了黑夜,加入了混乱。
“混账东西。”吴愁喊道。
他的身体仍然转向钟响,出租车的前灯照亮了整个空间,让许柔瞥见钟响脸上散布的自鸣得意的笑容。
他怎么能这样对胡说八道呢?吴愁会相信他吗?
“你先别得意,现在不是该跟你算账的时候。”吴愁离他更近了一步,但对许柔说:“上出租车吧,许柔。”
许柔站在原地,不理他。
“许柔,上车吧,回去等我。拜托,”吴愁咬牙切齿地说,看来他的耐心已经耗尽,而从钟响脸上的表情来看,钟响正在不可一世。
“请不要和他打架,吴愁,不要再打架了。”许柔恳求。许柔厌倦了打架,在这个已经十分悲伤的日子里,许柔接受不了一场暴力引起的悲伤。
“许柔——”吴愁开始说,但许柔打断了吴愁。
“别说了,吴愁。”
许柔最后的理智已经正式消失了,许柔恳求吴愁和许柔一起离开。“拜托,这个星期太可怕了,我受不了了。拜托,吴愁,我吴一起上出租车走吧,请带我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