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座冰冷的墓碑，看着墓碑上苏暖的照片，厉盛霆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根本不能相信，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我一定是在做梦！”厉盛霆后退几步，狠狠往自己脸上甩了几个耳光。
那感觉火辣辣的疼！
“孙洋，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们在骗我对不对？”
孙洋拿出了死亡证明，上面苏暖的名字深深刺痛了厉盛霆的眼睛，可他真的没办法相信，可好像事实真的就在眼前了，他最爱的最珍贵的苏暖被他自己一刀活生生送走了。
懊悔！
心痛！
心如刀绞！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落，呼吸仿佛也停止了，世间万物似乎都不动了，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忏悔！
“噗……”
一口鲜血直直喷在了苏橙的墓碑上。
原来，人到极致伤心的时候，真的会吐血，厉盛霆好像被抽去了灵魂，整个人颓了一般重重跪在了地上，他就那么跪着一步一步靠近苏暖的墓碑，慢慢将墓碑上的鲜血擦拭干净，缓缓伸手像抱苏暖一般将墓碑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他将额头抵在墓碑上许久许久都没再言语。
直到孙洋发现的时候，厉盛霆早已保持那个姿势昏过去了。
孙洋眼眶红了，他抬起头把眼泪逼回了眸子，厉盛霆与苏暖之间的爱情毋庸置疑，可是造化弄人，不适合在一起的人，就算分开很痛，还是要狠下心舍弃掉的。
苏暖原本是要回来离婚的，可她大概也不想放弃这一世跟厉盛霆夫妻的名分吧，最终选择了这种可以让厉盛霆彻底死心的结局。
痛可能会很久，可总有一天会好的。
厉盛霆是在医院里醒过来的，只有秦林在他的身边守着。
“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去叫医生。”
厉盛霆没说话，可眼角有泪顺着耳畔落在了枕头上，眼下，他只能相信秦林，可秦林那副憔悴的样子让他知道事情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
可他还是不肯放弃：“苏暖她真的……”
死了？这两个字他吞在口里怎么都没办法说出来，对他来说这两个字实在是太残忍了，无疑是直接往他的心口上扎刀子。
秦林也知道他要问的，不等他说出那两个字，就点了头，他的眼眶也很红，显然是哭过也很久没睡了：“节哀吧。”
“为什么？”厉盛霆的声音沙哑又哽咽。
“那一刀扎在了要害处，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厉盛霆的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原来真的是这样，真的是他那一刀害死了苏暖。
秦林无奈转过头去擦了擦眼泪又强打精神转过来安慰厉盛霆：“你别怪自己，你是被药物控制住了，那不是你真心去做的，苏暖弥留的时候也说了，不怪你，不要追究你的责任，所以，你别难过。”
厉盛霆哭的不能自已。
长这么大，大概所有的眼泪都在这个时候流了。
秦林说得很轻松，不要怪自己不要难过，可他怎么可能不怪自己又不难过呢？他甚至想如果当初那刀子他是捅在自己身上的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