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焦急地回别墅拿了些用得到的东西赶了出来,厉盛霆打开后车门把苏暖塞了进去。
昏迷中的苏暖根本坐不住,被丢进去之后便以一副看上去极为难受的姿势歪倒在座位上,张妈将手里的鞋子放在厉盛霆面前:“少爷,您换鞋,我到后面去扶着苏先生。”
车子一路疾驰,直接到了圣玛丽亚医院。
秦林已经在接到厉盛霆电话之后,早早赶到了医院门口等着,他撸起袖子准备背苏大强的时候被厉盛霆给挡开了,厉盛霆亲自拦腰将苏暖抱起,飞速去了急诊室。
张妈拿着毯子在后面紧跟着,却被秦林一把拉了住。
“张妈,你跟我老实交代一下,他……他是不是性取向跟常人不同?”
张妈被问得一头雾水:“秦少爷,你说什么呢?”
秦林伸手指了指厉盛霆的背影:“你自己看啊,那不正常啊!”
张妈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我觉得挺正常就连忙追着厉盛霆去了。
急诊医生初步诊断是受凉感染风寒引起的高烧肺炎:“先生,要马上办住院手续,还有这湿衣服必须马上脱掉。”
护士说着话就要动手,被厉盛霆拦了住:“安排最好的高级病房,衣服不用麻烦你了。”
“好,请跟我到这边办下手续。”
秦林赶了上来:“我来,走吧。”
厉盛霆抱起苏大强直接往医院顶楼去,张妈领了病号服进来:“少爷。”
“张妈,麻烦你帮她换下衣服。”
张妈愣了一下才说道:“少爷,不太好吧,医院有男护工。”
“她是女的。”
啊?张妈看着厉盛霆退出病房关上了门才从一副震惊中恢复过来,怪不得她总觉得这个苏先生柔柔弱弱的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原来是女扮男装!
哎,这都什么爱好?咋滴还得改个性别示人呢?
张妈表示不理解,不过是个女人,她就方便多了,迅速将苏暖的湿衣服脱下来,给她换上干净的病号服,护士很快过来替扎了针吊起了吊瓶。
厉盛霆叮嘱张妈照顾好苏大强之后便径直去了电梯另一边的特护病房,苏暖的爷爷在这里住院,既然来了,就没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秦林追着厉盛霆问:“我说你跟那个苏大强不会是来真的吧?”
厉盛霆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我这不养八卦的闲人。”
“你是觉得我很闲吗?昨天晚上你指挥我半夜往城郊跑,这大早上我刚睡醒你又让我来医院,厉盛霆说话是要凭点良心的啊……”
“糖醋投资。”
秦林立刻闭嘴,换了一副狗腿的模样:“厉总,我马上去公司。”
……
厉盛霆到了苏老爷子的病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得王伯跟苏老爷子的谈话。
“老爷,你确定不告诉大小姐吗?”
一阵虚弱的声音传来:“不要说,不要让暖暖担心。”
“可是万一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病房里是一阵沉默,厉盛霆微微皱了皱眉头,转了个身直接去找苏老爷子的主治医师去了。
苏老爷子的手术看起来完成得很成功,不过还是拖垮了他的身体,年纪大了,这又是第二次手术,且之前多次急火攻心,对心脏的影响特别大。
简单来说,就是赌。
即使有支架也不能保证他的生命安全,或许可以再活几年,或许是几个月几天。
厉盛霆没有再进厉老爷子的病房,只叮嘱医生一定要好好治疗,不管花多少钱,尽量让老爷子少受些罪。
他给琳达打了个视频电话,因为时差,苏暖还在睡觉,视频中苏暖裹在被子里缩成小小一团睡着,琳达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才开口说话。
“厉总,有什么吩咐?”
“苏暖最近怎么样?”
琳达压低了声音尽量不吵到屋里睡觉的苏暖:“苏小姐适应得很好,目前所修课程都是A+的成绩。”
厉盛霆点了点头:“嗯,不用太辛苦了,慢慢来。”
“是的,厉总。”
“还有,苏暖跟她爷爷有视频联系吗?”
琳达摇头:“苏小姐每周固定三次给苏爷爷打电话,不过可能是因为看不见的原因,所以苏小姐从来没有开过视频。”
厉盛霆了解的应了一声,他沉默了几秒钟还是开了口:“从今天开始,把电话改成视频,虽然她看不见老爷子,老爷子至少可以看看她,还有,次数增多一些。”
他并没有向琳达解释什么,毕竟苏老爷子是有意要瞒着苏暖他的病情的,他能做的,便是让苏老爷子隔着视频电话多看看他的孙女。
挂了电话,厉盛霆心情有些压抑。
许是在医院的缘故,他快步走了出去,呼吸着外面没有消毒水味道的新鲜空气,他重重地喘了口气。
人很脆弱,尤其是生命。
这一点,他很早之前就明白了。
……
苏雨柔今天没去厉氏上班,确切地说,是从昨晚开始就待在汪泽琛的公寓门口,等着汪泽琛回来,汪泽琛那种情场公子哥,夜不归宿的原因只有一个,那指定是到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去了。
苏雨柔虽然生气,可有什么办法呢?
汪泽琛本来就是情场浪子,她又有什么资格管人家呢?毕竟到现在,人也没承认过她是女朋友什么的,再说了,就算是她以后真的能嫁给汪泽琛,汪泽琛要出去吃野花,她也拦不住。
若是有骨气一点,她就站起来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可是得罪了保洁部的方二帅,她知道自己去了一定也没好果子吃,那方二帅指不定要怎么折腾她呢,在这里等汪泽琛给她撑腰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汪泽琛回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苏雨柔很会装可怜,此刻的她只化了一个心机裸妆配上熬了一宿的红眼眶,大长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看上去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却不失一种慵懒美。
“雨柔,你怎么在这?等很久了吗?”
苏雨柔委屈地耷拉着眉眼小声道:“也没多久,不过是一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