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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大事实和战果的主意的确是钱谦溢出的,此人对朱由检的脾性把握极准,知道圣上如今忌惮杨嗣昌手握重权,集民望于一身,因此钱谦溢便提出这个馊主意来为朝廷获取威望,经过钱党众臣的轮番洗脑,崇祯皇帝还真应允了。

他知道杨嗣昌肯定不同意,因此并没有与之商量,甚至自作聪明的给钱尚书放了几天假,为的就是让这二人不要大打出手。

所谓的“钱党”便是钱谦溢在上位后火速提拔的一系列官员,此人如今执掌吏部,吏部又被称之为“天官”,可以说绝大多数中低级官员的任命都由这个部门控制,如此一来巴结钱尚书的人犹如过江之鲫。

同为南明三大臣之一的户部尚书史可法表示反对,认为这是愚弄百姓,但钱党人多嘴杂,尽是能言善辩之士,一张嘴哪里说的过几十张嘴。

眼下杨嗣昌较起了真,甚至有些不顾君臣礼仪,这让朱由检也颇为生气,但他又不想跟杨卿闹掰,只能好生安抚了一番。

“陛下,鞑虏虽然覆灭了,可接下来咱们却要面临一个更可怕的对手。”

杨嗣昌逐渐平息怒火,他决定下朝后再去找钱谦溢那狗东西算账,但眼下还是军国大事要紧:

“据臣推测,伪清灭亡后辽东定然还有不少余孽,短期内夏军也许还要分兵去剿灭那些残余势力,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般等他们缓口气,接下来便会攻击宁锦!”

“如今,祖大寿.吴三桂带着关宁主力在沈阳东北,等于直接被夏军软禁了,宁锦防线的卢象升麾下虽然还有数万兵丁却都不堪一击,当务之急是要火速调集宣大的兵马驰援宁锦。”

此前,杨嗣昌和卢象升曾奉命领京营赴辽东边镇,之后卢象升便留在宁远,挂了个辽东巡抚的名头,算是专门监视祖家的,但他手里并没有多少兵力,只有一支从当地招募的标营,数量更是少的可怜不到两千。

卢象升曾为宣大总督,麾下有一支绰号天雄军的强军,鼎盛时规模直逼两万,之后他入狱天雄军便由新任的宣大总督陈新甲接手,杨嗣昌的意思是将这支部队从宣大火速调过来,交给卢象升统御,用以加固宁锦防线。

“陛下,臣赞同杨大人的话。”

户部尚书史可法向前一步,拱手道:“夏贼势大,仅靠卢象升自己恐难扼守住防线,臣认为应当立即调拨一部分新军北上,将夏贼挡在边关之外。”

自打杨嗣昌主导的新政在浙直实施之后,虽然过程不太顺利,充满了磕磕绊绊,但效果却是极为显着的,在查抄了大量的银子和土地后,不仅收获贫民百姓的声望,各处招募点的参军者更是犹如过江之鲫。

区区几个月,国库里便收缴上来了六百多万两银子,而这还只是查抄了一部分劣绅而已,据杨嗣昌估计,如果将再过一两年,新政彻底在浙直推广到基层后,至少能为朝廷创收五千万两白银以上。

这是什么概念,如果在前些年从天而降五千万两落在大明国库里,他朱由检有信心一路平推到黄台吉的老巢,再接着平推到朝鲜。

当然,前提是这些钱能用到该用的地方。

目前,明廷中央直属的力量在十二万左右,其中两万京营属于王牌,剩下的十万是来到江南后招募的新军,是完全依照大夏那套模式练成的,额定火器装备率高达七成,而京营更是纯火器部队,配备的是江南自造的燧发铳和军刺。

不过现在新军面临的问题是火器产量跟不上兵员数量,除了新军和几支主力部队外,其余的士卒还是拿着老旧的火绳枪。

江南的手工业很是昌盛,这里本就是大明的陪都,根本不缺能工巧匠,明廷在学佛山兵工厂的模式搞了两个军械局之后,薪资给到位那些工匠都很卖力,像“佛山造”火铳并未形成代差,这里的匠人是完全可以仿制的。

无非就是因为缺乏优质燧石,导致火枪的激发率差些,军刺不够结实,没那么耐用而已。

实际上“苏钢”的品质极高,如果不惜成本是完全可以造出跟大夏品质相当的军刺,只不过太过于耗费银子。

这大明新军算是把夏军学了个遍,像火铳这种制式武器就不用说了,夏军的轻便步战炮也被江南仿制了,一旦被动员起来,江南的军工能力还是可以的,整个浙直的军械产量基本能和佛山兵工厂持平。

杨嗣昌其实不想这么快跟夏军对决,如果再有一年的缓冲期,他有信心让每一名军士都装备上“江南造”燧发枪,只可惜事不遂人愿,人家大夏不会在那白等。

经过明廷要员讨论之后,决定向宁锦增援两万新军,同时向驻守浙江的兵部尚书张镜心麾下再增派三万人马,其中包括两万京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由于火器产量不够,剩下的七万步卒装备的还是火绳枪,有些人只能分到三眼铳,拿这种老式火器上战场都没有资格跟人家夏军过招,只是送死罢了。

只有宁锦和浙南战场拖住夏军,同时应天府这边加强动员,各军械局昼夜不停地生产,才有可能在一年之内陆续为这七万步卒将燧发枪补上。

直到这时,崇祯皇帝才有些后悔,为何不早两年迁都南京推行新政,倘若如此的话也不至于这么窘迫和被动,最起码十几二十万的新军早就练出来了,相应的铳炮也不会奇缺。

夜晚,朱由检照例在御书房看折子,近来他常感到头疼不过太医也没看出端倪,只当是思虑过甚,这时太监提来饭盒,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羹和几个小菜。

原本在北直隶那边为了节省开支,朱由检是不吃夜宵的,但有一回杨嗣昌却直言不讳的告诉他,陛下根本不用省这几个铜板,除了留个美名之外屁用都没有。

该吃吃该喝喝,只要不奢靡就行了,银子是想法办搞来的,不是省出来的,真把龙体饿垮了划得来吗。

朱由检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再加上国库日渐丰盈,这让他的心情逐渐好转,已经习惯每日加个餐了,当然,皇帝的饮食马虎不得,所有吃的东西都会由王承恩亲自试一遍。

“嗯...羹熬得不错,记得给皇后送份。”

朱由检喝完银耳羹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在太监收拾碗碟的同时他又捧起奏折,不过仅读了两行,他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同时两行鼻血止不住的流下。

“陛下?”

“陛下!”

哐当一声食盒打翻在地,小太监惊呼一声,发出极其高亢的尖叫:

“快来人呐!”

“陛下晕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