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带着叶怜进入了山洞。
只见鹰仓懒洋洋的躺在草窝之间,死灰的面色似乎有些红润,见了叶兰和叶怜,目光在叶怜的身上停顿半刻。
叶怜惧怕的瑟缩了一下。
“今天我带回来了吃的,仓。”叶兰喜气洋洋,语气都雀跃了几分。
奇怪的是原本应该饥饿鹰仓并没有什么表情,跟叶兰想象中的急切大相径庭,他盯着那瘦瘦的鸟雀,说:“哦,放那吧,明天吃。”
“阿姐呢?”
叶怜心踹踹的,却是没在山洞里看到自家阿姐,那股恐惧的情绪来的更加汹涌了。
叶兰一愣,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鹰仓,连忙往山洞外跑去。
叶兰去找了虎大。
山洞里一时只有鹰仓和叶怜两人。
鹰仓双眼微眯,眼里闪着奇异的绿光,一步一步朝叶怜走去,踩在地面上残破的树叶之上,发出怪异的咔嚓之声。
那咔嚓的声音仿佛在她心脏处响起,叶怜害怕极了,尖叫一声,破掉的嗓音带着恐惧的哭意,一路跑出了山洞,跟上了阿母。
“嗯?叶可?”一脸凶相的虎大带着一丝不满不屑。
“就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我怕今天就会死了,谁还要她。”
叶兰想到了什么,面若死灰,双眼无声。
忽然,她疯狂无比,大喊:“怎么会!怎么会!仓!!!那是你的雌崽啊啊!”
“为什么?!!”
这一声比一声刺耳,就好像是在叶怜耳边炸开,哭声里的绝望凄厉和哀鸣,让叶怜呼吸急促,心里冒出的疼痛感,愈加愈加的烈。
叶怜难受得呼吸困难,晕倒了。
当叶怜醒来时,就在那个熟悉又让她感到陌生的山洞。
山洞里却没有了那个邪恶的野兽,她的阿母恍恍惚惚,神志不清地坐在她的身旁。
她的发丝极为凌乱,破烂不堪的湿润兽皮衣上带有一丝血迹。
她说:“小怜,只剩我们两个了。”
“阿姐呢?”
小小的叶怜似乎察觉了什么,心里漏了一拍,眼眶顿时通红一片。
“阿姐?”
叶兰似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眼里却空茫一片,她嘿嘿的一笑,嗔怪地摸了摸她的头,好是温柔,“我只有你一个崽崽啊。”
叶怜只觉得一股恶寒,像是掺着冰的水,一无情地泼在自己的身上。
她止不住的双手抱着自己双肩,冷的直打哆嗦。
叶怜困难地喘着气,看着神经兮兮的阿母,她泪流满面,她急切地大喊道:“有阿姐的,有阿姐的有阿姐的有阿姐的啊!!”
叶兰一愣,眼泪不觉得流下来,她却说:“对不起,昨天阿母是不是吓到你了?”
“原谅阿母好吗……”
“怎么……这样……”
三年后,又是一个雪冬,在刺骨的寒风中,叶兰去世了。
临死之前,叶兰神情恍惚,喃喃地对叶怜说:“崽崽,如果可以选择,选一个无比强大的兽人。”
“都是你们的阿父不够强,才会失去了双臂。”
“所以才性情大变……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明明……之前是个那么温柔的人……”
叶怜望着这被风雪覆盖的大地,满目疮痍。
一如那带着血色的雪,凄美残酷。
“阿母,兽人,怎么可能会温柔……”
“野兽就是野兽,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