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趣的是我还发现另一个剪辑过的视频。】
【里面剪掉了开头，剪掉了佘佳梦的影音，连“佘小姐”的字眼都被剪去，只留下了孟轲那几个人。】
【那个剪辑的视频，才是佘佳梦用来威胁的孟轲的。】
“视频里剩下的四个人是谁？”
花常乐放大其中一个人：“尤其是这个。”
她指的是跟孟轲一起施暴的另一个女生。
她注意到，在视频中，这个女生在帮助孟轲限制受害人，但没有出手，在女生自杀的时候，也并没有阻拦。
这并不是一个坚定的行恶者，如果能找到，也许是个突破口。
【都查到了。】
【死者，九州学院艺术学院美术系学生，月凝初】
【跟孟轲一起的女生，好巧不巧，现在在你大哥的公司里工作，叫苏小妍。】
【两个男生，崔学、佘肖然，都是隔壁学院的，佘肖然是佘家旁系的人】
【月凝初是美术系特招生，家庭条件艰苦，但美术天赋出众，被乡里的“扫地僧”王森业老师推进入学，入学成绩很高，入学考核的画作还张贴在学院的艺术馆里。】
【月凝初一度是艺术学院无数学子的白月光女神。】
【但是后来，月凝初走了下坡路，状态不好，灵感不佳，没有好的作品问世，据说性格也变得孤僻起来。】
【当时传言都说，是月凝初看不起学院出身好的世家子弟，不愿与他们为伍，也因此被大家排挤。】
【后来说月凝初跟不上学业回到了老家，可我查到资料是，月凝初失踪】
【而她后来走下坡，恐怕也是另有隐情。】
“校园霸凌。”
花常乐眉头打结。
月凝初不知什么原因，被佘佳梦和孟轲等人霸凌，陈雨欣撞见也遭到报复。
苏小妍作为施暴的一员，没有与佘佳梦闹掰，现在还好好地在工作。
【同时，这些信息可以证明，佘佳梦做的这些，佘浩云并不知道。】
光屏上，是422偷来的佘佳梦用公网与人的信息往来。
联系人有两个。
一个是叫“骡子”的人，内容是：
梦：“新鲜保值，老买家。”
骡子：“收，老地方交易。”
一个是叫“莽哥”的人，交流内容基本都是：
梦：“有新货到老地方了，接货。”
莽哥：“接收。”
而他们这些信息来往的时间，与前面资料显示的人失踪的时间相距都是一周左右。
【这个骡子就是之前监控里，那个跟她见面的瘦高男人】
【我查了，七区的人，本名不清楚，暗道上叫一声‘老骡子’，跟七区本地的势力多有牵扯，是个拉线的中间人，关系复杂。】
【这个莽哥我也定位过，伪造的身份和识别码，用的是外网】
【我试着追踪了一下，莽哥的初始识别码位置，在桑尼国。他是桑尼国的人。】
“七区。”
“桑尼国，斯派马高。”
花常乐面沉如水：“佘佳梦说的‘货源’，就是这些失踪的人！”
“她手里有与斯派马高直接交易的渠道。”
花常乐又问道：“你说佘浩云不知道？”
【他应该知道佘佳梦暗中处理了这些人，但不知道佘佳梦把她们卖到了斯派马高。】
【佘佳梦不知道怎么跟七区的老骡子混到一起】
【她通过老骡子，经七区清洗改换身份后，将手里的人卖出去。】
【而佘浩云经手的那些货物，并不经手七区的势力清洗，他主要与七区的玄武楼交易，借助玄武楼的仓库和运输路线，运往斯派马高等地。】
花常乐明白了：“佘浩云忌讳掺和进七区的势力纷争中，不会跟老骡子那种跟各势力都牵扯的角色扯上关系。他在避嫌。”
“而佘佳梦利用这一点，在他眼皮子底下，借佘家的名义，跟七区的势力牵扯在一起，完成自己手上的交易。”
“他们兄妹俩，心不齐，各有目的。”
把目前掌握的资料捋了一遍，花常乐脑袋快要炸了。
她长长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北境战役虽然重创【造神派】，却牵扯出更多麻烦事。
因为碧落实验室的材料，牵扯出中土阴影里，人口贩卖、动植物和异种走私的血腥产业链。
产业链一端系着中土的世家大族，另一端是欲望和利益的需求者——强大势力的隐秘操控人与血腥集市。
摆在她面前需要查明的佘家，
一个佘浩云经营着产业链，
一个佘佳梦还施行校园霸凌的暴行，并且颠倒黑白让受害人反而成为有罪的人，被流言蜚语杀死，顺理成章处理掉。
阴暗里的东西，越查越觉得黑暗，知道越多越觉得触目惊心。
生命脆弱，人性生恶。
花常乐闭上眼睛想了很久，忽然睁开眼睛：
“他们兄妹俩一个明里、一个暗里做这种事，互相还有嫌隙，那我们也可以以此反制。”
【怎么说？】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
花常乐将佘佳梦的事情告诉了花卿云，并同样告诉他那八个字。
花卿云捕捉到她的意思：“你是想用查佘浩云作掩护，实际对佘佳梦下手。”
“不错。”
花卿云点点头：“是个不错的办法。相比佘浩云，佘佳梦手段、心性都更稚嫩，如果能先扳倒她，足以让佘浩云乱了阵脚。”
花常乐补充道：“而且佘浩云也想不到，佘佳梦竟然大胆到自己把手伸到七区和斯派马高去。
如果能掌握佘佳梦的相关证据，佘家难辞其咎。到时候佘家就是想弃车保帅都难办。”
“就是……”花常乐发愁，“这里面一直没有孙家的影子，想抓到孙家的直接证据，还不够。”
孙家一直非常谨慎地藏在幕后，所有直接交易的事情都是佘家等手下去做的。老谋深算又谨慎至极，调查组一直抓不到什么把柄。
正是因为如此，调查才迟迟没有进展。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孙家一定是出手的。
否则仅凭佘家，不仅很难弄到非法货物的所有证明报告，也很难与咩哩联邦的财团和【造神派】搭上线。
这一点，在花常乐与佘浩云交谈的时候，他话语隐约，但意思是肯定的。
花卿云忽然伸手，轻点她的眉心：“行了，别跟小老太太一样愁眉苦脸了。”
“你这上班第一天就有这样的进展，比我厉害了。”
花常乐想了想，也是，已经有不少收获了。
而且还决定了策略，比最开始一团乱麻强多了。
这样想着，心情舒展开来。
花卿云道：“孙家那边其实不用刻意用力，佘家真到绝境，孙家不可能独善其身。
佘浩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孙家要是想断臂，佘浩云也会鱼死网破。”
“佘家倒台，孙家便气数已尽。”
花卿云又问道：“那你明天什么打算？见见苏小妍？”
苏小妍就是跟孟轲一起施暴，但又留手的女生，现在在花家的公司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