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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知道,郑氏和我们不一样,她呀,这吐出来的唾沫还可以咽回去呢!”

“不仅这样,说不定她拉出去的屎还可以吃进去呢!”

你一言,我一句,大家哄然大笑,看一眼郑氏都觉得脏兮兮的。

听到大家的议论编排,郑氏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就和说她吃屎的妇人扭打在一起。

“季桃花你个满嘴喷粪的贱人,看我不打死你,让你乱说,让你乱说。”郑氏冲上去就抓住季桃花的头发,手不停往季桃花脸上挠。

季桃花不是任人欺负的人,反手一把抓住郑氏的头捶打恶狠狠地骂道:“有脸做没脸认,郑氏你就是一个老贱人,你这种恶毒的人,阎王爷就该收了你。”

眼看着季桃花就要落下风,她身边的妯娌立马上前假装拉架,那手不停的往郑氏肉厚的地方招呼。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嘛,村长还在这里呢。”季桃花的妯娌指着郑氏的腰上掐了好几下。

被掐的郑氏嚎叫着眼睛瞪得大大的骂道:“崔招娣,你个阴险小人,老娘跟你没要。”

眼看崔氏拉架还无辜被骂,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再也不敢上前拉郑氏,谁知道吃了炸药的郑氏会不会伤及无辜。

打着打着,郑氏挣脱季桃花的束缚,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季桃花一躲,郑氏的巴掌啪的一声落在了村长的身上。

瞬间,空气都凝固了,谁也没想到郑氏敢动手打村长,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郑氏竟然敢打村长,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村长可是村子里的一把手,村子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徭役赋税可都归村长管呀,郑氏是不想好过了吧。

其实,郑氏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怎么就落在村长身上了,自己不是要打季桃那死婆娘吗?怎么变成了村长?

“村长,村长,我不是故意的,都怪季桃花,我本来是要打她的,她一躲就打到你了,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让你挨打。”郑氏一下子智商在线,知道打村长这事绝对要推到别人身上去。

季桃花怎么会任由郑氏倒打一耙,朝郑氏呸的一声说:“放你娘的屁,我离你可十丈八丈远,你打的到我吗?我看你就是装着想打我,其实就是想打村长。”

“村长做事向来公平公正,今天的事你又不占理,你怕村长惩罚你,就先下手为强。”

“村长,这种人你可不能姑息,郑氏连您都敢打,这村子里她还有谁不敢打的。”季桃花就把事情往大了说,看郑氏怎么办。

村长目光沉沉盯着郑氏,刚要说话,人群里春林婶子冲出来拉着村长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春林婶儿忙完了家里的事情,刚走到半路上,就听见村长挨了打,急得她跑过来满头大汗。

见村长没事,才放下心看着郑氏:“好你个郑氏,我看你是不把我家老林放在眼里,更不把花龙沟放在眼里了。”

见自家媳妇关心自己,村长心里微暖,不过一看到郑氏就想到自己今儿在村民跟前儿丢了脸面。

“郑氏,咱们村子里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才时不时的鸡飞狗跳,以前你对花老二一家不好,我想着你始终还是会顾忌着是亲儿子的血脉,总是无伤大雅的。”

“没想到呀,你这恶毒妇人变本加厉,现在竟然生了卖人的心思,你说你对得起花家的列祖列宗吗?对得起花老二吗?”村长越想越气,自己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打,张氏竟然还生了卖人的恶毒心思。

见木槿一家子还瘫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一双双眼睛肿的跟蜜桃一样,村长就怒从中来。

春林婶只知道自家夫君挨了打,还不知道郑氏要卖人,惊讶道:“什么?还要卖人,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呀,老头子,你可得把这股歪风邪气压下去,不然咱们村子就出名儿了。”

虽然花龙沟穷是穷,但是名声却是极好的,村子里有些懒汉二流子,也只敢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村子里几十年的从来没有过买卖人口的事情,见镇上都说花龙沟风气好。

村长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他可不能让郑氏这颗老鼠屎坏了好好的一锅汤。

“张氏,你们说说,这件事情也涉及到你们,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村长没忘了今天的苦主,说是问张氏,眼睛却盯着木槿。

从今天的事情来看,村长知道这个家里说话做主的是木槿这小丫头。

“是呀,张嫂子,你们有啥说啥,村长会给你们做主的。”虎子婶迫不及待地说。

春林婶也心疼地看着木槿说:“木槿,你有啥想法都说出来,不仅有村长,咱们还有这么多人呢,她郑氏不敢怎样。”

木槿擦干脸上的泪,笑着给大家道谢,想了想说:“村长伯伯,虽然我奶行为恶劣,竟然想卖了我们一家换银子,但是我们却不能不孝。”

“我爹一直没有个消息,按理说我们应该替爹孝敬奶,可是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我们也只我能拼尽全力让自己活着,以前我奶隔三差五的就到家里拿粮食,拿大哥打的准备卖的猎物。”

“我们不求奶像对大伯一家那样对我们,只求奶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卖可我们一家人。”

说着,木槿又深深地朝大家鞠了一躬,又回身扶着摇摇欲坠的张氏。

听木槿这样说,大家都说木槿是好孩子,郑氏都那般恶毒,她还念着亲情,真是难得的一个好孩子。

村长微愣,他没想到木槿会是这样的要求,原本以为她会说好往上爬彻底解决郑氏这个问题。

“既然如此,郑氏,今日的事到此为止,如果你再提卖木槿一家的事情,就把你和大房一家逐出花龙沟。”村长威胁道,就郑氏这样油盐不进的人,除了逐出村踢出族谱,她没有什么可怕的。

一听要逐出村,郑氏脸都白了,若是被逐出村,他们往哪里去,祖祖辈辈都在花龙沟,而且逐出村的人,就是没有根的浮萍,谁都可以来踩上一脚。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郑氏不敢再闹,眼睛一转说:“村长,我也没说卖她们,不知怎么就误会了,我以后也绝口不提什么买呀卖的。”

“只不过二房的孝敬银子该给我吧,毕竟我生了老二一场。”郑氏还打着要钱的主意。

见郑氏还想要银子,村长眼睛一眯,声音冷冷的说:“银子?那你说多少银子?”

“不多,三十两就行。”郑氏应道。

大力婶见春林嫂子一脸不可思议,凑过去说道:“春林嫂子,旗帜是三十两银子呢,郑氏口气大的很,张口就要一年三十两银子,你说这不是说异想天开吗?”

一年三十两,也把春林婶子吓了一跳,她家在村子里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一年下来也只有二十来两银子的收入,更别说一贫如洗的花老二家了。

村长仔细想了想说:“三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郑氏你确定没有说错?”

“就是三十两,我可没有说错了。”郑氏毫不让步的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村长越来越黑的脸色。

见郑氏依旧狮子大开口,村长气得不轻,面色青黑说:“三十两?郑氏你怕是忘了五年前的事情了?”

郑氏起初还没想起来,可是看着村长那黑沉沉的脸,郑氏脸唰的一白,村长怎么提起了那件事。

什么事呀?郑氏还有把柄在村长手里呀。

是呀,你看真是那没有血色的脸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说不定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村长发现了。

别说话,别说话,快听村长说什么。

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连大房的人听着动静都藏在人群里。

“有些事情我本来准备烂在肚子里,可是有些人不知足,今天我就把五年前的事情说出来吧。”

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张氏,村长继续说道:“两年前征兵的时候,本来花家的名额是花老大,当时只要五两银子就可以免除服役,郑氏舍不得那五两银子。”

村长还没说完,人群里就炸开了锅,什么,郑氏舍不得五两银子,那可是她最最最疼爱的大儿子呀,如果说是花老二那还说得过去。

人群里的花老大听提到自己的,见大家都说着他的坏话,迅速低下了头。

花老大这个人平时最好脸面,他的坏都是在心里,从不摆在明面上,坏事都是撺掇着郑氏和自家媳妇去做。

“哟,这不是花老大吗?怎么当起缩头乌龟了,你娘不是最疼你吗?怎么还不值五两银子呀,你可真不值钱。”有人眼尖,一下就看见了花老大!

花老大家条件不错,时不时的就能吃肉打牙祭,他家附近的人家深受其害,小孩子一闻到花老大的的肉香味就嚷嚷着要吃肉,家里的大人都恨死他们一家了。

好不容易逮到花老大丢脸的时候,都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是呀,我家穷得响叮当,我爹娘为了我可去借了几两银子的外债呢!看来我爹娘才是真疼我呀!”

村长见人群里沸沸腾腾地说话,连自己说话都被打断,简直是把他的威严丢在地上踩,心里更是暗恨郑氏。

大力婶会察言观色,见村长脸色难看,立马大声说:“好了好了,咱们听村长的,听听郑氏子这老巫婆究竟做了什么缺德事。”

人都是好奇的,一听村长要说更爆炸的事情,人群顿时寂静无声,只有微微的呼吸声和嗑瓜子的声音。

村长扫了一眼郑氏和花老大,继续说:“当初那五两银子,郑氏无论如何都不交,就把主意打到了花老二的头上,花老二一家当时砸锅卖铁已经交了自己那一份。”

“郑氏听到花老二已经交了钱,就来找到我要我把花老二交的钱算到花老大头上,我怎么能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情呢,就把郑氏轰走了。”

“郑氏却没有死心,每天拿着绳子跑到花老二家门口去上吊,说花老二如果不把交了钱的名额给花老大,她就吊死在花老二门前。”

村长缓缓道来,将郑氏当初做的事情一点一滴的说出来。

“看不出来呀,郑氏的心怕是石头做的吧。”

“一颗心偏得没边儿了。自己舍不得银子,就去祸害老二一家。”

“哎,你们说花老二会不会不是郑氏亲生的,不然怎么这么偏心。”

听到质疑花老二是不是她生的话,郑氏突然发疯一样的大吼:“放你娘的臭屁,花老二就是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谁也改变不了。”

见郑氏反应这么大,木槿心里有个想法迅速生根发芽,不过需要大量的时间调查,现在还是暂且放下,以后再说。

“郑氏,闭上你的臭嘴,你要是再护不知好歹,我立马请族老开祠堂把你休了。”村长看不惯郑氏上蹿下跳的样子威胁道。

花龙沟这个村子,祖辈上逃荒过来安家置业,村子里除了一两家外姓,都是姓花得一个祖宗,有祠堂,有族老,只不过平日里没什么开祠堂的事情。

村长说开祠堂休了她,可把郑氏震住了,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后来,花老二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找到我把缴了费的名额给了花老大。花老二家本就没有家底,那五两银子已经掏光了家底,眼看到了期限,花老二去找郑氏借银子,说以后加倍还。”

“郑氏当时一口咬定没有银子,还说花二郎从分出去那一天就已经不再是一家人,或是怕和花老二扯上关系,郑氏当时直言从那以后她生老病死都和二房没有任何关系,她就当只有花老大一个儿子。”说出了当初的那件事情,村长心里痛快了许多。

一直以来,村长就自责,尤其是这么多年花老二杳无音讯,隔壁村去服役的人都已经回来了两年多了,花老二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每次看到张氏孤儿寡母的受欺负,他就无比后悔当初给花老二改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