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明透过城墙垛口呆呆地看着北杜城,一脸困惑。
“奉明?”江篱走了过去。
“我好像来过这里,我还住过那边。”奉明指着城里一处建筑。
“我带你过去看看。”江篱正说着就听换岗回来的士兵大声让他们离开。
江篱带了奉明离开,让鲁叔牵着马道城门口等他们。
然后两人就去了奉明说的那处房子。
“城主府……”江篱没想到奉明说自己住过的地方居然是城主府。
她带着奉明转到没什么人的后巷,拿出飞爪就往墙头扔。
“这……”奉明有些惊讶。
“走。”江篱抓着他就爬上了院墙。
“我们可以去敲门……”奉明作为一个小小出家人,内心十分抗拒这种翻墙行为。但江篱表示时间不够,做事要讲究效率。
从墙头跳进院子,这城主府的守卫在江篱看来稀疏平常。她让奉明快点回想自己住的地方。
奉明有些紧张,但是看着院子里的一切,确实很熟悉。他带着江篱从一道角门进了另一个院子,然后又绕过一个回廊。
走着走着,他突然就跟江篱说左边是奶奶的院子,奶奶对他最好了。然后就朝那个院子跑去。
江篱也不是很担心碰见人,看着奉明的状态,说不定这就是他家,能找回来,那必然是一件好事,人家也不会怎么为难。
“奶奶……”奉明跑进院子,然后不顾门口守着的丫鬟推门就进去。
两个丫鬟实在没想到,哪里跑来的和尚打扮的小孩跑进来就推门进去,动作流畅的就像自家人。
听到这声奶奶,刚刚吃过饭正坐屋里喝茶的老夫人抬头看向门口。
“明明?”老夫人问。
“奶奶……”奉明听到熟悉的称呼,哭出了声。
“真的是明明,我的明明回来了……”老夫人赶紧起身抱住向她扑过来的男孩子。
“时间有限,你们要怎么叙话慢慢再说。”就在他们要开始相聚的深情戏码时,江篱说道。
“嗯嗯,奶奶,我们还有事,我要先离开了……”奉明说道。
老夫人拉住他不让走,快速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大概是几年前城主府进了贼人把城主夫人跟儿子掳走了。
奉明的本名叫李瑞明,小名叫明明。
他师父给他取名时,他隐约知道自己名字里有个明字。知程师傅就给他取名叫奉明。
江篱觉得这事最奇怪的地方就是被贼人掳走有必要去山里走那个暗道么……
那个石门的状态,若不是她力气大,至少要两三个壮硕男子才能打开。奉明他娘还能把孩子扔过去。真就匪夷所思。
“娘,发生什么事了么……”院子外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江篱看过去,是一个穿着打扮都很华贵的女子。
这人打扮虽然贵气,但不是端庄大方的样子,反而是弱柳扶风的摇曳姿态。
老夫人的表情有些许变化,放开了拉着奉明的手。
江篱说:“老夫人,今天实在没时间多叙话了,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备车,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老夫人却不知道怎么想的,表示要跟着江篱他们一起。然后转向那个华服女子,“我老朋友病了,我得去看看。”
“老朋友,哪个老朋友?这么晚,天都黑了……”
老夫人也没回答她,只是让自己手下的人去备马车。江篱想了想,也没拒绝。
看她们眉眼官司,再加上奉明母亲的事情,这后宅的事情不简单……
老夫人收拾了两件厚衣服只让贴身的嬷嬷跟着,几人出院门上了马车,除了马夫谁也没带。
出了城门,老夫人赶紧让奉明也进车厢里坐着。
城门口鲁叔牵着两匹马正等着他们,江篱上了马,也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就很想自己快点回去。
但是看着那老夫人没带什么人手……算了,还是跟他们一起吧。想来成悦然那边人手也够用的。
老夫人的车夫对周围各个村的路倒是很熟,免得他们还要再问路。这人听说要去大楸树村就表示知道,多余的一句不问。
马车走的比较慢,江篱听着车里老夫人跟奉明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她询问了奉明这几年的生活,江篱本以为她得知奉明在庙里生活了几年会表现得心疼。但听她口气似乎能安稳生活在别处也是好的。
奉明也问了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却原来是他爹在他们失踪后娶的夫人。
关于那个女人,老夫人不愿意多说。
几人回到庙门口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奉明已经在车里睡着了,今天奔波这一趟还真是让人觉得疲惫。
但是江篱见庙里灯火明亮,有些奇怪。这是等她们?
敲了门,开门的是知程师傅,见他们回来,潜意识低下头。这动作让江篱心里咯噔一下。她赶紧进了庙里,却不见成悦然。
“怎么回事?”她转向知程和玄羽,又看看那三个暗卫。
三人齐齐跪下:“属下失职,郡主不知去向……”
江篱第一个反应是抓住玄羽的衣领:“是不是你们做的?”
“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我们一直在山里找,找到这会儿才回到庙里再想办法……咳咳……”
“怎么不见的?”江篱提醒自己要冷静,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一般。
“我们等了大概两个时辰,郡主说要小解,就进了林子走远些。然后就失踪不见了……”
“起来吧,带我去。她要有事,今天的诸位也别想好……”江篱恼怒的何止是他们,也有自己,若是自己一直在成悦然身边,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再次上山,成悦然失踪的树林还真是看不出什么痕迹,但是在一处泥土上,江篱发现半个鞋印。
那鞋印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个的。应该是个男子……
没有打斗和挣扎的痕迹,就成悦然的情况,一个会武功的男子很容易就能制住她,不让她发出声音。
这么说成悦然还是被人抓走的,而不是在这山里失足滚落什么的。
江篱又仔细观察地形,周围相对平整。也没有什么猎人陷阱,喊了几声,没人回应。
“你们怎么看……”江篱转向几个暗卫,狼头令调来的人应该不会太差吧。
就是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让她忽略了这些人本属于军队。做事情好多都一板一眼,不太会变通。
服从度够高,灵活度就不足……
“应该是有人埋伏在了林子里,遇上机会就下手了。”暗卫说道。
江篱揣测整件事经过,试图找到成悦然的时候,成悦然正在一个很大的床上躺着同样复盘今天发生的事。
“尼玛,谁小说要是这么写,我都得笑他狗血……”
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成悦然表面平静,内心暴躁。
要不是之前的运动让她感觉整个人都散架了一样,她现在肯定得指着老天骂个两千字。
虽然上辈子遇到不少憋屈的事,可这辈子穿越过来以后还真没受过这种气。
她本是等得无聊,在树林里找个遮蔽的地方小解这么简单的事情。
结果才拉起裤子就被人用帕子塞进嘴里,跟小鸡仔一样被拎起来就跑。
他们好几个人,这人只是一个人,结果……她就这么被抓走了。
下了山,骑上马,她才看清那人个子很高,蒙着面也遮不住脸上长长的刀疤。
然后骑马大概走了两刻钟,也不知是到了个什么私人庄子。那人也没走正门,把马往林子里一拴,扛着她就翻墙进去。
翻墙……什么鬼。成悦然的脑袋差点就磕到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