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个孩子是我的,和李泓渟没有关系。”
李泓羽笑了:“侧妃你为了逃避责任,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李泓羽笑着来到陆十安面前:“不过,本王也不是不能帮侧妃。”
陆十安一怔:“你愿意放了我?”
“当然!!!”
李泓羽的目光从陆十安身上移到李泓渟身上。
“侧妃莫要怕,只要你愿意,本王是绝不会伤害你的。”
看着李泓羽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陆十安知道他没安好心,可如今她也没的选择,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被关起来。
“来人,先把侧妃送到本王那里。”
李泓渟全程没有说一句,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陆十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等到陆十安被人簇拥着离开,李泓羽这才来到李泓渟面前。
“太子殿下,感觉如何?”
“啊,不好意思,你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
“看着你最心爱的女人就这样抛弃你,是不是很难受?”
李泓渟依旧看不出悲喜没,他只是冷冷的扫过李泓羽,然后看向别处。
见李泓渟这个态度,李泓羽也不生气。
他淡笑着说了一句:“请吧,二皇子。”
等到李泓渟等人离去,御林军的人这才过来和李泓羽禀告。
“回王爷,并未发现成安和永昌的踪影。”
李泓羽微眯着眼睛:“两人跑的倒快,不过没关系,李泓渟在本王的手里,他们两个不足为惧。”
大牢里,李泓渟依靠着墙边坐下,他的正对面就是窗户,今日是初二,没月色,牢房里更是昏暗的紧。
秦静知就关在李泓渟的旁边。
看着李泓渟这样不发一言,秦静知心里很是难受。
她想安慰李泓渟,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叫太子?
如今这样叫好像已经不合适了。
二皇子?
听到这称呼,怕李泓渟心里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她略一停顿,开口叫了一声:“泓渟。”
这是她第一次叫李泓渟的名字,李泓渟转头看向秦静知。
秦静知对着他露出一抹笑,但想想在这儿好像也不好笑,就又收敛了笑。
“不管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听到这话李泓渟还是很欣慰的,他却没开口,而是转头看看向那扇黑漆漆的窗户。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瑾儿在一旁气愤不已。
“陆侧妃实在是太可恶了,太子可是最宠爱她的,结果太子一出事,就她跑的最快,还说那么多难听的话。”
秦静知不悦的瞪了她一眼:“瑾儿,莫要胡说。”
“小姐,难道奴婢说的不对吗?你瞧瞧刚才她的那个样子,生怕端王会将她下大狱,什么污蔑的话都说的出来,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
“瑾儿!”
秦静知气的大叫着打断瑾儿的话:“你若敢在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发卖了。”
瑾儿不服气,嘟囔着嘴,但总算不再说话了。
直到陆十安进了端王府,她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没白费功夫。”
一进到房间,绿儿就赶紧把房间门给关上。
“小姐,你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陆十安扶着肚子坐下,她只觉得口干舌燥,提起桌子上的水壶发现里面是空的。
绿儿见状,转身开门想出去要点水,谁知道门口居然有人把守,见里面的人要出来,立刻亮出兵刃,将绿儿给逼了回去。
陆十安皱眉,不悦的大喊了一句:“水,还不赶紧给我拿水来。”
门外把守对着伺候在一旁的小丫鬟使了一个眼色,小丫鬟很快就端上来一壶茶水。
茶水来了,陆十安却不敢喝。
皇上都中了蛊毒了,她怎么可能在端王府乱喝水。
但她实在是渴的紧,怀孕让她的忍耐度变的很低,若不能及时喝水,她会很烦躁。
来了水,陆十安却不喝,这可看呆了绿儿。
“小姐。”
陆十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绿儿,我能信你吗?”
绿儿点点头。
陆十安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水葫芦,然后打开盖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她这个操作看呆了绿儿,她伺候在陆十安身边这么久,从来没见她身上有这样一个水葫芦,可陆十安居然凭空就拿出来了……
她真的很想问,这水葫芦是藏在哪里的。
却又想起沈错交代她的:“在她身边不管看到什么,你一定要淡定,不要问,也不要好奇。”
看来沈错是知道些什么的。
陆十安喝完水,擦了擦嘴角,对着绿儿露出一个笑容。
“我信不过李泓羽,他送来的东西我也信不过。”
“小姐打算如何。”
绿儿又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先想办法找到南星。”
老天保佑,南星你一定要在端王府才行。
绿儿看了一眼关着的房门,先不说门口有侍卫把守,就说端王府现现在戒备森严想在这里查点儿什么,简直是难如登天:“这恐怕不太好办。”
陆十安心里已经有了办法,但她此刻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刚才看到沈错了吗?”
绿儿摇头,她刚才特意在人群里看了一圈,确实没发现沈错。
陆十安点点头:“我也没看到成安和永昌。”
“希望他们知道我在这儿能过来找我。”
叶莲儿得知陆十安被李泓羽接回端王府都快气炸了。
“王爷为什么接她回来,她难道不应该和太子一起被关押在大牢里吗?”
叶海亦是一脸的愤恨不怕:“那个贪生怕死的女人,太子刚被贬,她就迫不及待的撇清关系。”
叶海的拳头狠狠的砸桌子上:“不行,我要去提醒王爷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哥,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快步朝李泓羽的书房走去。
尽管两人尽力压着火气,可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看着来兴师问罪的兄妹二人,李泓羽头也没抬一下:“滚出去。”
叶海还想理论,这一声呵斥却让叶莲儿找回了理智,她莫不是疯了,居然和哥一起来找端王理论。
她连忙拉住叶海的衣袖,对着叶海摇头,叶海不甘心,可叶莲儿不给他机会硬生生拉着他退了出去。
“你拉着我做什么。”
“哥,不要说了,回去吧。”
“不,陆十安她该死,王爷不该把她接到王府里来。”
“哥,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算什么东西,我们只是王爷的一条狗,我们怎么活,什么时候死,都是王爷一句话的事儿,我们有什么资格去质问王爷。”
“可是……”
“没有可是,哥,既然已经做了狗,那就做一条懂事听话的狗。”
啪 啪 啪
二人身后,李泓羽很是赞赏叶莲儿的话,他忍不住为她鼓掌。
“本王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
兄妹二人赶紧下跪。
“参见王爷。”
“参见王爷。”
“这你丫头倒是懂事的很,以后就留在本王身边伺候吧。”
叶莲儿先是一惊,接着她将头垂到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多谢王爷。”
“今日本王高兴,就不妨与你们多说两句。只要她陆十安听话,本王是不会杀她的,本王不但不会杀她,还要将她捧的高高的。”
兄妹两人听了李泓羽的话,心凉了半截,但此刻两人是绝不敢发作的。
李泓羽说完迈着四方步离开了。
直到他走远,兄妹二人这才站起来。
叶莲儿算是升职,可兄妹二人谁也不开心。
过了好一会儿叶莲儿才说了一句:“回去休息吧。”
第二日一早,永康侯府便被人给围了起来。
陆敬逊穿着朝服一脸的懵逼,昨夜就知道安京城里乱糟糟的,他命人出去打听,只说是御林军办案,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派去打听的人还没出府门,就被撵了回来。
所以侯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陆敬逊也不傻, 皇上身体不适并不是什么秘密,他猜到昨夜的乱与皇上有关,却不知和自己也有关。
“太子谋逆,尔等都要接受审问,胆敢反抗定杀不饶。”
余秀英颤颤巍巍的站不稳:“怎么会,他可是太子,太子怎么会造反。”
“住口。”
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叶莲儿大踏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与她一同来的还有叶海。
陆敬逊和余秀英齐齐出声:“小海,莲儿。你们……”
叶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侯爷,我们是奉旨过来盘问,还请侯府配合。”
陆敬逊茫然的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他侧过身子,对着兄妹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小海,莲儿先进去吧。”
陆敬逊知道叶家发生的事情,但在他心里并不认为他们兄妹二人会恨自己,自然无压力。
王雪宁见陆敬逊跟着叶海进了厅堂,她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可余秀英就不一样了,她知道这兄妹二人都多恨她们。
但此刻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她上前两步来到叶莲儿跟前:“莲儿,你知道十安现在怎么样了吗?”
十安如今有五个多月的身孕。
叶莲儿讥讽的腻了一眼余秀英,道:“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听到这话,余秀英心里更担心,她不死心的再次询问:“太子府的人现在如何了?”
叶莲儿自然知道余秀英想听什么,但她偏偏不说清楚:“自然是关入大牢之中。”
太子府的人都关进了大牢,那陆十安岂不是……
余秀英身子晃了晃,差点儿摔倒在地,还是米儿反应快,一把扶住了她。
“夫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余秀英有些不敢相信,昨日她还是风光无限的太子侧妃,今日就成了阶下囚。
“余氏,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余秀英已经听不到叶莲儿说什么了,任由米儿搀扶着她走。
房间里,只有叶莲儿和余秀英。
叶莲儿端坐在那,余秀英无措的站在她面前。
叶莲儿慢悠悠端起茶抿了一口:“好茶。”
“不愧是侯府夫人,这日子过的可真让人羡慕。”
“余氏,你有没有想过,当你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时,我和我哥在做什么?”
余秀英担心陆十安,根本就没心思应付叶莲儿,但见叶莲儿问了,她想也不想的说道:“咱们已经分家了不是吗?”
“分家,哈哈哈,分家……好一个分家。”
叶莲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分家,余秀英,我们同在一个屋檐底下生活了这么久,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她叶十安明明那么有本事,却藏着掖着,不愿意让我们沾半点儿光。”
余面对质问,余秀英亦是冷眼以对:“你只看到我们现在的风光日子,却不知道我们有多少次死里逃生,我和十安带着襁褓里的紫鸢差点被人弄死的时候,你们不也冷眼看着。”
“ 莲儿,经过了这么多,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你们所遭遇的种种真的都怪我们吗?”
“难道不怪你们吗?你们那么有钱,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们,要不是你们我爹娘也不会死,我奶奶也不会死,他们的死,你们逃脱不掉关系。”
“所以呢?你今日来是要我给他们偿命的吗?”
听到这话,叶莲儿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她狠狠的剜了一眼余秀英:“别急,你没几天好日子了。”
厅堂。
叶海坐在正上方。
陆敬逊见他如此坦然的坐在那,他有一时的错愕。
他们带着一帮子人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就围了侯府,若不是那些士兵是御林军,陆敬逊是绝不会跟他们客气的。
可叶海什么时候居然能号令御林军了,他怎么不知道。
还是说是他背后的主子……
太子被废,最大的得利者那自然是端王了。
陆敬逊虽然不满叶海一个小辈托大,但也不得不好声好气的。
“小海,王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叶海直勾勾的盯着陆敬逊,他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侯爷这一身好威风啊。”
因着今日要上早朝,陆敬逊此刻穿的是朝服。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朝服,这身朝服才穿上不久,每每穿上,他都觉得自己伟岸了不少。
“要说威风,小海你现在也很威风,相信你爹娘也能含笑九泉了。”
“含笑九泉,好一句含笑九泉。”
“叶占涛,你是不是很得意,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侯爷,而我爹娘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