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风风火火的过了山岗,留下了阵阵的彻骨寒意,仔细感觉,仿佛有点潮湿,看来天已经无法继续晴朗下去,不久的将来大雪将至。
大雪坪上夜幕降临,本该寂静的山岗,如今却是热闹不已.
众人干的热火朝天,不仅将筑微草庐恢复成了原先模样,而且将拆掉的大棚重新搭架了起来,甚至重新编造了篱笆院。
天黑后,大雪坪上被修复的更胜从前,不过可惜的是大棚内的绿意盎然一去不复返,以及被摔碎的坛坛罐罐无法被一一修复。
众人瞧着大棚内死去的绿苗,他们不知楚怀楠用了什么魔法,竟然在大雪纷飞的冬天让本该活着的菜苗生根发芽。
其它物件可恢复原样,死去的绿苗怎么复活?
想到被楚怀楠一铁锹斩掉头颅的可怕场景,众人焦灼的立在原地,急得可是团团转。
犇!
小青这时瞪着一双硕大的牛眼趴伏在大雪坪上见伊桥的出口,仰天鸣吼了一声,其声如雷,显然感觉到了众人的想法,发了真怒。
牛鸣声刚落,只见两道白色的烟流从小青的鼻孔中喷射而出,看着着实吓人。
众人被骤然而起的牛鸣声吓的身体纷纷哆嗦了起来,有的甚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谁都知道,大棚内的青苗才是楚怀楠要求的重中之重,如若让它们活不了,他们即使将大雪坪上破坏的东西恢复的再好,都不可能得到原谅,至少此事就过不去。
“没办法,先把我们能搞好的搞一下,大家先兑钱买坛坛罐罐吧!这个时间司务房已无人值守,我们只有明日去买。”
一名年龄稍长的白丁将众人聚拢在一起,忍住心中的恐惧,用商量的语气说出心中所想。
其余人却不答话,都点了点头,谁都知道现下不是心疼钱的时候,最主要的是先哄好此地的主家。
“一人一个大钱吧,多了就给怀楠公子买一些其它物件,算是我们赔的不是!”
年纪稍长的白丁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大钱出来,脸上一副不舍的神情。
其余白丁都纷纷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大钱出来,脸上同样是不舍得神情。
要知道对于白丁来说,一天下来累死累活的估计都不一定挣一个大钱,不是被逼到一定得地步,他们甘愿被楚怀楠暴打一顿,都不愿意拿出来。
噗!
小青显然感觉到了众人的难处,只得打了一个喷嚏。
众白丁见青牛没有继续咄咄逼人,都松了口气,他们或许心里太过害怕的缘故,浑然没有注意到把他们逼的下跪的竟然是一头牛。
或许众白丁更没想到或者根本没心思想的是,楚怀楠的青牛怎会如此的通人性。
呼啦!
就在这时小青突然站起身来,双眸静静的瞪着筑微草堂的一侧,仿佛在凝视着什么。
“咔嚓!咔嚓!”
一声声瘆人的声音在夜幕中骤然响起,其声好似夜中某个角落里一群老鼠在啃食食物一般,不过却有些不同,声声之中透着一股子阴森之意。
众人被怪异的声音吸引过去,借着从筑微草堂中照射而出的烛火,他们看清楚了声音来源处的具体情况。
只见楚利夜无头的尸身旁边此刻正蹲着一个衣袍破烂披头散发光着双脚的黑衣男人,他周身黑气蒸腾,即使黑夜都无法将其掩映其中,散发的阴森气息让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黑衣男子此时双手抱着楚利夜的无头尸身,口中不停的咀嚼着,喉间不停的发出呜呜声响,好似护食的狗一样,看起来颇为怪异。
一股血腥气顿时在空地上弥漫开来,期间伴随着生肉和生骨被咀嚼的声响,听起来让人脊背发凉。
小青比不得人,不知害怕为何物,只见它一边反刍着,一边慢腾腾的朝着男子走去。
众白丁依然站在原地不敢靠近黑衣男子,他们面面相觑,看不清具体情况,满脸的疑惑,不知其在干什么。
“这人看着怎么那么熟悉?”
一名胆子较大的男子疑惑的瞧着披头散发男人的背影,说出声来。
“是啊!很像我原先的一个玩伴!”
一名年轻男子定了定神,有些疑惑。
“他抱着楚利夜的尸体干什么?难道和他有关系?”
中年男子胆子比较大一些,慢慢的朝着黑衣男子走近。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不想,此人莫不是讨饭吃的乞丐吧?”
年轻男子摇了摇头,想不明白。
“肖挺!”
另一名年纪较大的男子微微一怔,突然叫出声来。
“肖挺?”
年轻男子微微一怔,脸色颇为难看。
“咦?他好像失踪很长时间了!不知最近几个月他干什么去了,听说死在了发了疯的敖新手中。”
又一名中年男子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你们可别吓我!”
中年男子突然停了下来,暗自咽了一口口水,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瞅着黑衣男子。
“没错,他就是肖挺!”
年轻男子身子颤抖了一下,他嘴唇抽搐着,身体则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
或许肖挺二字传到了个披头散发男人的耳中,他微微停顿了下来,缓缓扭过头来。
“啊!”
借着草庐檐下的气死风灯散发的昏黄光色,众人看清了披头散发男人的面目后,纷纷大叫出声,尽皆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尽是惊恐之色,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桀桀桀桀!”
黑衣男子裂开大嘴,发出一叠阴森笑声,露出散发着森白光色的齿。其上沾满了鲜血,看起来极其恐怖。
众白丁一哄而散的跑到了远处,都带着一副哭脸瞧着黑衣男子。
“害的我们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今天你楚怀夜终于死了,死的好,我要生生的吃了你,以解心头之恨!”
黑衣男子不理会众人,扭过头去,支支吾吾的说着。
咔嚓!
黑衣男子张口将楚利夜尸身上的一块血肉撕咬了下来,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