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岁的纪总名下房产不少,周末,青黛选择留在瑞宸府的家。
她开始逐一了解这五年内的空白。
青黛发现自己早换了新号码,手机也是近一两年的新款。通讯录里不是家人朋友,就是写了备注的合作伙伴。
唯独一个来自国外的号码,她很陌生,备注只写了简单的一个“郑”。
她把通话记录翻到底,与这个号码最近保留的一条通话记录在去年年底,往前翻,还能看到几条。
青黛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为了排除各种因素,昨天她甚至去做了全身体检,还严刑逼供了周遥宁,得到的结论是她和骆西楼都很健康,不存在什么“独自隐瞒病情、忍痛离婚”的爱恨生死恋剧情。
也是,否则大青黛和骆西楼压根没资本玩命加班。
青黛把号码发给了叶泓,“小叶,这个人可能姓郑,和EL有过交集吗?”
下午两点,叶泓回了消息,“好的纪总,稍后回复您。”
大约二十分钟后,叶泓发来了一页文档,“纪总,您要查的人确实姓郑,是位几年前定居国外的投资人。能找的个人信息不多,目前没发现他和EL有什么交集。”
青黛回了句好,顺手发了两个红包。
“郑”与EL没有交集,那就是与她的私交。
青黛支起上半身,打开电脑查询她和骆西楼早期共同创办的dAISY。
原来早在五年前,他们离婚的那年,dAISY就做了股权分割,一半并入了青黛的EL,另一半并入骆西楼的暮光智途。
“……”青黛按着额角出神。
电脑冷光映在青黛脸边,她有点发怔。
既不是感情背叛,又不是疾病缠身,难不成真是钱财和权利的纠葛?
怎么可能呢?
青黛盯着陌生的号码,摁了下去。
电话响了许久,对面才终于接起来,是个语气不太好的男人,很轻浮,“…纪总,你知道我这是凌晨几点吗?”
对面叹气,“你得庆幸,我这会儿床上没人。”
青黛没出声,他似乎清醒了点,哼笑道,“往常是我热脸贴冷屁股,怎么今天纪总会主动想起我?”
“难道…你公司快倒了,终于愿意和我合作了?”
青黛问,“你还记得骆西楼吗?”
“骆…”姓郑的男人笑得更大声,“他也不行了?也需要我帮忙吗?”
“我五年前就说过,他那糟糕透顶的狗脾气,迟早会吃亏…”
青黛挂了电话。
第二天,暮光智途一楼。
“你好,骆总的预约。”
前台一抬头,面前是个只化了淡妆的年轻女人,长发微卷,穿着简单,上身一件薄款V领蓝色针织衫,下身白色西装长裤,袖口往上挽了一截,利落大方。
她心里一级戒备拉响,警铃大作。
昨天下班前,骆总特意说了今天他只见一位贵客,且要立即通知他。
骆总这么重视,一定起码是上亿的大单子。前台不敢怠慢,试探问道,“您姓?”
青黛说,“我叫纪青黛。”
前台立刻拨出总裁办公室的内线,“许助,贵客来了。”
对面说了两句,前台诚惶诚恐地点头,朝青黛道,“纪小姐,老板正在开会,他会在十分钟内尽快结束。您可以先去那边休息片刻。”
“好。谢谢。”
青黛脚步一转,坐到大厅的沙发里。她刚坐下,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来自“郑”的短信。
“I'm ing.”
我来了。
此刻,暮光智途的自动门向两边打开,一个穿着深紫色绸缎衬衣的男人,慢步走进大厅。
他戴着墨镜,宛若没听见旁人声音,一直盯着青黛的方向。
陷在沙发里的青黛背对着门,毫无察觉。直到一双手亲热地搂了上来,耳边男声笑,“亲爱的。”
青黛抬眼,握住男人的手腕大力往反方向拧,男人吃痛,连连退了几步,“真是的…因为你一个电话,我从国外跑回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前台见到贵客受了骚扰,立马朝安保使眼色,她小跑过去,“先生,您是谁?请不要在这里动手动脚,否则请您出去。”
男人摘下墨镜,眼睛细长风流,他扭头朝前台道,“亲爱的,我叫郑映侨。”
他又看向青黛,“你们骆老板还认识我呢,他不会赶我出去的。对吧,青黛?”
前台犹豫。男人衬衣上是过万的奢侈品logo,从头到脚又贵又浮夸,听他这么说,前台一时也不敢动,怕得罪另一个贵客。
青黛盯着他的脸,越来越觉得熟悉。
居然叫郑映侨……
当年他们得罪大老板,骆西楼受伤留疤那次,公司差点陷入困境,就是一个叫“郑映侨”的老板在后来施以援手。
郑映侨投钱,拿走那个项目收益的大头,双方是很公平、很简单的交易,他本人甚至没怎么露面,基本由助理跟进。
那年,青黛他们和这老板根本不熟。
青黛低头整理被弄乱的衣领,平静道,“不熟。把这人请出去吧。”
不管了,骆总亲口盖章的贵客更重要。前台拳头捏紧,“郑先生,请你出去。”
郑映侨不悦,上前将手搭在青黛肩上,他用了点力道,想故意捏疼青黛,一边亲昵低头看她,“嗯?我是Eden啊,不记得我了么?纪总——”
这时,另一只力量骇人、无法挣脱的大手捏住了郑映侨伸出的手腕。
深棕色西装的男人面色沉郁,似乎因为走得急,额前的碎发自然撩起,露出那道小疤,少了几分稳,却多了压抑的狠,“松手。”
郑映侨痛得松开指头,怒道,“Fuck!”
难得一见,骆西楼脸上勾起冷淡至极的笑意,语气中没有半分缓和,“报警,还是自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