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寿在烈日下感到口干舌燥,神情有些恍惚。
眼前的木门开始出现幻影。
忽然脑袋一沉,倒在了地上。
这时,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
墨司然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刘康寿。
自言自语的说道,“师兄,不是不救,想要除掉魔气谈何容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一直待在这,我不能给道宗抹黑啊!”
“我从来都没怪过你,只是我体内的魔气,会让道宗近万年的形象毁于一旦!”
脸上是无尽的落寞。
弯腰将躺在地上的刘康寿抱进了院子。
偌大的院子除了几棵大树,就只有两间房子,一间是他的卧室,一间是杂物间。
将他放在杂物间。
墨司然没有继续扫地,而是回到房间,对着墙上挂的一幅画着一个身着云纹绉纱袍的年轻女子发呆。
“你现在应该也老了吧,我师兄给了我一个任务,哈哈哈,我可能要收徒弟了。所以就不能继续把你挂在这了。”
说完,恋恋不舍的取下画,卷起放在了床头的柜子里。
回到杂物间,检查了刘康寿的尸体,眉头紧皱。
一个连功法都没有的小孩,竟然就被人注入魔气。
圣殿那帮人还是那般心狠毒辣。
此时魔气还在不断地尝试着钻入刘康寿的丹田,情况有些棘手。
脑海里开始回忆起当年的画面。
魏忠作为和自己竞争掌门的对手,也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感情一向很好。
而且自己稳稳的压过一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下任掌门的不二之选。
离自己的师傅,也是上任掌门离任还有不到百年。
圣殿在世间一系列怪异的举动,引起了师傅的注意。
尤其是听到一个传言,说圣殿有可能复活魔帝。
需要在魏忠和自己之间挑选一人去探查情报。
魔帝的事情事关重大,如果真如传言所说,那么整个大陆都会有灭顶之灾。
因为这位魔帝是远古时期魔教的灵魂人物,修为达到了渡劫期,而被整个魔教大大小小门派尊称为魔帝。
若不是后来道宗也出现了一位渡劫期圣人,这座大陆早已被魔教占领。
这也是道宗被称为正道第一宗门的原因。
魔帝和圣人不约而同的没有选择渡劫。
因为渡劫失败,就意味着彻底失去成为仙人的可能。
为了天下苍生,圣人主动挑起了一场大战。
撼天动地,几天几夜,夷平了几座大山,修士,百姓死伤无数。
最后时刻,圣人不忍太多无辜人员受伤,便选择了与魔帝同归于尽。
没有了魔帝,圣殿为首的魔教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一百年前,圣殿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秘法,说是有可能复活死去的魔帝。
于是圣殿不断地在世间收集异兽,各大门派闻风而动,不断地派人前去调查。
作为正道之首的道宗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年轻一辈中最为优秀的墨司然便成了不二之选,历任掌门,以及当时的九大核心长老,都将这次探查情报视作对墨司然最后的考验。
墨司然以一名被逐出道宗的弟子为由,结识了当时圣殿的朱雀护法,两人在一系列历练之中,产生情愫。
这也让墨司然前期的调查一帆风顺。
依靠朱雀的关系,墨司然在圣殿也算是如鱼得水。
只是青龙护法对墨司然一直保持怀疑态度,虽然通过在道宗的暗桩,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但是青龙护法一直保持着对墨司然的密切关注。
直到有一天,通过朱雀的口中意外得知,在十万大山深处,离圣殿总部一百多里,一个叫虚无山的地方,圣殿建造了一个秘密据点。
具体的信息,只有殿主的心腹青龙护法知道。
墨司然暗中跟踪青龙护法的行踪,这才大致知道了具体范围。
以游山玩水为由,带着朱雀去了那里。
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墨司然以为自己瞒过了所有人,却被青龙护法察觉到一丝异常。
最后,墨司然独自一人深夜探查的时候,被青龙护法带着殿主抓了个正着。
为了满足墨司然最后的心愿,带着他进了秘密据点。
青龙护法无比骄傲的向他说着,圣殿无意中发现了一座魔帝时期的古墓,里面有一个残缺的阵法图,可以复活强如魔帝之类的大能。
圣殿日以夜继的研究,终于补全了阵法,在虚无山建立了这座秘密据点。
按照阵法的要求,捕捉了十几头异兽,利用他们的鲜血,造就了一座巨大无比的血池。
墨司然站在血池边,看着四周被锁链困住,萎靡不振的异兽,内心泛起惊涛骇浪。
异兽身上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注入到眼前魔气翻涌的血池。
灵气被四周的阵法不断剥离,站在血池边,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威压。
朱雀听闻伤心欲绝,觉得被墨司然欺骗了感情。
让墨司然解了心头之惑,圣殿殿主下令,将他丢在了血池内,吸收了无尽的魔气。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墨司然必死无疑,道宗也放弃了营救。
依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墨司然全力运转浩然正气诀,在体内与魔气殊死抗争。
在血池内待了长达一个月之久,体内魔气和真气达到平衡之后,墨司然修为也增长了一大截,从元婴中期,突破到了化神后期。
突破后的墨司然,突然从血池飞出,打了据点内值守的魔教一个措手不及。
破坏了阵法,逃出了十万大山。
回到宗门以后,墨司然也变成了如今的一半魔气,一半真气。
微妙的平衡,让他才能保持着清醒。
虽然立了大功,却已无法在担任掌门。
因为道宗在圣人仙逝以后,便决定五百年换一次掌门,所以时间到了以后,魏忠,便成了道宗第二十四位掌门。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道宗便立了一条规矩,掌门不再招收弟子。
心灰意冷的墨司然,选择守在祠堂,魏忠便在祠堂边上给他建了一个院子。
因为只有远离所有的纷争,才能时刻保持内心的平静,维持那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