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丁胜深深叹了口气,母女情分尽了,一个直呼其名,一个满口谩骂。
“她在丁家关押着,找的名头是,她损害了丁家的利益。这段时间,没有让她联系外人,不过,乌津倒是过来找了她几遍。”
丁胜语气奚落,“稀客,平时躲丁情都躲不及,现在竟然亲自上门来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多好。”
对乌津,丁胜一向没有好脸色。
身为丁情的亲人,丁胜将丁情的偏执,大部分怪罪在乌津身上,就是如此蛮不讲理。
看似乌津没错,不是是因为他隐身在后,静静看着几个人在斗,在争宠。
从某方面来说,乌津比丁情和丁仙的嫌疑还大。
这个世界的人们,百年来,从出生就要做好战斗的准备,直到死亡。
孩子一茬接一茬的长,年轻人一茬接一茬的没。
所有人会在二十岁成年之后,在星球联盟育婴处,留下生物标本,等待什么时候他们想要孩子或者遇到另一半的时候,生物标本就会启用,创造出一个孩子。
这个世界的亲情,有,但不多。
更多的是人们相处中产生的情谊。
庄园很大,小队所有人员,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地方居住,刚出完任务的他们,随口打声招呼,十几天可以不碰面,全部当宅人。
丁黟也不例外。
她给丁仙丁胜打完电话后,东西一丢,自顾自进去休假模式,丝毫不管丁仙在另一头,气得快吐血。
丁仙再迟钝,这个时候也知道丁黟说的不是小事,可要她承认自己的错误,她又不愿意。
“凭什么丁依说我有错,我就有错,凭什么她可以高高在上指责我,我偏不。我就是不说,看她能奈我何。”
丁仙愤恨想着,说不说,就是不说,谁也没说。
等她结束一次任务回来,在空港就被人控制,连带着小队所有成员。
小队成员大部分处于懵逼状态,什么情况?他们在外,辛辛苦苦,为星球联盟出生入死,星球联盟就这样对他们,说好的他们是英雄的呢,现在这样子,和逃犯有什么区别。
“放开我,你们想干嘛,我们是星球联盟的战士,是刚从前线回来的英雄,你们这样对我们,就不怕寒了大伙的心?”
“闭嘴,”前来抓人的士兵大吼,“你们之间,有人犯事,背叛人类的大事,我劝你们老老实实配合,没有问题,自会放了你们。你们最好老老实实交代一切,不要要我们使不必要的手段,星球联盟残酷的刑罚,我也不想用在你们身上。”
威胁与怀柔并驾齐驱,很快,星球联盟便放其他人离开,留下了三人。
丁仙,丁仙明面上的男朋友耿勒,耿勒的好哥们郑楼。
被关在星球审讯室的丁仙,心中早已大骇不止,即使丁黟提醒过她无数遍,她还是倔强的觉得自己没有错。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现在不是错不错的问题,而是背叛人类这样的大罪,她背不起。
绞尽脑汁没有想出来,背叛人类怎么就和针对丁黟扯上关系。
“不可能,丁依不过是丁家的一员,针对她,怎么会针对出如此滔天大罪?”丁仙如热锅里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她猛然想起来,丁黟对她说的话:“说让你诱我去1179星球?你又和谁接触过?丁情又和谁接触过,最近三年,你们身边有没有出现奇怪的人,和你们说过奇怪的话?”
丁仙想,想破脑袋的想,抽丝剥茧一点点想。
她将最近几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
发现不少疑点。
比如乌津,乌津是浪子,因为被丁情捆绑之后,受不了丁情的偏执,一直躲着她。
而最近几年,乌津频繁前来探望丁情,按丁情的话说:“守得云开见月明,浪子回头了。”
丁情沾沾自诩,连带着对她的控制都没以前严重。
如今,丁仙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发现,乌津其实一直不喜欢丁情,更受不了丁情的偏执。
是什么促使他接近丁情?
丁仙不知道。她思考,问题大概就是出在这上面。
还有耿勒。丁仙扪心自问,她其实并不喜欢耿勒,可是耿勒能给她提供情绪价值,她也乐于为了他,荒唐一点,叛逆一点。
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恨丁黟,是耿勒,耿勒总在她耳边说,如果没有丁黟,她就能摆脱丁情的控制。
如果不是丁黟出生在前,去丁家的就是她。
如果不是丁黟占了她的位置,她怎么会如此痛苦。
如果没有丁黟……
没有丁黟,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动了要杀掉丁黟的念头?
丁仙想着,只觉得一阵阵头疼。
“该死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想不出来?”越想,头竟如精神力凝聚成针,搅动大脑般难受。
丁仙想到一个词:催眠。
她似乎遗忘了一段极为重要的记忆。
想清楚这些事情后,丁仙也不等别人来审,自己一股脑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
丁黟在度假,丁胜突然告诉她。
“小依,丁情被联盟的人带走,你老实和舅舅说,丁情是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舅舅,别急,丁情犯的错,牵扯不到我们身上,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上面的审判结果。舅舅,可千万不要自乱阵脚,没事的,相信我。”
正是用人的时候,丁家虽小,却有无数儿女牺牲在前线。
而且丁情那疯子的目的,就是丁家,整个丁家灰飞烟灭。
从这一点来说,丁家也是受害者。
“舅舅,不要想着去救丁情,不值得,她,你救不回来。”丁黟怕丁胜一冲动,打听丁情的消息,将自己搭进去。
作为被丁胜养大的孩子,丁黟知道以丁胜老好人的性格,他会怪丁情,可丁情落难,他就会忍不住想要关心她,去救她。
“小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从那时候,你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