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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你明明都听不到米沙的声音!”

三月七叫嚣着抗议,觉得洛铭是在撒谎。

这时,星好心安慰道:“没错,就你还被蒙在鼓里啦!”

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欢快不少。

姬子笑了笑,随后对众人道:“大家还记得吗,星之前说过,有个只有她才能看见的钟表小子么?”

“记得呀,不就是边上这位?可是在流梦礁,咱们不是都看见了,咳咳,某人除外,杨叔也和它打过招呼呢。”

钟表小子叉着腰欢快道:“看来星穹列车的各位都非常具有童心呢!”

姬子点头:“答案正是星穹列车,星的经历证明,至少洛铭和流萤小姐,还有那位黄泉小姐是看不见这位钟表小子的。”

洛铭试图挣扎:“其实我真看得见钟表小子!”

姬子笑了笑,继续道:“而在流梦礁,不知大家是否有注意到,列车组以外的其他人......都微妙地没有和它发生过任何对话。”

星复议道:“我也注意到了。”

“看来,只有特定人群才能看见模因生命,简直就是......某个人留给无名客的密信一样。”

三月七看着米沙,发出疑问:“可这么说,小米沙不是也能看见钟表小子?他们甚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伙伴,可米沙还没有踏上开拓之道啊......”

姬子认真道:“这就是谜底的关键所在,现在,再试着回忆一下,就像钟表小子一样,大家见过列车以外的人,和米沙产生过互动吗?”

“啊......不会吧......”

三月七想到一个令人震惊的答案,几乎下意识看向洛铭。

洛铭点头道:“我还没有踏上开拓命途,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列车以外’的人,和看不到钟表小子一样,同样看不到米沙。”

米沙歪了歪头,勉强笑道:“答案正是如此,这枚梦泡就是我诞生的摇篮,我......是一位和忆域迷因无异的梦中人。”

“我本应留在梦泡中等待各位到访,但现实和记忆重叠在一起,让我不自觉地推门而出,带着钟表小子离开了这里。”

三月七看着情绪低落下来的米沙,小声道:“所以,钟表匠留下的梦泡空无一物,不是因为没有内容,而是因为......其中的内容擅自离开了?”

“你听到的鸣笛声,就是列车抵达匹诺康尼的声音?”

洛铭否定道:“要比这更早,列车来到匹诺康尼,也就小几个标准日,还不足以米沙熟悉酒店环境,还自顾自成为了一名门童。”

“我想,米沙听到的,其实是姬子姐姐修好列车后,发出的第一声鸣笛。”

“是这样吗?”三月七脑海里想象了一下,米沙从梦泡里走出,自己成为一名门童,想要帮来到梦境的宾客搬运行李,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到他,内心顿时感到有些伤感。

姬子认可道,“这的确是一种解读,但它背后应该还有一段更为漫长的故事,我想,一切的来龙去脉,迷惑难解之处,还是由他本人来解释吧。”

说着,她看向米沙,“不如,就从你的名字开始吧?现在,我们该怎么称呼你,米沙,还是......”

米沙抬起头,“感谢各位帮我找回这段漫长的旅程,容我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吧。”

他的语调变得很平静,就像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

“我出生在普热斯米尔星系的露莎卡星,是航海家米哈伊尔先生和夏尔太太的养子,两位老人给我了一件宝物,一个承载了他们希望寄语的名字——”

“拉格沃克·夏尔·米哈伊尔,或者更简洁的......米沙。”

“如果你们希望,用人们更熟知的名字——钟表匠来称呼我,也并无不可。”

三月七此时终于明白了,“原来,你就是钟表匠本人?”

“很可惜,那位人人憧憬的美梦大亨早已不在了。”米沙有些悲伤的闭上双眼,“我只是他人生的一个缩影。”

“而陪伴各位同行至今的这个孩子,是他童年美梦中懵懂无知的主角——钟表小子的好朋友,一名年轻的学徒,一位未来的列车机修工......”

“同时,也是他一生开拓的起点。”

米沙上前一步,声音变得苍老:“行遍人生旅途的最后,我把这一点自视珍贵的火苗留在最深的梦里,希望交给后世的无名客们。”

米沙河钟表匠的声音同时响起:“可不知怎的,他竟然擅自从梦泡里跑了出去,还把使命全都忘光了,抱歉,真是让各位看了一出笑话。”

姬子笑道:“因为他生来就想要开拓,不是吗?”

“我想小米沙也没有忘记身为引导者的使命,所以才误把自己当做酒店门童,出现在大家入梦的第一刻。”

之前星和瓦尔特等人,在第一次入梦,途经思绪回廊时,正是米沙做的引导。

“呵呵,我有个损友,总说我一辈子弯弯绕绕,最后又回到了起点......可能这就是每个无名客都要经历的阶段吧。”

钟表匠和米沙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听起来让人有种无法言说的失落和喜悦感。

“但最后你们还是找到了我,言归正传,各位寻到这儿,想来一定也很关心钟表匠的遗产究竟是什么,我的猎犬应该提到了星核,还有大亨的财富......”

“容我抱歉,星核确有其事,但米哈伊尔的财富不过是街谈巷议的传言罢了。”

“我在孩提时代告别故乡,踏上开拓的旅途,路过一站又一站,最后在阿斯德纳停下,我和朋友建设了最初的匹诺康尼,又为它的未来奋斗至今......”

“我的一生都在前进,尽己所能冲破那些拦住去路的障碍,但最后,我的路也走到了尽头,身躯就像一节破破烂烂的车头,身后也没留下任何值得托付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