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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7月6日,宋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提上从沪城一路带回来的茶梅礼盒——狮峰茶和丹赫梅饼,坐上了来接他的专车。

车是由专门司机开,副驾驶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子,后座坐着江云珊。

“鹤鸣哥哥,这就是宋盏哥哥,帅吧,我有骗你么?”江云珊笑着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

宋盏上车后,坐在副驾驶的年轻小伙子转身伸手道:“黄鹤鸣,云杪的表哥。云杪上午有事,就委托我和云珊来接你了。”

“宋盏,你好。辛苦了,麻烦你们跑过来。”宋盏简单地和对方握了手,寒暄道。

“应该的,远来是客,不能失礼。”黄鹤鸣也客气道。

“嘻嘻,你俩别假客气了。刚见面不熟,一会儿就熟悉了,别看鹤鸣哥哥绷着脸,人可好了,出来玩从来不让我出钱。”江云珊笑道。

“我倒是想让你出,你回家就告状,这谁受得了啊?”黄鹤鸣一副管不了你这丫头的样子,又对宋盏道:“宋兄还提着东西,也是给姑爷爷祝寿的么?”

宋盏明白,黄鹤鸣口中的姑爷爷,应该就是江云杪的爷爷了。

“嗯,一点见面礼,茶叶和糕点,算不上贵重,尝尝而已。”宋盏说道。

“宋盏哥哥人来就好,还带什么见面礼,不如先给我吃了吧。”江云珊盯了宋盏的礼盒半天,尤其是丹赫梅饼,看着图片就诱人。

“你什么没吃过,把馋虫收一收,别给咱家丢人。”黄鹤鸣教育道。

“哼,就你规矩多,我听我妈说了,鹤鸣哥你是刚进单位就被训了,现在又来拿我出气,对吧?”江云珊小嘴厉害着,黄鹤鸣根本不是对手。

不过两人之间氛围很好,让宋盏感觉到很舒服。

车辆一直往荔湾区西边开,路过龙津西路和逢源路,最后停在一处西关老宅门口。

此时是上午9点半,老宅外面已经停了不少轿车,虽不都是百万豪车,但却是军牌,警牌,以及政府用车皆有,彰显着老宅主人的复杂社会关系。

宋盏和黄鹤鸣、江云珊一起下车,司机将车开走,宋盏看到宅子正门上的匾额是“徽岭别苑”,字似苍龙游走,俊逸非常。

江云珊和黄鹤鸣带路在前,宋盏在后,进了宅门,才发现里面占地极大,别有洞天。

这是一座岭南特色园林,前庭后院,有廊亭小院,嵌着彩色玻璃的满洲窗随处可见,过廊亭又见青石小径,小径两侧是木棉花林,旁侧又有清涟池水,青灰色英石垒制的假山。

宋盏看到一处墙角,似乎眼熟,仔细一想应该是江云杪曾经给他发过这里开花的照片。

宋盏路上看到了好几个佣人端着茶盘或是提着食材路过,直到来到后院主厅,才算是看到了人群。

说是人群一点也不为过,大概有二十几号人站在院中,最里侧的厅内有十张紫檀雕花古椅,上面坐着几位年长的老人,有男有女,而厅前,则是中年人站着三五成群聊着天,往往是由一人陪同三、四个人,宋盏猜测那一人应该是江家人,陪同的是来参加寿宴的客人。

而再离宋盏三人近一些,则是和宋盏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甚至更小一些,七八岁的孩子也有,这些有的是江家的小辈,有的是亲朋好友的孩子,小孩子不算多,原因嘛,也许是时间未到寿宴正点,也许并不是谁都有资格前来祝寿。

宋盏颇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他又仔细看了周围的雕梁画栋,发觉除了岭南园林风格外,又混搭有徽派园林风格,融合得还很不错,窗棂窗纸俱全,让他一下子想到宅门上的匾额。

宋盏默默感叹:原来徽岭别苑的徽岭,是这个意思。

“妈,我把宋盏哥哥带过来了。”江云珊一眼就看到了正和客人聊天的老妈,立刻跑过去说道。

江云珊的妈妈董骄倩和客人说完话,走到宋盏和黄鹤鸣面前,她打量着宋盏,语气温和道:“你就是小宋吧?老听杪杪提起你,果然一表人才。”

宋盏知道这就是关心江云杪的小婶,立刻说道:“小婶好。”

宋盏这是东北的打招呼方式,他也不太懂广府人的见面习俗,董骄倩点头道:“你好,还带着东西过来?”

宋盏赶紧递上去,说道:“我来广府之前去了一趟余杭,带了一些特产,也不知道能赶上爷爷的寿宴,只得拿了一些来,见笑了。”

董骄倩也不在意,只是笑道:“多懂事的孩子,爷爷知道会很开心的。”

“现在前厅乱着呢,爷爷和奶奶还在后屋喝茶,杪杪也在,你也过去吧。”

“鹤鸣,给小宋带带路,今天招待小宋的任务,可交给你了。”

“放心吧表婶。”黄鹤鸣显然也很怕董骄倩,仿佛脚下生火,一刻不多待,拉着宋盏就走。

两人穿过侧门,来到后屋的茶厅,宋盏以为又会和前厅一样人很多,但进门后才发现,只有不到五个人。

五人中有三老一中一少,三老里,有二老坐在正中间的主位,其中老爷爷年纪至少八十岁,头发稀疏,穿着暗红色的唐装,拄着拐杖,但腰却笔直,眼睛也很亮,听着旁人说话不停点头,偶尔笑一笑又不怒自威。

旁边的老奶奶则看上去年轻不少,也就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染黑,扎得很齐,并佩戴着金饰,穿着暗绿色的旗袍,坐姿很优雅,戴着眼镜,分外健谈,看上去年轻时必是大家闺秀。

坐在客位的一老一中,老的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坐在椅子上夹着烟说话,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收着,似乎腿上受过暗伤。

而中年人则要儒雅得多,手里摆弄展示着一块木料,高谈阔论聊个不停。

至于江云杪,则规矩地在主客位之间来回走,提着茶壶给大人们添水,虽也微笑地听着,实则百无聊赖,直到看到黄鹤鸣领着宋盏来了,这才眼前一亮,来了精神。

“你来了。”江云杪说道。

宋盏进来后,屋内的五道目光齐齐向他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