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弟子惨死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封家月堂堂主封月的耳中。
阴鸷男人手握弯刀,狭长的凤眸染着嗜血笑意,“胆敢杀我月堂弟子,她有种!”
“她往哪边去了?”他把玩着弯刀,身子慵懒地倚在椅子上,漂亮的眸子轻轻一抬,斜睨着掌柜。
掌柜立刻恭敬道:“小人看是往州府去了。”
“嗯?云平城去了啊。”
这个男人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是那种像是被蛇盯上的阴冷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封月长腿一伸,站了起来,身后的封家弟子跟在身后。
掌柜见他要走了,吊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恭送月堂主!”他恭敬道。
话音刚落,一柄弯刀就已经划过他的脖子,一道细长的伤口出现,连血都没有喷出来,掌柜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弯刀上滴着温热的鲜血,封月拿出一方手帕擦拭干净血迹,而后将那手帕朝后甩去,稳稳盖在了掌柜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上。
“从来都是看封家杀人,看封家被杀的人都死了!”封月冷笑道。
那个女人就等着封家的报复吧!
最好是将那个女人修为废掉,然后关在暴室将她狠狠折磨,看她生不如死!
这一路走来,似乎只有云平城繁华一些,其他地方都是一派萧瑟,取义县做生意的大多都是北黎国的人,流云国的人都被当成奴隶使唤。
她入城一向不走大门,趁着夜色直接骑着大鸟就飞了进去。
云平城比乾州任何一座城都要大上好几倍,几乎赶上了倾安城的规模。
这里商贸来往非常多,物价似乎也比外面高了好几倍,怪不得都在这里做生意。
乾州地理位置特殊,倒是成了一个商贾聚集的地方,该说不说是北冥翼有头脑,愣是让一座城养了十万军队。
而且他们还吸纳了很多散修,看来综合实力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上几分。
到底是曾经的北黎皇帝,人脉和钱财当真是不容小觑。
但这里也和其他地方差不多,流云国的百姓都是处在社会底层,做着低贱的工作。
这里还隐隐有种无秩序的存在,在这里律法的制约很小,他们偏偏还美其名曰,这是自由!
任何人都不得侵犯他们的自由!
“没有约束自由注定会变成强者对弱者的剥削!”
这里没有所谓的宵禁,街道四周灯笼高高挂着,因为白雪覆盖的原因,照得云平城十分亮堂。
萧厌离注意到街边有人正在抽着烟,那人表情看起来十分舒服,周围被烟雾缭绕着,好不快活,快活得眼白都翻了出来,四肢正奇怪地扭动着。
那抽完烟的男子很快就躺在路边扭曲着,也不管地面是不是有雪,他脸上又快乐又痛苦,这种快感让人无端上瘾。
“逍遥散还有吗?”有人走到那男人跟前问道。
“啊?”正快活的男人压根没有听到那男人说什么,只是咿咿呀呀地哼着奇怪的小曲儿。
“他正快乐着呢,去寻欢楼看看,那肯定有!”另一个男人拉着他就朝着一处红楼走去。
逍遥散?
这是不是就是那逍遥草制作而成的?也就是萧思然吃的那东西的另一种形态?
二者都是从逍遥草里面提炼出来,只是因为后续炼制的方法不同,所以有着不同的功效。
萧厌离这样猜测着,便听到有人在议论。
“金陵燕家,兰陵崔家,清河嵇家,琅琊天家,现在就剩我们燕家还算活得体面些了。”
“这崔家在十多年前都被封家吞了,哪里还有什么崔家,至于那天家也在一年前覆灭了,倒是那嵇家竟然三番两次从封家的夜袭中活下来,真是命大啊。”客栈门口站着几个年轻男女,他们穿着渐变色红色衣裳,袖口领口皆是绣着金燕子。
“哎,我们要是不和封家让几分利,分几杯羮给他们,怕是也早就没了。”
“小声点,我听说封月现在正在来的路上,你们想被封月那弯刀割了脑袋?”
“那你们听说封家弟子在取义县被杀的事情吗?”有个青年目光四周转了转,然后小声凑到其他人跟前说道。
“我靠!谁胆子这么大,敢在封月眼皮子底下杀人?”
那个青年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对着几人道:“我听说是一个女子,漂亮得很呢~”尾音上扬。
吃到这样顶级大瓜,几人顿时嘴巴张成一个圆,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出“劲爆”的神色。
“那现在封月不是要炸了?这不得全世界追杀那女人?”
“我很可能会扔进月堂暴室,啧啧!”
“不过真爽啊,这封家为非作歹乱杀无辜罪恶滔天,我真希望那人能直接把封月杀了算了。”
“理想还是太骨感了,封家多少大武师你不知道吗,希望那位女英雄能躲过一劫吧。”
有燕家弟子无奈摇了摇头,要能在封家的围杀之下活着,说真的目前还没有人。
萧厌离站在一旁听完有关自己的事情,不由得笑了一声,封家这仇人看起来不少啊。
应该说是到处都是仇人,只不过碍于封家强者太多,没有能力反抗而已。
若是能联合所有隐世家族,不知有没有一战之力?
这件事以后再看,目前的任务是除掉北冥翼以及那些旧部。
“找到银叶的所在方位了!”水泽突然惊叫了一声。
萧厌离当即决定先去找那个银叶。
而此时,一家蓝楼里,一个妖艳女人正左拥右抱两个小倌,这两个小倌长相清俊,一人一边给女人喂着葡萄。
“大人,您今晚怎么有空来我这蓝花楼啊。”一个男子捏着一把扇子,翘着兰花指娇嗔道,“奴家还以为您被您府上那个小妖精勾了魂去了呢。”
被叫大人的女子眉眼轻佻几分,红唇微动,道:“本座府上那些男色确实不错,不过家里的吃多了总是要吃点外面的。男人是这样,女人也是这样。”
说着她拉过旁边的小倌便亲了上去。
小倌被这动作弄得羞涩无比,也迎了上去。
“大人,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另一个小倌娇嗔道,当真是比女人还女人。
“瞧把你急的!”女人当即一碗水端平,亲了亲另外一个小倌。
当萧厌离站在这座蓝色的楼之前,看着那站在大门口,穿着白衣红衣蓝衣绿衣的清俊男人们,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蓝花楼?”
萧厌离抬头看到三个硕大的字,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