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的气温很高。
但和香江的湿热不同。
走下飞机的时候,顾婼希感觉整个人都清爽许多。
“你怎么什么行李也不带?”盛砚书有些好奇地问道。
“只要人能回来,就是万幸。”顾婼希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事实上,直到走出安检的那一刻,她的心才真正落地。
对于那些普通人和蝼蚁,顾婼希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
在她眼中,人甚至不如蝼蚁。因为蝼蚁尚且能够苟且偷生,而人有时候却无法独自存活下去。
林太太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她的计划虽然未知,但顾婼希可以想象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有太多的商人双手沾满鲜血。
又有谁能够保证顾婼希的安全呢?
林太太和ben母亲之间的关系异常微妙。
她们看似亲如姐妹,实则却让人难以捉摸。
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世界里,即使是亲姐妹也会为争夺地位而拼得你死我活。
那么,这两个“一见如故”的老乡是否真的可靠呢?
或许,那个像毒蛇一般的妇人只是将顾婼希当作一件工具而已。
顾婼希突然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盛砚书。
“如果我不能回来,你会怎么做?”她不自信地问。
盛砚书微微一笑,温柔地看着她。
“公司的事情我已经全部交给宋秘书处理,我这次来纯粹是陪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语气冷冷的,但是让人无比温暖。
“你想结婚吗?”顾婼希问。
“啊?”盛砚书惊讶地叫出一声。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也只有两三个月不见,她已经完全不同在伦敦偶遇时的惊慌失措。
那天早上,他们在海边,她还是纯真少女的模样。
如今她的面容憔悴,虽说稍微丰满些,但是能看出岁月的雕琢。
“你不想结婚吗?”顾婼希又问。
盛砚书深吸一口气,拉起顾婼希的手,“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
机场旁边的星巴克,刚好有空位。
“你去坐吧,我买两杯喝的。你要什么?”盛砚书问。
“随便吧!”
盛砚书直奔柜台,要一杯热美式和一杯热摩卡。
关于结婚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他不确定怎么回答才不会错。
在尖沙咀的那一晚,他们切实地发现。
那是少女的第一次。
有没有那一次,他都想过守护这女孩一辈子。
余光里看见她依然消瘦的背影,靠在凳子上呆呆地看着远方。
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心疼。
“先生,您的咖啡做好了,请问打包还是现在喝。”服务员打断他的思绪。
“现喝。”
他接过两杯咖啡,步履沉重地走向顾婼希。
无论怎么样,他都是个年过半百的人,这么重大的事情总是要聊清楚的。
盛砚书小心翼翼地将热美式放在自己面前,然后温柔地递给顾婼希另一杯咖啡。
并轻声说道:“这是热摩卡,甜甜的。”
两人相对而坐,目光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顾婼希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机场内来来往往的人们,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慨。
盛砚书的声音低沉冷静,却又是那么真诚。
他告诉顾婼希,无论以何种身份,他都希望能与她共度余生。
对于他而言,婚姻已经经历三次,但每一次都是如此重要。
然而,对于眼前的女孩,这次婚姻将是她人生中的首次。
他深知,女孩的初次婚姻是多么珍贵。
他不愿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顾婼希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中打转。
这些天来,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情绪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她感到疲惫不堪,只想寻找一个安静的角落躲避一切。
盛砚书默默地倾听着,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握住顾婼希的手。
他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身躯,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心中充满怜惜之情。
“好,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盛砚书轻轻捏一下顾婼希的手。
谁说人不如蝼蚁呢?
在这个世界顶级的机场里,每个人都匆忙地奔走,追求着美好的生活。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灵魂,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顾婼希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看着盛砚书,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谢谢你,砚书。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累……”
盛砚书拍拍顾婼希的手,安慰道:“没关系,慢慢来。我们还有时间,不着急。你刚回来,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顾婼希点点头,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一口。
热摩卡的香甜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让她的心情稍稍放松一些。
“你想回陵山,还是在沪市住几天?”盛砚书问道。
这是个好问题,上次在电话里听到李艳红和孩子的声音,想必也是住在一起的。
想着那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家里必然是生气勃勃。
“红姐也回盛家住吗?”顾婼希问道。
盛砚书点点头,难为情地说:“她也是没办法,在李家做出丑事。”
“丑事?”顾婼希反问道,“红姐她……”
回忆忽然间被唤醒,他们去东京接李艳红的场景浮现,她在酒店做的那些荒唐事。
怎么还能在李家发生吗?
“别问,我不想说。”盛砚书冷冷道。
好在盛家现在的仆人大都是中老年的妇女,连看门的都换成两位强壮的女保镖。
在陵山那个县城,作为名震四方的首富,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况且,他盛砚书不好女色这件事无人不知。
要不然矿主家的千金,嫁过去十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是不是和东京的事情差不多?”顾婼希不死心地问。
因为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回李家的时候李艳红已经怀孕。
一个孕妇,在自己的娘家,也没有成年的兄弟,还能是和谁做丑事呢!
盛砚书点点头:“还是留在沪市吧!”
“不,我想回陵山,看看红姐的孩子。”顾婼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