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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卫军得知厂长找自己有事,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径直走出车间前往办公室。

刘海中看到保卫科长去找秦卫军,便猜测举报信的事已被厂领导知晓。

他心想,用不了多久,秦卫军可能就要从车间组长的位置上下来了,那时他在院里的风光将不再,一切都要听他的摆布。

刘海中心中暗喜,觉得这次秦卫军恐怕要栽跟头了,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让他感到愉快的事情,仿佛心中的压抑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但他高兴得太早了,最终究竟谁会落得更惨的下场,还尚未可知!

杨厂长在得知收到如此多的举报信后,无心再去查阅其他文件,注意力全集中在这批信件之上。

如果被举报的是别人,或许他还不会如此头疼,但如今被举报的对象恰恰是秦卫军,就无法淡定了。

“厂长,您找我?”秦卫军走进办公室。

“卫军,这次找你主要是想和你核实一下,关于这些举报信中的情况。”杨厂长拿起举报信,一张张地审阅起来,同时试图通过询问获取合理的解释。

毕竟遭遇他人举报非同小可,更何况一次性出现这么多封,若消息传到上级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信中提及的都是你在院内的事情,刚开工就收到这么多举报,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杨厂长问。

秦卫军浏览这些举报信的内容,发现主要指控他涉及在院内打架斗殴以及一些虚构的事件。

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院内的人所为,回想起上次邻居贾家上门讨要压岁钱时,秦卫军帮聋老太太要回公道的情景。

当时回家后,他无意间听到刘海中扬言要在背后使坏,父子三人的对话他一字不漏地全听见了。

而且对院内事务如此熟悉,对他怀有深深敌意的,除了刘海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厂长,事情经过其实是这样的,聋老太太之所以被打,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若非出言不逊,也不会发展到动手的地步。”

秦卫军一贯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若非事出有因,怎会遭人拳脚。他将事情始末详尽地向杨厂长汇报,并承诺会妥善处理,给厂里一个合理的交待,确保厂内秩序不乱。

走出厂长办公室,秦卫军明显感到周围气氛的微妙变化,路过的工友都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凉意直透心底。显然,上次在院内的告诫并未被他们听进耳中,反而在此故技重施,暗中捣鬼。

这简直是自寻烦恼,若以为现下安稳日子过得惬意,就别怪他翻脸无情。机会已然给出,倘若查实此事是刘家所为,绝不会轻易放过。

时光悄然流逝至下班时分,秦卫军并未受举报信事件影响,决定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他骑上自行车离开厂区,径直前往医院接杨文静回家,刚到门口便遇见她步出医院大门。

身边还有几位一同下班的同事,见到有人骑车来接杨文静,纷纷调笑道:“哎呀,文静,这位就是你家那位吧?瞧这模样还挺阳光帅气呢。”

“结婚以后就是不一样啊,上下班都有专人接送,不像我们只能自己步行回去。”

“看看你这小日子,不知让多少人羡慕得紧呐!”

杨文静看到秦卫军前来接她,心中亦是一阵欢喜,深感自己嫁对了人,面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秦卫军推着自行车走到杨文静身边,两人并肩而立,犹如璧人天成,十分登对。

杨文静向同事们介绍秦卫军,称他为自己丈夫,几人在互道再见后各自归家。在回家的路上,秦卫军把收到举报信的事情告诉了杨文静。

“文静,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秦卫军边骑车边问。

杨文静坐在后座,紧紧抱着他,满脸甜蜜地说:“我觉得工作环境挺和谐舒适的。”

虽然她没细说工作上的琐事,但秦卫军已察觉到她今天过得充实。随后,他也向她讲述了厂里发生的事。

“今天厂长找我谈话了,起因是有好几张举报信。”

“信中说我对待老人态度恶劣,还动手打了邻居,内容不仅一张两张,而是一叠。”

他从杨厂长手中接过这些信件,杨文静听闻竟有人写举报信,情绪立刻激动起来。在院里,看似平静无波,实则人心叵测,个个居心不良,令人心寒。

看过那些信后,杨文静也愤怒不已,纯属子虚乌有的诬陷,到底是谁在背后颠倒黑白?

气得她脸颊泛红,握紧拳头愤慨道:“要是让我知道谁干的这事,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早有耳闻院里的人不好相处,没想到居然背地里搞这种勾当,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出来理论,在背后使阴招算什么能耐?

秦卫军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红扑扑的小脸配上挥舞拳头的架势,不禁觉得可爱,以前还真没发现她这一面。

“文静,你这样子真讨人喜欢,听我说,为这种小事根本不必动怒,这不过是邸中琐事带来的小小不快罢了。”

“你看我都不生气,若是为了这些伤了身子怎么好?对身体多不好哇。”

秦卫军此言一出,杨文静瞬间愣住,完全没料到他会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

回过神来后,她脸颊泛起红晕,佯装嗔怒地轻轻捶了他两下。

两人嬉笑打闹一阵,便愉快地回家去了,仿佛刚才的事情未曾发生过一般。

秦卫军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决定要找出背后的陷害者,并严惩不贷。他知道,如果不这么做,即便这次风波过去,将来对方也可能会越发嚣张。尽管心中已有所猜测,但他仍想进一步查明真相。

看看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如今院里的人对待秦卫军都恭恭敬敬,若是惹恼了他,恐怕日子就难过了。而刘家人则不同,他们总是主动挑衅,抱着侥幸心理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天衣无缝。

正当两人刚踏入院门,恰好碰见街道办主任来访。最近院里并无其他大事,这位主任倒是少见地亲自登门。

“主任,您今天来我们院里有何贵干呢?”秦卫军问,而街道办主任则满脸笑意地回应:“我是来找刘海中的,让他给咱们院的卫生评分表签个字。”

院里的卫生评分,是每隔一段时间由街道办事处派人前来检查卫生情况后进行的一项常规工作。以往这些事务都是由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直接上门处理,而这次却破例需要刘海中亲自到场签字确认。

秦卫军在听到主任提及找刘海中签字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今天从杨厂长那里拿到的那些举报信,字迹如出一辙,显然是同一人所写。此刻正值院里进行卫生检查,那卫生评分表上的字迹,无疑就是验证猜想的关键。

想到这里,他停下回家的脚步,向街道办主任温和地询问:“主任,我能提个小小的请求吗?能否让我看一下那份卫生评分表?”

主任虽不明所以,但并未拒绝,随手将卫生评分表递给了秦卫军。他心生疑惑,却没有追问其用意,只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秦卫军拿到卫生评分表后,立刻拿出从厂里带回的那些举报信,对比两者字迹。

举报信上的笔迹与卫生评分表上的字迹对照之下,简直如同照镜子一般,同样扭曲丑陋,犹如鸡爪乱划,难以入目。若非阅读理解能力尚可,一般人还真难以辨识其中内容。

看到这,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果不其然,这件事正是刘海中所为。

接着给杨文静查看,经过对比也确认了笔迹无异,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四道陷害唐屠的计谋确实出自刘海中之手。

原以为找出幕后黑手需要一番周折,没想到一回来就撞见了街道办主任。如今证据确凿,断然不会就此罢休。上次已对刘家郑重警告过,然而他们显然并未将那番话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顾忌情面,这话他已经强调多次,别人或许怕惹麻烦,但刘海中却恰恰好是要与秦卫467军正面交锋。

年纪一大把却毫无自知之明,在院子里安安稳稳当个大爷不好吗?非要和人争个高低。

既然非要寻衅滋事,这次便让他彻底尝到苦头,要让他痛得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主任,我有个情况需要汇报,今天轧钢厂复工,一到厂里就发现信箱塞满了举报信。”

“信中的内容对我极为不利,从字迹判断,这些信件都是同一人所写。”

“现在对照这份卫生评分表,更加确定了这一点,您现在就是见证人。”

“占用您一点时间,希望您能主持公道,在院里解决这个问题。”

由于此事牵涉到秦卫军和刘海中两人,因此必须要求公正无私的街道办主任介入处理。

主任扫视了一眼那些举报信,暂且不论内容如何,相同的字迹让她心里有了答案。并非她偏袒哪一方,信中所述之事,主任内心实难认同。

自从结识秦卫军以来,她觉得他是一个不愿主动挑起事端的人,处理事务更是有条不紊。他的品行更无需赘言,曾记得在路边有人晕倒时,他是第一个挺身而出、默默奉献而不求回报之人。

后来还是陈秘书找到她核实情况,才得知那次救人之举源自于秦卫军的医者仁心。

若非聋老太太率先挑衅,秦卫军断然不会先动手打人。可未曾想到,自己竟会遭到院内人的这般针对,大家同住一个院子,何至于此?

对此,街道办主任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决定深入调查,一定要查出是谁敢在她的管辖范围内搞小动作。先把卫生评分的事情搁置一边,首要任务是解决这个矛盾。

查明真相后,秦卫军回到院子里,让阎埠贵召集大家开会,准备公开揭露此事。

这一次,他不再温和以待,反思起来,之所以陷入今日的局面,全因自己当初过于心慈手软。

对于刘海中这种人,根本无需留情面,越是纵容,他就越会得寸进尺。

阎埠贵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到主任也在场,便遵照指示通知各户人家开会。直觉告诉他事情绝非小事,他第一时间回想最近是否有做过什么可能引发误会的行为。

如此关乎自身,他实难应对,平日除了算计过日子的琐碎外,似乎也无其他大事挂心。

想到此处,阎埠贵暗自松了口气,显然今日又将上演一场好戏。

没过多久,众人陆续到场,连街道办主任也在座,大家揣着不安与猜测的心情,不明所以,不知何事发生。

这可是春节过后院里的首个大会,大伙都预感院里又要有什么重大变故,在下面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主任也来参加咱们院里的会?”

“不清楚啊,最近没听说院里有啥大事要公布啊。”

“我看没那么简单,刚才我听到秦卫军让阎埠贵召集大家开会,说有要紧事宣布。”

\"街坊四邻全都不明就里,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预兆。\"

待院中人齐集一堂,刘海中手捧大瓷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颇为悠闲自在,仿佛一切与己无关。

“秦卫军,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就要开会?”

刘海中浑然不觉,危险正悄然逼近,还自以为所作所为无人知晓,安然地等待看院里如何处理,却不知自己的安稳日子已走到尽头。

杨文静瞧着他那副欠揍的样子,恨得牙根直痒,难以理解世上怎会有如此之人。

秦卫军感受到她的怒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以平稳心态面对。

接到暗示后,杨文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主要是气愤难抑。

尽管嫁过来时,她对院里这些人已有一定了解,但未曾料到身为院里一大爷的刘海中,竟会在背后做出这般鬼祟之事。

若非有人提醒,或许此刻她早已冲上前去理论一番。

秦卫军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道:“一大爷,为何开会,你心中比我更明白。”

“想来你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在此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刘海中心生忐忑,虽然此时气温不高,但他掌心已然渗出了冷汗。

猛然间似有所悟,他立刻调整心情,认为举报他的事情无人知晓。

而且,也没有人知道那些投入信箱的举报信是他暗中所为。

他面色平静地回应道:“这话怎么说的,不是你说和老阎商量要开会吗?我怎么会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看他装得如同毫不知情一般,就连街道办主任也为之愕然,难以置信竟有脸皮如此之厚的人。

自己做了亏心事还能装模作样,若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这块材料。

如果不是对比了笔迹,主任几乎都要相信刘海中的话了。

不再与他兜圈子,见大家都已到齐,秦卫军径直拿出那一封封举报信,公之于众。

瞧见眼前的这些信件,某人心头一紧,这些本应在厂民区信箱里的物件,怎会出现在这里的邮箱内?刘海中的表情微妙变化,尽收秦卫军眼底,他内心已是惊惶失措,但表面依旧故作镇定。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拿出的那些纸张。

“诸位心中一定充满疑惑,我手中握着的这些东西究竟是何物?”秦卫军挑眉道。

“现在让我告诉你们,这些纸上所写满是对我的恶意中伤,充斥着无稽之谈。”

“有人把这些东西偷偷塞进了轧钢厂的信箱里,能如此熟知院内布局并下手之人,必是院内的居民无疑。”

“做出这等卑劣行径的人,除了刘海中,还能有谁?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此言一出,刘海中心乱如麻,未曾想自己的阴谋诡计竟被公之于众。然而自己行事如此隐秘,秦卫军是如何发现的呢?此事仅限自家知晓,他百思不得其解。

刘海中心中暗自安慰,光凭秦卫军的一面之辞,并不足以坐实罪名,即便是自己所为也不能承认。原本图谋绊倒对方,却不想反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邻里们围观着这场闹剧,深知秦卫军的手段非同一般,此次刘海中不知死活地去挑衅,若真栽了跟头,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刘海中怒目圆睁,冲着他厉声反驳:“根本就没有的事,你这是在污蔑我!”

“我身为院里的长辈,怎么可能去陷害你?”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唯有那些尚不清楚内情的人还在云里雾里。

秦卫军与街道办主任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们已对照过字迹,若非证据确凿,断然不会召开这样的会议。

见无人相信自己的辩解,刘海中反咬一口,唤出了刘光福两兄弟。

“主任,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单凭一面之词不足采信,千万不要被他蒙蔽。”

“自从他当上了车间组长,又攀上了大领导的关系后,便日益嚣张跋扈,眼里容不下任何人。”

“他在院里横行霸道,别的不说,就拿上次对我们兄弟俩的殴打事件来说,这可是铁证如山啊。”

刘海中这般混淆视听,院里的人都清楚他是在颠倒黑白,刘光福兄弟为何挨打,大家心知肚明。

当初被打时噤若寒蝉,如今见到街道办主任在此,又旧事重提,分明是有鬼。

听刘海中这样一说,刘光福兄弟俩立刻醒悟过来,随之痛哭流涕起来。

“对啊,我现在手还疼得厉害,连筷子都拿不稳,秦卫军,你下手太狠了。”

“主任,你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他仗着自己是厂里的红人,时常欺负我们。”

“岂止是对我们兄弟俩动手,我父亲年事已高,却也遭受了他们的欺凌。”

院内的居民都目睹了这一幕,皆认为刘家这父子三人行事实在不堪。

分明是他们多管闲事在先,秦卫军才出手教训,如今却在主任面前恶人告状,实在是无耻至极。

刘海中见刘光福两兄弟被打得如此狼狈,而街道办主任又已然知情,料想自己必会受到处理。

想到此处,他反而镇定下来,毕竟当时邻居们都在场,他们是有人证物证的。

相比之下,秦卫军仅凭一己之词,庄在厝庭压层厢暄施言说事实。

众人都觉得刘家人颜面扫地,刘海中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根本不适合担当大爷一职,这家人的品行实属卑劣。

面对刘海中死不悔改的态度,听着刘光福兄弟俩在一旁吵闹不止,秦卫军厉声呵斥道:

“睁眼说瞎话的技艺倒是日益精湛,怎么就不明白自己为何挨打呢?”

“还是说上次教训得太轻,你们已经忘记了?如果需要,我不介意再次帮你们舒展筋骨。”

“是不是因为我的手下留情,让你们误以为可以肆无忌惮,在这里信口雌黄?”

秦卫军刚一开口,刘光福二人便条件反射般停止了喧嚣。他们确实被揍怕了,连刘海中都束手无策,此刻秦卫军再度扬言要收拾他们,吓得两人噤若寒蝉。

万一再次遭受痛殴,恐怕伤势会比现在更重,旧疾未愈又添新伤,这恢复起来绝非一日之功。

秦卫军愤然将举报信甩到刘海中脸上,并拿出刚刚签过字的卫生评分表,让阎埠贵辨认这份序胚是否出自刘海臣之手。

阎埠贵心中坦荡,自然无所畏惧,走上前拿起举报信和卫生评分表仔细对比,笔迹确是一模一样。

“这字迹分明就是老刘的,别说是我看,随便谁都能瞧出来,咱们没冤枉他。”

众人未曾料到,这位昔日的大爷竟有这般嘴脸,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辩解?

为了让大家彻底相信这些举报信出自刘海中之手,秦卫军邀请许大茂和娄晓娥一同鉴别笔迹。

两人看过之后,一致认定这就是他的字迹,真相昭然若揭。

刘海中万没想到,事情败露竟源于自己的笔迹,真是失算了。原本以为此事做得天衣无缝,无人能识破,却不料栽在了卫生评分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