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紧张的跟在离墨身后，一步步往前走。
天珠在手中，怪物不敢靠近。
凤卿往尸骸的尽头走，桅杆的上面仿佛挂着旗帜。
“你看，全都是化神境的人。”凤卿发现，地下世界的人除了鲛人族和食人族，剩下的人好像都是化神境。
化神境天生与天珠同辉，与天地同在。
该是怎样可怕的力量，让他们站在原地顷刻间覆灭。
顷刻间……灰飞烟灭。
“你看这边！”凤卿继续往前走，走到高处。“你看！”
离墨快步跳了上去，倒吸一口凉气。
高地之下，是个深坑，深坑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冲击，被轰出了一个大坑。
“你看，这是……”凤卿俯身，捏了捏地上的泥土。“内息太重了，这是天珠砸出来的坑？”
卿尘转身看着地上的尸骸，眯了眯眼睛。“化神境不是永久，也会死。”
能瞬间将这么多化神境的人瞬间灰飞烟灭的，只有天珠的力量。“是天珠的力量。”
“我猜测，当初地下世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天珠作用，将整个地下世界瞬间摧毁。”
“天珠的力量太可怕了……”凤卿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可怎么会这样……”凤卿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上方。
“上面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湖水了，是个漏洞。
“你看。”卿尘伸手，雪花飘落。
“雪山……”
凤卿蹙了蹙眉，踩着一旁的石头旋身想要从洞口出去。
“卿儿，小心。”
凤卿从洞口爬了出去，倒吸一口凉气。“雪山，神域……”
神域是曾经的凤鸾王朝皇宫。
“凤鸾的皇宫是曾经南里的宫殿，南里灭亡以后，凤鸾占据了这里。”卿尘也跟了出来，站在凤卿身后。“当初君临陌将乾坤一分为二，神域的地下便震动，高入云霄。”
“南里王朝之前，这里又是什么地方。”神域雪山，雪山之下的天王墓，居然都和地下世界相连。
“你听，这是什么动静？”凤卿心口一颤，看着雪山之下。
“是西燕。”
西燕国在祭天。
“天珠的力量难看操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凤卿开始害怕了，地下世界的那么多人都是化神境，他们都死在天珠手里。
她……和离墨，真的能控制天珠吗？
“先回去。”凤卿心口有些慌乱，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卿尘眼眸沉了一下，握紧手指。
西燕祭天必然是为了阻挡食人族，这个慕容凌……
慕容凌祭天，祭的是凤鸾王朝的天，用的是慕容家的祭天之法。
这种鼓声震天的方式，容易让雪山受到波及，发生雪崩。
“快走！”
卿尘伸手将凤卿抱在怀里，在雪山崩落的瞬间，跳进洞口，回到地下世界。
……
西燕，天王墓。
“陛下，雪山崩落。”
慕容凌抬手，让鼓手停止。
鼓声戛然而止，慕容凌转身看了苏御一眼。“雪山崩落，躲在山下的食人族便会被冰封，至少……解除了部分隐患。”
“多谢。”苏御恭敬抬手，转身离开。
慕容凌眼眶红了一下，手指慢慢握紧。“苏御……”
在苏御眼中，她只是个陌生人，可以合作的陌生人。
“陛下身边还需要我，等一切解决，我便回来找你。”苏御走了进步，停下脚步，小声开口。
这次的大战，慕容圣雪帮了很大的忙。
苏御心里很清楚。
“你不用因为我帮你……就愧疚，回来找我。”慕容圣雪笑了一下，像是想明白了，感情……强求不来。
“不是。”苏御回头看着慕容圣雪，声音依旧没有波澜。“等陛下不需要我……”
其他话他不会说，自从凤鸾变故以后，他醒来失忆，对感情便变得极其冷漠。
他无法回应慕容圣雪，但她做了很多，值得自己回来。
慕容圣雪紧张的握紧手指。“好……”
她等他回来。
……
珈蓝，地下世界。
凤卿抬头看着不断落下来的雪块，侧目看了离墨一眼。“慕容凌突然祭天，让雪山崩落，是为了困住食人族吧。”
食人族因为天珠的事情躲了起来，雪山之下就是密林之处，雪山崩落会将密林的出口封死，暂时困住食人族。
“嗯。”卿尘点头，可脸色却有些难看。
食人族若是这么快被困住，并不利于他一统天下。
百姓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若是食人族不肆虐，没有共同的敌人，他们就不会渴望得到救赎。
渴望神族一统天下。
只有他们渴望了，他的计划才能实施。
就像是重华为什么要故意饲养食人族，就是为了让食人族厮杀的更加残酷，血腥，可怕。
在黑暗的阴影笼罩下，人族才能祈求上天。
祈求神。
祈祷救世主的出现。
“暂时困住食人族，也给我们争取了时间，不管天珠当年发生了什么，他们合体必然很危险，暂时先将阴阳双珠分开，分别在你我手中，我们先用我们的身体困住双珠，尽可能的安抚百姓，解决如今混战的局面。”
凤卿想要先平定战争，战争太过残酷，血流成河，牺牲的人太多。
她不想看到牺牲，也不想看到有人离开了。
“嗯。”卿尘点头，他无法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凤卿。
有些时候，想要达到目的代价是很残酷的。
如若不利用食人族，人族永远都不会珍惜得之不易的和平。
如果没有永久的敌人，让人族始终保持伤口的疼痛，他们很快就会忘记。
忘记谁为了他们付出。
忘记这天下的稳定和和平是怎么来的。
只有食人族这个威胁始终存在，‘神’才有存在的意义。
“我们先回西蛮。”
……
西蛮，边关军营。
轩辕夜扶着伤口坐在营帐前，轻轻摩擦着手中的长剑。
“将军，雪山崩塌，食人族被困密林，短时间内很难出来，我们终于能安稳些了……”
军中，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总算是解决了一大隐患。
“不要高兴得太早。”轩辕夜摇了摇头。
总觉得，现在的平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重华还没有解决，罗刹军的隐患依旧存在……”燕十三出事，孩子也在南里洛凡手中，碧海离归绝对是个隐患。
是个除了重华以外很棘手的隐患。
何况，阿岚若现在的情况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