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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缨心下失笑,这邵遗晖也是被她的几个娃逼急了,风骨名声都不要了,偏要赖到底了。

都这样了,赵缨怎么好再为难他?

虽然没看成热闹,有些失望,但她也不会因这种小事去得罪她的臣属,让他记恨。

赵缨挥挥手,让丫鬟们把木桶们都撤下,然后又给了邵遗晖一个台阶。

“粤儿,你想看蜀黍吃柿子吗?”

上官清粤摇摇头,一脸嫌弃,“吃柿子有什么好看的!”

赵缨抬头,“既是如此,那本宫便免了这一条吧!”

邵遗晖自是领了赵缨的情,带着齐东强谢恩。

其余四个娃虽有遗憾,但玩归玩闹归闹,闹完了还是乖孩子,没再纠结。

赵缨让邵遗晖二人退下,临走时,她顺便敲打了齐东强一番,让她也老实点,别想着再来冒犯她,冒犯她的孩子们,她可以因着邵遗晖原谅她一次,但不会有第二次!

邵遗晖的价值在她这里还没那么大!

齐东强似是真被吓老实了,没再不逊。

邵遗晖带着齐东强逃似的离开,离开不久,户部就给齐东强送去了新的户籍黄册,上面的名字俨然改成了齐憾茎。

不仅如此,她为何要改名,改名的经过,传之大街小巷,百姓议论纷纷,气得齐东强差点儿流产。

邵遗晖自是体贴呵护,不停劝慰,齐东强情绪稳定些了,邵遗晖开始忙着娶亲事宜,带着赵缨的那封手书去镇国公府拜见了上官澍。

上官澍近日忙得天昏地暗,白日忙公务,晚上抽空睡一会儿,还要翻墙跃舍,偷偷摸摸,体力和精神都绷得紧紧的,以致脸色极其难看。

一副很需要人哄,很需要安慰,很需要……的模样。

邵遗晖进来时,就看到耷拉着脸的上官太师。

邵遗晖许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也有些异样。

行礼寒暄后,邵遗晖看出上官澍心情不太好了,怕被连累,于是直接献上那封手书。

上官澍一听是承乾公主给他的,面色稍霁,打开的动作略显急迫,一打开果然是赵缨的笔迹,上官澍心下一软,眉眼柔和,盯着信,仔仔细细地看,恨不得字再多一些,当看到第二封那一行字时,上官澍唇角的笑都控住不住了。

邵遗晖看着唇角抽了抽,面前这位城府深沉阴鸷狠辣的大权臣此时竟笑得像个……傻子一般,呵呵。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澍收好手信。

上官澍心情明朗了,看邵遗晖也没那么碍眼了,仍是面无表情,但语气明显放缓。

“既是承乾公主下旨,那本官便成全你们这对,至于你的官职,户部近日尚缺一郎中,你便先顶上,而你的婚期,你们二人自己定便可,定好了日子,着人告与本官便可。”

“多谢太师!”

事情办完了,邵遗晖本想离开,但一股莫名的邪气让他终是憋不住,将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太师,下官可否请教您一个问题?”

上官澍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样貌绝艳的男子,谁不喜欢长的好看的呢?尤其他还要成亲了,赵缨对他没一点意思……

“你既是承乾公主举荐之人,也算是本官半个门生,有话你就直说,无需见怪!”

嘿嘿,赵缨的,就是他的……

上官澍还在这种问题上使小心思,奈何邵遗晖根本不接招,听了反倒倒吸一口气。

“太师认为……何谓教子无方?”

何谓贴脸开大?

邵遗晖正正地看着上官澍,脑海里全是那五只的身影,诚然他少见多怪,但退一万步说,养出这般的孩儿,还是五个,亲爹亲娘就没有错吗?

哪有争着抢着喂人吃屎的孩子?

子不教父之过……他与不正常的母子六人没办法,讲不通,于是将希望寄托于他们的亲父,望他有自知之明,回去好好教养孩儿!

邵遗晖这句话若是跟别人说的,或许就能听出画外音了,但这是近墨者黑的上官澍。

上官澍闻言一怔,教子无方?

他要跟他探讨教子问题?

哦……上官澍恍然大悟,从信件中他已然得知邵遗晖要当爹了,莫非他没经验,想跟他取取经。

那他真是……找对人了。

上官澍着人上茶,大有一番畅谈的模样。

弄得邵遗晖有点不好意思,他阴阳他,他非但不介意,还请他喝茶,这度量,这胸襟,怪不得年纪轻轻能做到这么大官呢!

上官澍轻咳一声,然后滔滔不绝,将自己的五个娃夸得天花乱坠,尤其是最小的两个,上官祁佑和上官清粤,夸上官祁佑何其正直勇敢,不慕权贵……

邵遗晖:……咬人大腿那小孩?

上官澍接着又夸上官清粤,堪称忠孝节义!

邵遗晖听着这四个字,都被气笑了。

他知道了。

他明白了。

普天之下,他最蠢。

他是怎么想到让上官澍给他伸张正义的呢?

虽说谁家娃谁家爱,但上官澍这般睁着眼说瞎话也是够无耻的。

那个缺德的小东西还忠孝节义?

邵遗晖还是忍不住质疑了下,“此话何讲?”

上官澍啧了一声,“别的不说,就说这个孝道,大楚以孝治天下,本官敢说,本官幼女粤儿是最孝的!”

“她娘亲病了她给侍疾,她爹病了,她给侍疾,还两次!这么高的小娃娃……”上官澍用手比划了下,“站在锅台前给她爹熬药,多孝顺?”

邵遗晖两条眉毛一上一下。

“之前的怀安公主你可还记得?”

邵遗晖:“就是那个跟你……那啥,下官记得。”

“怀安公主中毒,粤儿去侍疾,怀安公主醒后,亲自来国公府谢她!”

“太后她老人家忧思难入眠,她一去,太后马上躺下了,闭眼了!”

何谓语言的艺术?

邵遗晖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澍,心道这小娃儿竟真的这般好,莫不是那日公主府的遭遇,是个意外?

邵遗晖这边正懵逼着,上官澍已经要总结陈词了,他严肃认真道,“本官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教子靠人为,也靠血脉,承蒙公主的血脉和教导,本官的几个孩儿才能这般出色!”

邵遗晖:……

他不信血脉,他也不想信!

邵遗晖知道跟上官澍论不出什么了,于是想要把这个话题终结了,他强颜欢笑道,“太师的一番话真是醍醐灌顶,让下官茅塞顿开,下官受教了。”

邵遗晖又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上官澍见他走了,也起身溜达溜达,正厅门口,逆着夕阳血红的光,邵遗晖突然回首,朝上官澍微微一笑,明眸皓齿,绚丽如阳,“下官一时匆忙,竟忘了谢大人提携抬举之恩……”

后面的话,上官澍都听不进去了。

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邵遗晖,瞳孔猛地一缩,漆黑的眼底划过一抹思量,稍纵即逝,他紧接着回以一笑,“今后你我都是皇上的臣子,同心合力为皇上尽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