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虽然被阴了但是无性命之忧。”
“行。”
秦朝朝勾了勾唇角,那她便可安心了。
拱拱手,她便越过麒麟继续前进,擦肩的瞬间她听到了麒麟的传音。
他说:“天道再废,收拾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点点头回眸一笑,继续往前走。
生命树下。
“白泽”依靠着树干闭目休憩,秦朝朝在他面前站定后他才缓缓睁开双眼,灿金色的眸子无比耀眼和深邃。
深邃得能容下天地万物,带着睥睨众生的威势、悲悯天下的慈悲以及高高在上的淡漠。
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眼,秦朝朝便感觉置身于浩瀚无垠的虚空中,一股强烈的孤寂、渺小之感便涌上心头。
她眉头一皱,冷哼一声便挣脱了这种情绪,看着“白泽”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我来也就是见你一面,现如今见到了,我就先走了。”
“你……”
“白泽”有些诧异,可能是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和态度。
“你不是来骂我的?”
秦朝朝摇摇头,“我还没那么虎。”
不想留在这跟他虚情假意地寒暄了,她便又说:“我的尸体快凉了,我去想办法补救一下。告辞!”
双手一抱拳,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离开了,“白泽”也没有阻拦,只是在她身影完全消失后,才低声呢喃道:
“你倒是护犊子。”
下一秒,他又像人格分裂一样自答道,“那是人崽子,不是吾的崽子。”
“白泽”轻笑不再言语,继续躺回原来的地方。
等秦朝朝走出了灵植园,麒麟才悠哉地找到白泽,踢了踢他的脚道:“你家小孩看我的眼睛都快放光了,我怀疑她是个财迷。”
白泽眼睛都没睁开就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用怀疑。”
这就是事实,有什么可怀疑的呢?大惊小怪。
回来时,伊宁依旧在打坐修炼,秦朝朝也没打扰他。
人各有命,作为盟友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定力了。
身上的魔气好消但心魔难消,他若不能看破仇恨只怕也没什么以后了。
照秦朝朝的想法,看破仇恨不等于放下仇恨,只是不让仇恨蒙蔽双眼失去理智失去自我。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仇要报,日子也要过的。总不能仇刚报,人就报销了吧?那只会让逝者不得安息罢了。
她从来不会钦佩那些明明是恩怨分明的复仇,最后复仇完还放弃了生命的人,不过是逃避罢了。
鲁迅先生曾说过,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生命是可贵的,既脆弱又顽强,那就更应该珍惜。
感悟了片刻,秦朝朝才开始干正事。
小院内的桌子上摆放着五条流水线,五个分身在一丝不苟地印刷着符纸。
另一边,又有五个分身分别控制着五个炼丹炉,批量炼制丹药。
而秦朝朝本体却在炼制曾披在身上的斗篷,离火初步炼化、捶打、增刻器纹、再次煅烧一气呵成。
斗篷只为了新增一个功能,就是自动存储魔气。
法器完成后,她又开始炼制魔丹,所用的魔气还是从魔核中抽取出来的。
魔核是纯粹的能量源,但是却是魔灵两力的双能量,只不过二者泾渭分明罢了。
内核是纯净的灵力却只有豆粒大小,外核是精纯的魔力占据大部分魔核。
因为没有丹方全靠她自己琢磨,所以魔丹她会的炼制的只有几种,但就给过魔丹的魔族反应来看,足够用了。
简单炼制十炉,秦朝朝收起乾坤鼎时碎碎念道:
“唉,阿坤啊,成熟的炼丹炉应该独立自主,你啥时候能够自己炼丹啊?到那时,我就可以躺平暴富了。”
乾坤鼎震颤了几下,意识传达到秦朝朝识海里,“想得美!”
“回去吧你。”
秦朝朝撇撇嘴取出画符三宝,符纸、符笔、符墨。
将符纸摊开在桌面上,提笔蘸取符墨,凝神回忆今日去逛魔符店时看到的魔符图案,下笔果断干脆,一笔画成。
淡淡的灵光沿着符纹一闪而过,光灭后符纸散发的光泽和质感都与店里的魔符似乎不太一样,这到底是成没成功呢?
抬手布置一个小型的隔绝阵,符篆夹在两指之间,灌入灵力、激发、甩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符篆发着光悬于半空中,但就是迟迟没有其他反应,仿佛它就是一张不太亮的发光符纸。
就在秦朝朝都要判定它是张废符的时候,符篆上的所有光芒尽数收敛,符纹脱离符纸后迅速膨胀变大,一个红金色的光圈陡然出现。
紧接着,一只一臂高的独眼小兽钻了出来,小兽通身为24k纯金色,除了红宝石般的瞳色再无一丝杂色。
秦朝朝登时星星眼(?w?),芜湖~土豪金啊!
虽然在修真界早已视金银为粪土,但这么富贵的颜色看着就喜庆。
她伸出手戳了戳那只小兽额头上的独角,独角一拃长,看上去胖胖的很可爱。
“噫?你是什么东西?”
小兽振翅扑闪了几下才摇摇晃晃飞了起来,飞至秦朝朝眼睛平齐的位置,嘴巴蠕动了几下不紧不慢地张开了嘴。
嘴巴张到最大后它便一直保持着,半天也没放出个屁。
秦朝朝突然觉得这个造型很像吞金兽,她摸出一块灵石试探性地丢了进去,无事发生。
又等了几个呼吸,依旧安静。她默默跨步贴近小兽,手迅速伸进它大张的嘴巴里回手掏,灵石重新回到了手里。
掐诀清理,她上下掂了掂若无其事地收好。
抬眸间就和小兽对上了眼,透过它晶红的眼睛,她似乎看到了不满。
但是,物种不同语言不通怎么交流,何况这玩意儿也没说话啊,这谁能猜得准啊?
“成熟的兽应该会自己做选择。”
她嘀咕一句,而后将魔石、灵丹、魔丹等一应资源全部呈现在了它眼前。
小兽没有动弹,依旧张着嘴,尾巴却越发不耐烦地甩来甩去,拍打着空气。
秦朝朝也跟它犟上了,它不动她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