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人搬到出租屋之后,生活水平直线下降,没有专人伺候吃喝不说,花钱还都得从自己兜里往外掏。
城里又不比农村,吃的、喝的、用的都得花钱买。钱老太太眼见着兜里的钱只进不出,心疼的不得了。
搬出去半个月之后,他们就给钱金玲打电话问那个厂子的事情解没解决,提出想要搬回别墅的想法。
可是事情跟他们预料的正相反。他们以为过段时间事情就能平息了,哪知道越闹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钱金玲看徐金丰每天愁眉不展的样子,也变得异常焦虑,对娘家这些人实在难以给出好脸色。
钱老太太大冷天站在公用电话亭里,听着钱金玲说出比寒风还要刺骨的话:“妈,不是我不想管你们,我现在自身难保,因为你们闹腾出来的这些事情,厂子都接不到订单了。
你不信去省城的那两家专卖店看看,一天都进不了两个顾客,眼看着就要黄摊儿了。
你们要是还敢往前凑,徐金丰会把我跟你们一起赶出去你信不信?他现在都不给我生活费了,手里钱还没有保姆富余。
不是我说你,别太惯着我哥跟小滨了,两个大男人养家糊口都做不到,还不如死了算了...”
钱金玲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把心里的怨气全都一股脑发泄出来了,钱老太太跟守在电话旁的钱龙滨听到钱金玲说出这种恶毒的话,一起开始对钱金玲破口大骂。
钱金玲索性直接将电话给挂断。电话两头的人因为这通电话,全都气的不轻。
不过钱老太太还没有因为跟女儿吵架而失去理智,直接指挥儿子跟孙子去省城的两家“芊芙苒”专卖店蹲守两天,两人发现,那两个专卖店的确如钱金玲说的生意冷清。
甚至有一家店一整天都没见进顾客,也就是说,他们每天搭着人工费、房租费,却分文不进。时间长了,谁能挺得住?
钱家人直到这时才彻彻底底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为今后的日子发愁。
原本每个月固定给家里寄几百块生活费的钱金斗就在这几天被执行了死刑。钱家人嫌坐车太累,竟然都出奇一致地没有去见钱金斗最后一面。
现在,若是徐金丰的店铺都关门大吉,厂子倒闭,那离钱金玲被扫地出门应该也不远了,这就又失去了钱金玲这棵摇钱树。如果这样,他们以后还有活路吗?
钱老太太不得不重新考虑钱金玲的提议,跟钱金财、钱龙滨说道:“那个死丫头说的话是难听,不过也确实是实话。
咱们家老的老,小的小,也就你们俩能出去找找活计赚点钱。要不,你们别总在家里猫着了,出去找找工作?”
钱金财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妈,我都快五十岁了,还能找着啥工作?难道你要让我去工地上干苦力?那活计不是人干的,我不去...”
钱老太太也确实不舍得钱金财去干苦力,可是村里出来的不是上工地,就是进厂子。钱金财进厂子,这年龄估计也没人要,他还能干啥呢?
钱老太太又对钱龙滨说道:“小滨,你姑说省城有不少厂子招工,管吃管住的,要不你先去找找看?跟你爸一起去,万一都能被招上去呢?”
钱龙滨自然也不乐意。当初钱金玲给他找学校,让他学手艺,他都死活不去。现在让他去厂里干活,那还不如当技术工人呢。
钱老太太看那父子俩一提到找工作就三推四阻,感到头疼不已。以前有钱金斗跟钱金玲供着钱花,钱老太太觉得大儿子跟大孙子完全没必要吃那份苦。
哪知道把两人都惯成了好吃懒做、自私自利的性子。看着不争气的儿子跟孙子,钱老太太叹了口气,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万一钱金玲离婚了,总不至于净身出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时候他们也还是得靠钱金玲养活。
目前,钱金玲正在气头上,他们需要再忍耐几天,过几天去钱金玲跟徐金丰面前服个软,说几句好话,兴许这事儿就过去了。
钱老太太把租房的地址给了钱金玲,还以为这死丫头能有点良心,主动来看看他们,给他们留些钱。
哪知道钱金玲大半个月都没露一次面。眼瞅着就到了小年,钱家人终于坐不住了,又开始给钱金玲家里去了电话。
这一次接电话的是个苍老中带着些底气的声音:“喂,谁呀?”
徐老太太将家里的座机接起来后问道。
“我找我闺女钱金玲,你是谁呀?”钱老太太疑惑地问道,她还以为打错了电话。
对面却传来一声轻蔑的笑声:“找你闺女?你闺女在五星级大酒店里吃香的喝辣的,正享清福呢...”
钱老太太听的一头雾水:“在酒店?好端端地她有大别墅不住,去酒店干啥?你又是谁?家里那俩保姆我可都认识,不是你这声音!”
徐老太太应道:“我是谁?这是我儿子家,你说我是谁?你们一家子害人精,都要把我儿子给害的破产了,还有脸打电话来?”
钱老太太这回听明白了,原来是钱金玲的婆婆来了。她知道徐老太太不喜欢她闺女,难怪钱金玲去了酒店,怕不是被婆婆给撵出来了。
那是徐老太太儿子家,还是她闺女家呢。凭啥徐家人能住,他们钱家人不能住?不光钱家人不能住,连女主人都被赶走了,这是什么道理?
不行,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闺女被欺负。他们老钱家又不是没人了,徐家还反了天了不成?
钱老太太认为,这是回别墅的好时机。那两口子是一家人,娘家、婆家都应该是平等的待遇。
既然徐金丰把事情给做绝了,他们钱家人也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必须得弄出点动静,让徐家人看看,老钱家也不是好惹的。
钱老太太气冲冲挂断电话后,就召集家人开了个会,商量着如何帮钱金玲稳住家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