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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宴卿鸣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浑身疼痛口干舌燥……

宴卿鸣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浑身疼痛口干舌燥,趴着的姿势让他想动一下都万分艰难。

纪长工正小心翼翼的用微烫的帕子热敷宴卿鸣背上那骇人的淤血。

宴卿鸣又试着动了动,失败,艰难的开口道:“水……”

纪长工吓了一跳,愣了半晌才发现宴卿鸣醒了。

纪长工忙手忙脚倒了杯水来,扶宴卿鸣起来:“你可算醒了,神医的药真有用,我都怕你死了呢!来,慢点喝水。”

宴卿鸣喝了口水,没太明白纪长工在说什么,问道:“什么神医?”

纪长工一五一十的把他们是怎么来的神龙寨,燕十七叫来的神医如何给宴卿鸣医治的过程都告诉了他。

宴卿鸣这才明白自己的内伤有多重,难怪这般疼痛。

宴卿鸣缓了缓说道:“多谢你照顾我,我感觉好多了。”

纪长工笑道:“你醒了我就放心了,你知道昏迷的时候喂药有多难吗,每天都是喂进去一半撒掉一半,可难死我和燕十七了。”

宴卿鸣这才明白他醒来之后为什么总是闻到自己身边有一股子怪味道。

环视四周,燕十七这小子也不是利落人,房间里透露着随性的气息。

再加上这几天难为他们喂药涂药,宴卿鸣觉得自己要发霉了。

宴卿鸣对纪长工说道:“能不能帮我准备些热水,我想洗澡。”

纪长工忙摆手:“不行,你现在身体还是虚的,若是着凉可不得了,神医特意嘱咐过不能洗,大家都是男人谁也不嫌弃谁,不臭不臭的!”

虽然在军中见惯了邋遢的,也习惯了男人堆里那股子特有的味道。

可宴卿鸣还是不允许自己随波逐流,他受不了!

宴卿鸣撑着身子坐起来,四下寻找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呢?”

丁云心似乎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抱着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裳站在门口。

丁云心不敢往里面看,大声说道:“宴公子的衣服我备好了,纪大哥请帮忙拿进去吧。”

纪长工应了一声,起身拿过衣服:“这些天可难为丁姑娘了,这山寨上百号人,就她一个妹子,虽说没人敢对她怎样,却躲不掉众人的视线。”

宴卿鸣也有些担心丁云心的处境,边穿衣服边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丁姑娘,我们要尽快送她去边关城安顿下来。”

丁云心的声音再次从门口传来:“纪大哥,我把粥热好了。”

纪长工见宴卿鸣已经穿好衣服,回答道:“端进来吧。”

丁云心听到这话,端着粥走了进来,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转过头盯着宴卿鸣看。

宴卿鸣见她盯着自己,苦笑道:“怎么,我现在看起来很狼狈吗?”

丁云心摇摇头,又点点头:“确实有点,好在宴公子长得好,不然怕是要像个乞丐了。”

纪长工哈哈大笑道:“大家都差不多,你要是再多躺上几天,我也要像个野人了。”

*

终究还是忍不了自己的一身污糟。

燕十七回来的时候见到的是宴卿鸣坐在院中,纪长工正在帮他梳理洗好的长发。

燕十七上下打量宴卿鸣:“我的个乖乖,你身体真好,被马踢成那样,这才三天就坐这像个没事人了。”

宴卿鸣仰头看向燕十七:“多谢你救我,日后一定好好答谢你。”

燕十七摆摆手:“我没做什么,是神医那老小子有点本事,你现在感觉怎样?”

宴卿鸣如实回答:“疼的要命,好在能忍。”

内脏受了伤,没那么容易好。

燕十七又问道:“肚子里的娃娃还好吧。”

宴卿鸣一愣,问道:“什么?”

燕十七也是一愣:“老纪你没告诉他?”

纪长工一拍脑门说道:“我给忘了,忘了他有孕在身了。”

宴卿鸣愣了半晌才接受自己再度有孕的事实。

想想真是可笑啊,当初沈争堂一句想多要孩子,他就傻乎乎想要再给他生个孩子。

万万没想到啊,分开之后,这孩子倒是有了。

宴卿鸣突然想起沈修宁,心中焦虑不安,不知那天是否上了他。

沈修宁还那么小,千万不能有事。

宴卿鸣抬头看向燕十七,问道:“那天被打劫的队伍,应该还好吧。”

土匪打劫可不管被打劫的人死活,但是巧了,燕十七还真知道沈争堂一行人的去处。

燕十七双手抱胸,看向宴卿鸣:“我看你那天拼了命救那孩子,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派人去打听了,那些人被边关城派来的军队接走了,应该没有大碍。”

边关城来人接走了沈争堂他们,宴卿鸣听到这消息放下了心。

燕十七很聪明,看得出宴卿鸣脸上神色变化,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认识那个王爷对吧?”

宴卿鸣点点头:“认识,但是不想再提。”

燕十七也识相的没再问,只说道:“不提也罢,你好生养着,我们这全是光棍儿却也期待能娶妻生子,现在这寨子里除了丁姑娘以外就你最金贵,男人能生孩子当真少见。”

燕十七突然嘿嘿一笑,继续说道:“要不你留下吧,这孩子生完你再给我生个,我让你当我的压寨夫人。”

宴卿鸣神色一沉,燕十七马上后退,警告道:“这是我的地盘,不能动手打人。”

宴卿鸣不想理那个胡说八道的燕十七,转头注意到不远处一座神龛。

宴卿鸣问道:“那座神龛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燕十七也看了看神龛,笑道:“哪儿来的神仙,即便我们想拜也没神仙要保佑土匪吧,那里供的是我老爹的牌位,他也是有头有脸人家出身,最后落草为寇带着我当了土匪,不想丢人改了姓,他过世前说死后没脸进祖坟,让我把他随便埋在山里,我不忍心,还是给他立了坟供了排位。”

宴卿鸣起身,上前取了三支香点燃,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想给这位已故的前辈上柱香。

直到三支香插入香炉,宴卿鸣才注意到牌位上的名字。

宴门文轩之灵位。

宴文轩?!

宴卿鸣回头看向燕十七,问道:“你不是姓燕子的燕,你姓宴?”

燕十七耸了耸肩:“对啊,我都说改过姓了。”

燕十七也意识到了什么,继续说道:“你等下,你姓宴,哪个宴?你爹不会是在京中做将军的吧?镇远侯你认识吗?”

宴卿鸣猜测的没错,看着燕十七,对他说道:“宴文德是我爹,我没猜错的话,你该叫我一声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