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终末之道
“星渊之力？”张逸不解，困惑的看向仙女星与苍翼。
“没错，你自己吸纳了星渊之力，应该明白星渊之力代表了什么。”仙女星颔首，眸中金光闪灭不定，“如此多的星渊之力同时爆发，你想想会发生什么。”
张逸沉默，依旧不太明白仙女星想说什么。
但是他忽然想到星渊之力的结构，这代表了星空最本质的力量。
五种五色光子与一颗无色光子螺旋运转，组成了一颗星渊粒子。
这种形式符合宇宙规律，蕴含了天地大道。
而星渊之力本身也蕴含了雄浑的力量，每一丝星渊之力都相当于二十万卡星辰能量。
这是体内凝练出星核的星辰巨兽才具备的，星核巨兽最低的衡量标准就是星能波动达到10万卡。
如此生物已经不是普通知识可以理解的范畴了，拥有星核的生物，基本上都可以视作一颗星辰。
一举一动都是移山填海，当一只星核巨兽出现，对于星球文明来说就是灭世灾难。
因为星核巨兽的目标只有一个，寻找星核，增长自身。
自身凝聚出星核的生物，能吸引他们的也只有星核。
吞吃星核可以增长力量，也可以蜕变。
最主要的是延长星核崩坏的时间，星核生物的星核与星辰一样会有寂灭之时，生命多少便取决于星核的长短。
“世间不存在永恒，星渊之力也会迎来它们的终点。”仙女星叹息，神情凄婉。
张逸一怔，不存在永恒吗。
他望向天穹，那么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星渊的终点就是……深渊。”说话的是苍翼，面色无悲无喜。
玄盾沉浮于身侧，有一种苍凉而古老的意蕴萦绕。
卡尔与红莲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紫夜计算。
空气一度凝固，好似随着周遭空间而扭曲。
张逸沉默，似乎有一团迷雾阻挡在他眼前。
“深渊是星渊之力导致的？”想了许久，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苍翼看了他一眼，似是奇怪，但也没多说，“深渊是星空的终点，当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深渊便会降临。”
“而星渊之力被称作星空之源，远比任何力量都要接近深渊。”
“文明越发展，力量越强大，便越接近那无法触及的地方。”
张逸心中一惊，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那一切的发展不就是毫无意义，就像黄泉背后的那个出云国度，最后只剩下一柄长刀。
所谓的无之灾祸，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不是倒霉也不是碰巧，只是因为时候到了。
“所以，平凡才是这个宇宙最幸福的事。”苍翼有感而发，伸手触碰那炽热的风暴，丝丝星光溅射而开。
“短短几十年，在宇宙间不过弹指一瞬。但他们却可以度过完美的一生，经历生老病死，有始有终。”
“但他们也会于灾劫的余晖中消亡！”
张逸反驳，他想起了那神话之战中，被余波毁灭的无数星系。
“那又如何？一场地震，一场山洪，一场台风，数不清的生灵也会逝去。更不用说战争、瘟疫、饥荒，这些都是人类难以逃脱的灾祸。”
“但那些也是可以避免的，有人无私献身，护一城百姓。如果探测技术足够，医疗设备先进，足以挽救更多的人。”
“有意义吗，庞格佣兵团皆是二级改造人。身穿星际战甲，却连你我星能爆发的余波都无法阻挡。而一场恒星级星象来临，整个恒星系都会化为尘埃。”
“埋骨星球，葬身星空，有何区别。”
苍翼言语宛如利剑，直刺张逸的心神。后者良久没有出言，看着天空没有说话。
“但若是提前救护，可以撤离绝大部分星球之人。”
红莲杏唇微张，叉腰直指苍翼，这人的说话真是让他看不下去。
“哈哈，不愧是星际间最热心的旅者。”苍翼却笑了，不断摇头，“死于人类自己争斗的生灵远比灾祸来的多，这也是可以依靠技术突破来解决的吗。”
说着他看向了远处踉踉跄跄的庞格，以及那些飘散飞空的碎片。
“文明的发展不是一句空话，没有脚踏实地的迈入星空，下场只有一个。”
“你……”红莲脸色涨红，红艳的火舌让张逸如坠烘炉，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苍翼的话语依旧在脑海回荡。
“宇宙星球无数，不是一个两个你能救的完的。”苍翼继续，“生死由天定，我想你们应该与游侠大人好好学学，从根源上解决而不是在事情发生后补救。”
“哼！解决就是眼看着那些文明消失？”红莲气急，张逸刚想安慰，就被对方瞪了一眼。
张逸无言，你怎么比我还急，明明是我跟苍翼在讨论。
不过他好像也知道紫夜与红莲两人的关系了，似乎是理念不同。
一个被称作宇宙老好人，一个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就是不知道紫夜是怎么解决的，貌似这就是红莲与她不和的来由。
张逸想了想第一次见到紫夜时的威严，心中也是后怕，该不会是连文明一刀斩了吧。
天空之上，无声的争执依旧继续。
“聒噪！”
雷霆爆闪惊骇众人，苍翼与张逸对视一眼，只见对方早已换了一副面孔，疑惑地看着自己。
张逸神情严肃的开始研究下方的扭曲空间，不时露出恍然之色。
而苍翼慢了一步，此刻被紫夜盯上，只能连连赔笑。
“打扰游侠了，抱歉，抱歉。”
紫夜冷哼，扫了一眼张逸，没有说话，继续计算空间节点。
这一次紫夜提起黄泉，双目紧闭，磅礴的气息呼啸而出。
众人侧目，被那股强横意识震惊。
张逸心中咋舌，此女意识强横的不像话。恐怕他只有融入星辰意识才能与之相比吧，观星应该也有类似的手段，但这股意识应该是来自于她自身。
“游侠出手，应该可以寻找那处节点并斩落。”苍翼赞叹，言语之中尽是恭维。
其余人同样颔首，并不怀疑。
呼啸而出的意识覆盖了三个机械人，明明可以看到他们，却无法触摸与感知到。
张逸用神念探测了很多次，依旧无功而返。
就看紫夜是如何做了，单凭意识应该无法寻找到他们隐藏的空间。
只见紫夜手中黄泉颤动，刀鸣随之轻响。
一刹那，张逸只觉神魂动摇，难以形容的恐惧蔓延而来，但瞬间又消失不见。
他转头看向其他人，身边的红莲身形不稳像是要栽倒下去。张逸刚想扶起，就见她直接靠在自己身上，就跟找了个歇脚地方一样。
张逸感受着肌肤传来的温热，脸上不由的发烫。这家伙也太不矜持了，把我当什么了。
红莲身上绫罗红缎，玉臂横陈，长腿露骨。腰肢也是大片雪白，其上红色的符文显现，如同纹身攀附其上。
而张逸也只是身穿单薄的风衣，深渊甲早被他收起来了。
两个人就这样公然在天上紧贴起来，张逸想将她扶起来，但根本无从下手。
尤其是他感觉自己的身上增添了很多重量，不知什么时候红缎竟然将自己与红莲绑在一起。
一双玉手环着他的脖子出现在眼前，纯粹黏上他了。
张逸想骂人，你丫的还能再懒点。旋即又想到，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吞了他的木灵吧。
但看到红莲那迷乱的桃花眼，想了想一路上也帮了自己不少忙。你自己不介意，他也懒得管。
深吸一口气，将那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一个人的重量才多少，现在让他扛着一座大山飞起来都行。
不过总感觉身上的越来越重，这家伙该不是故意的吧。
张逸也没多想，看到苍翼与卡尔也是有些迷茫，但很快恢复。
他们看到红莲与张逸两人扭在一起的怪异姿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仙女星眼皮跳动，冷哼一声后便看向下方空间。
张逸神色肃穆，扭曲的空间出现了不同的节奏。
此前紫夜应该是动用了文明器黄泉的力量，那一刹那就连他自己都受到了影响。
如果当时此女动手，自己应该很容易中招。
不过现在有了防备之后，也许结果会不一样。
扭曲的空间开始出现褶皱，紫色的流光，夹杂着黑红色的力量在那些褶皱中跳跃。
像是书页一般不断翻转，呈现在众人眼前。
“终末之道！”卡尔开口，眼睛明亮。
苍翼面露振奋，似是看到了稀世珍宝。
火热的气息吹拂了张逸的脸庞，只见红莲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女人还真厉害，想拿下她不容易。”
张逸眼皮直跳，你这么说出来，不怕被砍吗？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他低声询问，“你想干什么？”
“还能干嘛？绑了她，你不想吗？”红莲气吐如莲，懒洋洋的道。
张逸听完，当即就想把她甩出去。但还是正色道，
“不要污蔑我，紫夜仙子巡游星海，为天下苍生寻找未来，是我辈敬仰的对象。”
“呵呵，男人就这个死德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红莲轻蔑笑道，红唇几乎贴在张逸脸上。
“我已经被你弄脏了，你要负责哦！”
“休要胡言乱语，哪里的事。”
“你速度太快，别人看不到。”
“……”
张逸想骂人，最后直接不理她了。
任凭红莲如何挑动，他都无动于衷。
气的红莲都想咬他，不过扭曲空间传来一阵奇异的波动，很快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找到了！”
紫夜眸光开阖，一瞬间天地失色，独留黑红之光。
她手中黄泉横陈，单手握住刀柄，黑红力量自刀身蔓延至紫夜全身。
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紫夜如今模样大变。
张逸揉了揉眼睛，看到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恶魔之女，黑红的血衣取代了原先的紫袍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