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从国宾馆出来后,并没马上回工厂。
他今天已经请了假,工厂也没啥紧急任务,食堂的人手足够。
冉秋叶的事他已经拜托苏有容帮忙找,应该不会有啥问题。至于找娄家,苏夜可不敢冒这个险,万一暴露他和冉秋叶的关系,那麻烦就大了。
所以,冉秋叶的事暂时还不敢找娄家。
下午不去工厂,也不去娄家,家里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娄晓娥还没显怀,一般不会出状况
。“好久没去看师父了。”苏夜心想,既然今天没事,不如去陪师父聊聊天。
于是,他直奔正阳门的公交站。
到了小院,见到老爷子和薛红梅,他们都愣住了。
“哎呀,你小子怎么来了?”老爷子嘴上责备,脸上却满是笑意。“好,今天有人陪我喝酒了!”
他对薛红梅说,“红梅,今天多炒俩菜,我和这小子喝几杯!”“好嘞,知道了!”薛红梅应声。
苏夜走近,微微鞠躬,像清朝人行礼一样说:“师父,弟子给您请安,祝您安康!”老爷子有些复古的礼节,但并不强求别人。
只有在正式场合,对有传承的人家,比如像破烂侯那样的王府后代,才会这样。平时,老爷子并不介意。
只有苏夜知道,老爷子喜欢这样的形式,所以他偶尔会来这么一套,让老爷子高兴高兴。
“起来吧,不必了!”
“是!”苏夜应声,然后直接坐到炕上,趴在桌子上问:“师父,最近想吃啥,弟子去给您弄?”
“没啥,就是酒好像不够了。
我这屋里都看不到酒瓶了,你下次多给我带点!”老爷子环视房间,假装糊涂地说。
所有的酒都被薛红梅藏在厨房里,怕他不小心偷喝。
年纪大了,喝多了确实不好。
所以,苏夜不仅不反对薛红梅的做法,还很支持。
目前看来,老爷子对他的话不全听,但对薛红梅的话却挺买账,这让苏夜挺欣慰。
当晚,苏夜在师父家喝完酒,才回家。
转眼三天过去,苏夜在工厂工作时,突然接到厂办通知,让他立刻去厂长办公室。
他知道,冉秋叶的事可能有眉目了。
他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直奔厂长办公室。进去问了才知道,是苏有容打来的电话。
“你先坐会,她一会儿打过来。”王新民说。
“好的,给您添麻烦了,厂长!”苏夜礼貌地回应。
王新民抬头看他,神秘地说:“小苏,你人脉挺广啊。没想到你和售常关系不错,连她都熟。
你知道,我们平时想从她那儿搞点货,弄点外汇额度,都很难。”
“你看看能不能跟她说说,帮我们弄点外汇额度。如果行,明年轧钢厂的设备就有指望了。”苏夜一听,顿时无语。
轧钢厂的设备进口,每台都是上百万元,最贵的可能上千万元。他哪有这本事帮着更新设备,简直是开玩笑。这明显是在坑人。
“厂长,您开玩笑了。如果有这本事,我绝不推辞。”
“可惜啊,她是大领导介绍给我的,我和她不算熟,可能还没你跟她熟呢!”苏夜委婉拒绝。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王新民接起电话:“您好,嗯,人来了,好,我现在把电话给他……”说完,把电话递给苏夜。
“喂,怎么样?”苏夜接过电话直接问。
“苏夜,事情查到了。他们一共十二个人,一个老师带队,十一个学生。
冉秋叶也在其中,现在在香港的……”苏有容正说着,苏夜心急,打断她:“其他人我不管,我只关心冉秋叶,她现在怎样?”
听到苏夜焦急的声音,苏有容沉默片刻,没说话。
苏夜握着电话的手越来越紧,手心已出汗。越这样,越让人担心,这不是好预兆!
“你倒是说啊!”
“冉秋叶跳海了,已经死了。”苏有容不再隐瞒,直接说出调查结果。巧合的是,李伟联系的买家就是苏有容提到的阿豪。
接到苏有容的电话,他立刻想到了李伟等人。
挂断电话后,他找到那几个人,一问冉秋叶的名字,立刻得到了消息。她在大鹏湾跳海,没上来,死了。
这一刻,阿豪心中五味杂陈。能让苏有容打电话找他帮忙,显然他们认识。
如果让他知道冉秋叶可能和自己有关,以后赚钱就难了,甚至可能惹上麻烦。
想到这,阿豪果断决定,这些人不能再留。
他叫来手下,吩咐一番,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得到他的暗示,手下嘴角露出残忍的笑。
“喂,苏夜?”“苏夜,你在吗?”电话那头,苏有容的声音一直呼唤。然而,苏夜脸色苍白地挂断了电话,像丢了魂似的离开厂长办公室。不知何时,走出厂办的苏夜,双眼已被泪水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