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殿中,一日,刘休龙正全神贯注地审视着手中广陵传来的战报。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焦虑的火焰。
就在这时,王鹦鹉轻轻推开门,悄然走了进来。刘休龙起初以为是宫女进来送茶,随意抬眼一瞥,却惊喜地发现王鹦鹉双颊绯红,眼神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娇羞与主动。刘休龙心中不禁一阵激荡,还以为这向来对他冷淡的王鹦鹉终于开窍了。
他放下手中的战报,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期待,急切地说道:“过来,陪朕一会儿。”
王鹦鹉缓缓走近,刘休龙迫不及待地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拥着她,感受着她的温暖。他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带着深深的愧疚:“鹦鹉,对不起,以往是朕冷落了你。朕心里其实一直喜欢你。”
然而,王鹦鹉却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声音颤抖着哀求道:“陛下,妾求求您,放过广陵王吧。想当年,您为了登上皇位,与各方势力周旋,铲除了多少障碍。如今您已坐稳江山,又何必再亲兄弟赶尽杀绝?”
刘休龙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被霜打过的茄子。他猛地站起身来,袍袖愤怒地一挥,大声吼道:“放肆!刘休文是逆贼,朕与他不死不休!当年朕在这宫廷争斗中如履薄冰,多少人想置朕于死地。如今他造反,就是对朕的挑衅,朕绝不容忍!”
王鹦鹉抬起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滚滚而下,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你的大哥二哥是贼,你的四弟被你毒死,五弟早死,七弟抑郁而死,十弟也被你逼死,如今你的六弟,这唯一成年的弟弟,你就不能放过他吗?宫廷争斗向来残酷,可手足相残,难道您的心中就没有一丝愧疚?”
刘休龙听了,怒火中烧,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声怒斥道:“鹦鹉,你就仗着朕爱你,才如此肆无忌惮!刘休文背叛朕,他在广陵造反谋逆,朕岂敢容他!朕与他不死不休!”
王鹦鹉倔强地直视着刘休龙,说道:“你是天子,他威胁不了你的。如今您已大权在握,何必对兄弟如此绝情?难道您就不怕后世史官的笔伐口诛?”
刘休龙怒不可遏,双眼圆睁,一下子掐住了王鹦鹉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不怕,当年刘休远也是皇上,朕是郡王!朕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朕的皇位!宫廷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朕若心软,死的就是朕!”
王鹦鹉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得通红,眼神中却依然透着不屈。
刘休龙看着她的眼神,心中微微一震,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
王鹦鹉瘫坐在地上,眼神绝望而空洞,心如死灰,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宫廷,终究是没有半分人情,只有无尽的争斗和杀戮。”
刘休龙看着王鹦鹉那凄惨的模样,心中虽闪过一丝不忍,但一想到刘休文的造反给他带来的威胁和耻辱,那丝不忍便瞬间被愤怒和决绝所取代。他冷哼一声,转身不再看她,只留下王鹦鹉独自在地上哭泣,哭声在空旷的含章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