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夜,王鹦鹉倚窗而立,目光被窗外绚烂的爆竹烟花深深吸引。她看得如痴如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五彩斑斓的光芒所点亮。
范材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鹦鹉,这烟花好看吗?”
王鹦鹉转过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回答道:“好看,太美了!”
范材微微一笑,指着屋顶说:“屋顶的视野更开阔,烟花看起来会更壮观。”
王鹦鹉有些犹豫,她看了看屋顶的高度,担心地说:“屋顶太高了,我恐怕上不去。”
范材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没关系,我会轻功,可以带你飞上去。”
于是,王鹦鹉与范材一同上了屋顶。这里远离了地面的喧嚣,只有偶尔传来的爆竹声和远处红灯笼的摇曳。他们站在高处,放眼望去,整个建康城的美景尽收眼底。
王鹦鹉的目光在雪夜里穿梭,她望着远处的红灯笼和近处的烟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她深吸一口气,口中呵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一阵阵白雾,随风飘散。
“真美啊。”王鹦鹉轻声感叹道,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丝的忧郁。
范材站在她身旁,同样被这雪夜的建康城所吸引。然而,他的心中却多了一份对孔采藻的思念。他望着远方,仿佛在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啊,真的很美。”范材回应道,但他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丝的苦涩。他转头看向王鹦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中默想:“如果孔采藻也能在,和我一起看烟花,那该多好啊。可是……她或许已经不在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屋顶上,任由雪花落在他们的身上。
年后的建康乡下张家村,依然笼罩在一片湿冷的雾气中。采藻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两个月,她的生活仿佛被这片土地和这个名叫张阿铁的男人所吞噬。她只知道,自己名叫严道育,是张阿铁的妻子,然而,关于自己的过去,她却是一片空白。
每当夜幕降临严道育张阿铁躺在同一张床上。张阿铁的呼噜声如同雷鸣般响起,震得整个屋子都在颤抖。他身上的汗臭味和泥土味混合在一起,让严道育不能忍受。她只能侧着身子,尽量远离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心中却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对于自己的身份,严道育一直心存疑惑。每当夜深人静,采藻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望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她比张阿铁年轻许多,张阿铁那满脸的皱纹和松弛的皮肤,让她不禁怀疑他们之间是否真的是夫妻。
而张阿铁,一个平凡甚至有些懒散的混混,又怎么可能娶到像她这样如花似玉的媳妇呢?她比张阿铁年轻许多,他的年龄几乎可以当她的父亲,每当她试图回想过去的事情时,头疼便如潮水般涌来,她到底是谁,严道育捂着头,她只要一想这些,就头疼的要死。
张阿铁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严道育那张清丽脱俗的脸上,每当这时,他的嘴角都会不自觉地上扬。在他眼里,严道育就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他时常感到庆幸,自己竟然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这让他在人前总是能够昂首挺胸,满脸得意。
然而,在这份得意背后,张阿铁的心中却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他并不知道严道育真正的来历,只记得那天在严牙婆那里,她是被当作最便宜的货物卖出的。当时,严道育看上去有些呆傻,眼神空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严牙婆跟张阿铁说这样的她很好控制,便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她。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严道育逐渐恢复了些许神智,她开始对自己的过去产生了疑惑。一天晚上,她鼓起勇气向张阿铁询问自己的身世。她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阿铁,我……我到底是谁?我的父母在哪里?”
张阿铁听到这个问题,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他猛地坐起身子,一把抓住采藻的胳膊,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你给我闭嘴!别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你现在是我的媳妇!好好待在这里就行了!给我做饭洗衣服,做好你分内的事!”
张阿铁的声音粗犷而严厉,让采藻感到一阵恐惧。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张阿铁的手,但无奈他力气太大,她根本无法挣脱。她只能任由张阿铁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她。
严道育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知道自己无法从张阿铁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继续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找回失去的记忆。
月光斑驳地洒在破旧的屋内,给昏暗的空间增添了几分苍白。严道育静静地躺在硬板床上,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黑夜中燃烧的一簇小火苗。自从她来到这个家,她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逃离。
夜渐深,张阿铁的鼾声在房间响起,如同低沉的雷鸣,让严道育的心跳加速。她轻轻地从床上爬起,尽可能地不发出任何声响。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心跳仿佛要跳出胸膛。
然而,就在她即将打开门的一刹那,门后突然传来了张阿铁慵懒而愤怒的声音:“严道育,你想去哪里?”
严道育的心猛地一沉,她迅速回过身,只见张阿铁站在门后,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嘲讽。他的手中握着一根木棍,木棍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刺眼。
“我……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严道育的声音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透气,大冷的天你透什么气?”张阿铁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严道育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但她仍然不想放弃,她抬起头,直视着张阿铁的眼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不是你的私有物。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我不是你的妻子?”
张阿铁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给了采藻一个巴掌。“闭嘴!你以为你是谁,严道育?敢跟老子我顶嘴,我花钱买了你,你就是我的媳妇!”
一巴掌下去,严道育打倒在地,但她仍然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但她知道,此刻的反抗只会让张阿铁更加疯狂。
张阿铁恶狠狠地盯着严道育说:“严道育,你给我记住,你是我买来的媳妇,花的是老子的钱,就是老子的私有物。别想逃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严道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她踉跄着走到床边,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但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找到逃离的机会。
严道育环顾四周,这个破旧的小屋仿佛是一座囚笼,将她牢牢困住。但严道育知道,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她开始默默地观察,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和时机。
白天,她装作顺从的样子,尽可能地让张阿铁放松警惕。她注意到,张阿铁每天都会在午后去镇上喝酒,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唯一离开家的时候。严道育心中一动,这或许就是她逃离的机会。
严道育利用这个机会,开始悄悄地收拾行李,准备逃离所需的物品。她将自己的衣物、一些干粮和水装进一个小包裹里,藏在了床下。同时,她也在寻找能够防身的工具,以防万一。
然而,就在她即将完成准备的时候,张阿铁突然提前回来了。他推门而入,看见严道育慌乱地将包袱藏在床下,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他猛地拽出包袱,将包袱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想干什么?想逃跑吗?”张阿铁怒吼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疯狂。他踹了严道育两脚。
.......
这日张阿铁外出喝酒,家中只剩下了严道育一人。她听到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随后是张阿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知道,这是她等待已久的机会。
严道育迅速从床上爬起,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轻轻推动门把手。然而,门却纹丝不动。她愣住了,随后才意识到,张阿铁为了防止她再次逃跑,竟然在门上上了锁。
严道育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无力地靠在门上,眼中满是绝望。她知道,自己又被困在了这个囚笼之中。然而,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走到窗边,试图寻找其他的逃离路线,但窗户也被紧紧地封死,无法打开。
严道育坐回床边,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想起张阿铁那凶恶的眼神和残忍的殴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反抗欲望。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困在这里,一定要找到逃离的方法。
而彼时的范材,在王鹦鹉家修养后,也好的差不多,开春也帮着王家砍了不少的木头,王爹看范材也很勤快,心生喜欢。
范材干完活坐在长凳上看着夕阳发呆,他想,也许这个世上都不知道他这个人了吧,毕竟两三个月官府都没有通缉他,也许那帮羁捕他的士兵,也以为他和范林一样死了吧。
其实他不姓范,他从小就是个孤儿,他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自小就和范林被卖到范府,虽然范晔此人轻佻,但是对他和范林还是很好的,而他从小也是个天资聪颖的人,武功,琵琶,医术学的具佳,深受范晔和孔熙先的器重。
这些日子,他看着王家父女两个人过的日子,想了许久,他当时听到孔,范二人的死,确实很想报仇,但是看着王鹦鹉父女两人,人家父女二人是好心,不能连累他们,毕竟他们不知道他是个逆党,想想如今自己这样隐姓埋名的活着,也是一种幸运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哪里斗的过朝廷,只不过蜉蝣撼大树罢了。
在建康城的乡下快两三个月了,范材和王家父女一起过的很恬淡,范材想如果采藻和范林阿兄都还活着,那该多好呀,和自己最好的兄弟,最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自由自在的,就在建康乡下的茅草屋男耕女织,或者开个医馆,悬壶济世,给村子的人看病。
“喂,你想什么呢。王鹦鹉轻轻拍了范材的后背,说道:“我饭做熟了,阿父喊你去吃饭。”
范材点点头,起身和王鹦鹉一同过去吃饭。 范材盛了一碗粥给了王父,然后自己也盛了一碗粥给自己,王父看着范材也心生喜欢,范材天资聪颖,才三个月,就把基本的木匠活学会了,王父知道自己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而王鹦鹉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只希望王鹦鹉能够嫁个良人,这样他就是死了也瞑目了,虽然田壮看样子很喜欢王鹦鹉,但是他知道,王鹦鹉并不喜欢田壮,倒是这个范材,王鹦鹉对他很是好感。
王父放下手中的碗,满意地点点头,转向范材道:“阿材,你在我家这段日子,我一直看在眼里。你觉得我家鹦鹉如何呢?”
范材微微抬起头,望向正在一旁忙碌的王鹦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诚恳地回答:“王叔,鹦鹉她长得漂亮,性格又通情达理,勤快又能干。更重要的是,她曾在我危难之际伸出援手,救了我的性命。这样的女子,无疑是位极好的娘子。”
王父听到这里,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那你觉得,她当你的新妇如何?”
王父的话音刚落,王鹦鹉的脸颊立刻泛起了红晕。她心中既害羞又嗔怪,心想:“阿父真是的,怎么就这么直接地给周大哥介绍我呢?也不问问我的意见。”虽然这样想,但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范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