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婶子惊讶地看向郑书兰,“书兰丫头,没想到你还会给人看病?!”
郑书兰同样是一脸惊讶,“婶子,我这是之前在书上看到的,没想到真的有用。”
马卫平看着郑书兰,“郑知青,你不错啊,能用银针给人治病?”
马卫平平时看病都是根据病人的症状,对应自己知道的药方给人抓药。
所以看到郑书兰露得这一手,简直觉得神得不行!
郑书兰笑着说:“马大夫,我这个真的是凑巧。”
大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郑书兰,“郑姐姐,我妹妹现在醒了,还需要吃什么药吗?”
郑书兰垂下头看大丫,“大丫,二丫是不是有一两天没吃饭了?”
大丫眼睛一缩,咽了咽口水,“……是,二丫就是因为这个才晕倒的是吗?”
郑书兰看向大丫,语重心长地说:“是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我们大人一顿饭不吃都没力气干活,更何况你和二丫还在长身体,怎么能不吃饭呢?”
秋菊婶子和马卫平对视一眼,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大丫,你老实和婶子说,是不是你后娘又不让你们吃饭?”
大丫没有说话,只是头低下,手不停地抠着衣角。
秋菊婶子看到这一幕,立马拍了拍自己的头,得,这还用问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嘛。
“江小凤那女人真是狠心啊,再这么下去,你们俩姐妹非被她作践死!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大丫,你跟我去找村长和支书一趟。”
“书兰,你也跟我们一块儿。”“卫平,二丫,就暂时在你这儿待一会儿!”
帮人帮到底,这次二丫被饿晕了,还好有他们发现了。
要是下次还这样,没人发现,二丫岂不是就没命了。
马卫平也有些看不上高良家的媳妇,做的这都是什么事啊,“行,你去吧,二丫这有我呢。”
大丫摸了摸二丫的头,“二丫,你乖乖在马伯伯这儿,等会我再来接你。”
“大丫啊,你是姐姐,你们姐妹要相互扶持,你们那个后娘不做人,你们要懂得反抗。
像不给你们吃饭这事,你就应该闹,让你爹知道,不要自己硬抗。
你爹再也怎么对你们不好,也是你爹,适当的时候,求着点儿他。”
秋菊婶子是过来人,十分明白一个道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在后娘手底下讨生活本就艰难,江小凤又不是一个爱孩子的。
自己又生了两个儿子,在高良家的地位不要太稳。
这么一来,高良肯定会偏向那两个儿子,闺女什么的都靠边站了。
郑书兰看着头发枯黄如草的大丫,又回想了一下瘦弱的二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秋菊婶子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听到秋菊婶子给大丫的建议。
郑书兰忍不住为她点赞,“这次的事情闹大一点儿,让你爹知道你们的情况,对你们两姐妹有好处。
你别担心,你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人都快饿死了,还怕你后娘的打?”
大丫转头看向郑书兰,“郑姐姐,我们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大丫一想到后娘知道是她把事情捅出去的就有些害怕。
秋菊婶子有些心疼地安慰道:“你郑姐姐说的对,别怕!这次不仅有你,还有我们。”
马卫平的家离大队部不远,说话的功夫就到了。
“老鱼叔、建国,你可得给大丫俩姐妹做主啊!”
高鱼和林建国看秋菊婶子三人进来,还有些疑惑。
这会子听到秋菊婶子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眉头微微皱了皱。
高鱼看向秋菊婶子,“解放家的,你这没头没尾的说的是什么事?”
“刚才,我们到山上挖野菜,就看到了高良家的二丫晕倒了,我就搭了一把手,把那孩子送到了马大夫那。
结果,马大夫没法子,最后还是书兰丫头把二丫救醒了。
我们一问才知道原来二丫是被饿了两天,饿晕过去的。”
高鱼没想到自己的子侄辈的高良家的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什么?!这是真的?!”
秋菊婶子轻轻推了一把大丫,“千真万确,大丫,你别怕,把你知道的事和书记、村长说说。”
大丫转头看了看郑书兰和秋菊婶子,眼里含着泪。
“五爷爷,我和二丫活没干好,娘,娘就不准我们吃饭。
二丫这两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活,活就没干完,都是我,都是我手太慢了,不能把二丫的活都干完。
二丫被娘饿了好几顿,我……我想给二丫留点儿吃的,也被娘收走了……”
大丫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这一番身泪泣下的哭诉,让高鱼和林建国都动了气。
高鱼气得拍得桌子梆梆作响,“作死啊!哪有这么狠心的妇人!”
林建国到底年轻一些,深吸了几口气,“大丫,你先别哭了。”
“老鱼叔,消消气,这事咱们还是把高良两口子叫来问个清楚比较好。”
“嗯,就这么办吧。”
林建国快速起身去找高良两口子过来问话,高鱼赶紧让三人坐下。
又仔细询问了一番,当时的情况,郑书兰简单把当时的情况说给了支书听。
高鱼不是老糊涂,自然听明白了来龙去脉,对郑书兰这个新来的知青高看了两分。
“郑知青,今天的事真的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二丫那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郑书兰露出一副忐忑地神情,“支书您这么说,我真是受宠若惊,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高鱼摆了摆手,露出一个笑脸,“这事你做的对,大丫叫我一声五爷爷,我替她们感谢你是应该的。”
林建国直接用大喇叭喊,高良、江小凤到大队部一趟。
高良、江小凤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一碰头。
“老高,咋回事,村长怎么会突然叫咱们去大队部?”
“我咋知道,不会是你这个婆娘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吧?!”
“高良,你什么意思,我从嫁到你家就没享过一天福,白天在地里忙活,晚上还要伺候你和一家老小,我容易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