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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懂,只是感兴趣,有过一点了解啦!真要论起来,我可是个完完全全的外行呢。”

熵回答着,不算意外地转过身,看向来人。

其实从看到这么多宝石的时候,她就大概能猜到这间屋子的主人是谁了。

“啊啊啊!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小白的反应倒更大一些,它惊吓得从熵的肩膀上滑到展柜上,好险,差点没碰倒柜子。

小白嘀咕:“怎么回事?我居然没察觉到他出现……”

“一点短时间隐匿气息和屏蔽存在的小技巧,不值一提。”

“另外,注意着点,小不点。”塞纳维瞥了眼小白,漫不经心地说,“碰坏了我可是要你赔偿的。”

“咿……”

小白老老实实地收起翅膀站到一旁,目光警惕地跟随着塞纳维。

熵也默默打量着眼前的人。

塞纳维头发微散,他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带有许多荷叶边装饰,袖子也是荷叶边设计。他领口微敞,露出胸前的一部分肌肤。而下身穿着高腰的深色裤子,裤子的设计简洁而修身,裤子的腰部有几颗纽扣装饰,显出他修长的腿部线条,使整个造型简约而不失优雅。

熵惊异地发现他的头发与安塔尔的不同,安塔尔的发色是蓝紫色渐变的,而他的头发……在靠近光亮的地方是偏深蓝色,而在暗处时发尾才会显出一点紫色。

“嘿!你的头发好有意思!”

塞纳维不甚在意地耸耸肩:“谢谢,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嗯……这么些天,你似乎又长高了些?”

熵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如今她的身体已经长到和以前一样的身高模样了。

她问:“刚刚我敲门了,你……”

“哦,我在里屋,一时没听见。”

塞纳维走过来,宝石绿的眼睛转向熵面前的展柜:“喜欢这些宝石吗?”

熵也转过头看向展柜:“嗯……与其说是喜欢宝石,倒不如说我是喜欢这些切割设计,在光照下折射出缤纷繁复的色彩线条,总是会让人心情愉悦,不是吗?”

就像她小时候也经常玩那些廉价的玻璃弹珠,甚至专门用糖果盒收集起来,不时拿出来欣赏。

熵笑嘻嘻地说:“不介意我多欣赏一会吧?”

“当然不,请便。”

塞纳维似乎也乐得有人喜欢他的杰作,他眨了眨眼睛,平静地往旁边那些仪器走去。

他坐到仪器旁的凳子上,拿起手中的还未打磨好的晶石,顺口说:“你要是喜欢哪些宝石,就尽管拿去吧。”

熵侧身看着他,挑挑眉:“每一颗都价值不菲吧?你那么大方?”

“要说收藏这件事,就算再有什么价值,那也是放在时间尺度上衡量的。”

塞纳维波澜不惊地继续打磨宝石,说,“而现在……啧,也没有必要了。”

……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

但结合之前诺思提及的“伟业”,熵心中基本也摸清塞纳维话中所指的也是这件事。

她没有急切地再度提问,而是转头,静静地欣赏着这些宝石。

一时间,无人说话。

只有打磨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

一旁的小白瞪着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

小白:不是,这气氛怎么突然静下来了?你们都不开口说话,我就有点尴尬了啊!

它挪到熵那边,梗着脖子,也跟着她看着展柜里的宝石。

一番左看右看之后,小白对此实在欣赏不来,嘟囔道:“乍一看漂亮,但看多了不也就那么回事了嘛~”

“去去去。”

熵还嫌小白挡住了光线,把它往旁边赶了赶。

其实,熵不只是单纯欣赏宝石的外表。

因为靠得近,她能隐隐约约感知到每一颗宝石中,似乎都蕴含不同种类的力量,而且力量不菲。

她用余光瞥了眼塞纳维,他似乎还沉浸在打磨中。

用凝聚在宝石中的力量——甚至估计是一次性的——打出的伤害,还能短时间与艾德不分上下……

熵想起之前塞纳维治愈维尔特的经历。

嗯……如果按游戏中的设定,塞纳维的定位或许更偏向于……辅助?

心中暗暗思虑,她仍不忘流连在各个展柜面前欣赏着。

“突然想起来……”

熵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仪式结束后的那一天,我和安塔尔喝了下午茶。”

塞纳维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不过两秒便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波澜不惊:“是么?你们聊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啦~我们就是寒暄了几句……之类的。”

熵漫不经心地说,“对了,她还提到了你呢!”

塞纳维眼皮抬了抬:“噢?说我什么?”

“也不多,就说你以前是怎么被她捡到的啦……欸,我挺奇怪一件事,生命之域的所有人,都是从母树中降生的吗?和其他域的人有什么区别吗?”

“大多数是,要说区别……生命之域的人,在母树的庇护下会活得更久一些,也……更有理性。”

塞纳维又把目光放回眼前,垂下眸子,“而且,同一棵树上降生,不代表就没有三六九等。”

“嗯?怎么分?”

“很简单。越饱满、越红润的果实中诞生的人,其力量一般就会更强大,比如……安塔尔和……”

“和拉达斯?”

“看来安塔尔跟你说了那位大人如今的载体是谁了。”

塞纳维瞥了她一眼,随后继续道:

“而我,在还未出生时就摔落在地上,本来就该被自然淘汰了。是安塔尔路过救下了我,我才跟在她身边活了下来。”

熵歪了歪头:“但你看起来……也很强大啊?”

塞纳维摆摆手:“又不是说强大的就一定会平安降生,在我之前,也有很多强大的婴孩因为各种原因死去。”

“噢……”

熵沉吟了一会,又说:“话说,安塔尔还问了我一个,嗯……挺经典的问题。”

“什么?”

“对一个族群来说,还有比生存更重要的事吗?”

熵盯着塞纳维的眼睛,此刻,她通过窗外的阳光,发现他的眼睛竟如同宝石般折射出除绿色外,还有些微的虹彩。

“对于这个问题,我想知道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