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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你更让我惊讶。”

熵的嗓音含笑,歪着头,“你倒是和那个兰德尔不一样,虽然平时冷冰冰的,但还是很在乎这个世界的人嘛!”

“……随你怎么说。”

阿里斯特对于这样的评价居然意外地有些别扭,“关于兰德尔,他其实比我强得多。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体造成如此巨大的成就,即使是在x俱乐部,他都能算得上佼佼者了。”

“对了,”熵好奇道,“你的能力是什么?”

阿里斯特瞟了她一眼:“是电——大范围意义上的,包括生物电、电磁波、自然电等。”

“好厉害!还有生物电!既然这样,是不是那些控制类的能力也无法对你起作用?”

熵惊叹着,这样的力量难道就连玦也无法……

“要看优先级。”

阿里斯特伸出手,一颗闪着白光的电球出现在他的掌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炸裂的烟花一般美丽夺目。

“优先级?”

“是的,比如说你的能力——面对任何物体都能毫不费力地刺穿,这说明你的力量的优先级非常高——同理,面对普通的控制类的力量,我自然可以抵抗,可如果对方是一个优先级也非常高的筛选者……那就除非我能先攻击到他,否则也要完蛋。”

原来如此。

熵点点头,总而言之,优先级就可以类比强度。

“所以,”阿里斯特盯着她,“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你们不是那个III级文明的土着,按理来说,一个世界里,筛选者的能力强度不会超出这个世界应有的筛选强度。”

啊?那安德里乌斯也明显是个bug呀!

熵:“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一个世界里的大多数筛选的力量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嗯?理论上是不会这样的,除非……”阿里斯特思考着,“……除非那个文明要崩溃了,内里的力量极度不稳定。可这样的话,那种世界也会被即将到来的大筛选所摧毁。”

熵:“……如果成功渡过了呢?”

阿里斯特顿时皱着眉看她,深蓝的眼睛映照着她的模样,像是要洞悉她的过往。

……

……

他沉默了好一会:“渡过了话,那个文明自然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慢慢自我修复——你们还帮曾经去过的世界干过这种事?成功渡过了大筛选?”

你们俩别太离谱了!

熵莫名:“怎么?很奇怪吗?”

阿里斯特挑眉,深吸一口气:“不是奇怪,是不可思议!”

“你知不知道,每一个世界、每一个文明,都是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堪堪通过一次筛选!如果只靠你们俩就能渡过,那甚至都不用想——你们肯定会被各个文明抓起来,不择手段地留住。”

“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起,这是对你们好。”

熵一惊:“那……你就没想过……”

阿里斯特别过脸,他的头发遮住了表情,声音低沉地:“如果我们的文明需要外来者的帮助才能活下去,那么也没有存在的必要——这个世界的人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他们必须独自面对一切。”

熵诧异地盯着他。

你这个人还怪好嘞!

他又放出一个重磅消息:“更何况,如果你们帮助了一个文明渡过筛选,基于力量与那个世界的绑定,很可能就无法离开那个世界了。”

“怎么会?我们之前明明……”

“那可能是因为那个世界太过破溃。而且你仔细想想,你们那个时候,真的是被那个文明的规则判定为是在你们的帮助下渡过筛选了吗?”

我们……

熵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形……

那时候,他们在抵抗天灾的过程中,最后是被吸入了一个像眼睛一样闪烁着红色光芒的的缝隙中,而后通过那熟悉的金色洪流的裂隙,在小黑的指引下回到原来的世界……

等等!红色的像眼睛一样的缝隙……

难道说,最后是安德里乌斯将力量覆盖在他们产生的能量波动上,从而被判定为帮助3197号文明渡过筛选的人?

如果这样就说得通了!

难怪艾德能够自如地返回3197号文明,不仅因为他的力量来源于那里,也因为那次筛选,他算是被绑定在了那里——只能通过血线,才能跟着他们来到别的世界。

阿里斯特看着她的表情:“想明白了?”

“尽管不是很确定,但确实有了点头绪。”

熵抬起头,发现周围病床上的人已经基本恢复了人形,“呀,该放他们出来了。”

她抬起手——

解构!

晶体消散殆尽,留下一整个房间的像是在熟睡的正常的病人。

她伸了个懒腰:“嗯哼~走吧!”

阿里斯特点头,他看了看时间:“现在时间还够,我们再去见个人就行……”

熵走向大门,经过那个中央的装置时,她有点好奇,凑近看了看。

“不要触碰。”一旁的阿里斯特提醒她,“这玩意属于阴面,颇为诡异。”

“知道啦知道啦,我也就看看。”

瞥了眼装置里面散射着白光的不知道的什么东西,她提起步子正要走过去。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

那装置里的白光突然变得越来越耀眼,如同一团耀眼的火焰般,将整个房间照亮得一片通透,光辉笼罩着熵!

哗————

“啊!”

她下意识闭上眼,一时间,体内的力量也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熟悉的存在,那是——

阿里斯特大惊,伸出手:“快离开……”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瞬息几秒之间,白光又突然暗了下去,房间又重回原来的样子!

一切仿佛都没变。

房间没有任何损坏,病人也没什么问题,装置也仍是之前隐隐泛着白光的样子,而熵……

她整个人跪坐在装置的旁边,抓着胸前的衣襟,大口喘着粗气,垂下的黑发遮住了她的面庞。

但阿里斯特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他赶忙走向前:“熵?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跪坐在地上的人听到他的话,慢慢地抬起头来,盯着阿里斯特。

阿里斯特怔住了——那分明是一样的面庞,看向他的眼神却充满了陌生与戒备。

“不,你不是熵,你是——

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