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辰安回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监牢,单独提审贺庭洲。
昏暗的牢房里,一股腐臭和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目光锁定在牢房内的那个人身上,眼中闪烁着愤怒。
贺庭洲被关押在一间狭小而昏暗的牢房里,他的囚衣已经破烂,面色苍白如纸,再也不复几个月之前平津王府骄矜贵子的形象。
看到站在他面前“死而复生”的霍辰安,贺庭洲的眼神充满了绝望。
“呵,呵呵呵……你竟然能解蛊毒?还假死?真是小瞧你了!”贺庭洲不甘,明明很成功的一步棋,最后竟然失败了。
“贺庭洲!”霍辰安的声音在牢房中回荡,带着一丝冷酷和威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处心积虑害我?”
若不是救治及时,恐怕自己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贺庭洲抬起头,轻笑道:“自古成王败寇,你镇北王府在京城屹立一日,我平津王府便无法出头,你我本来就是对手。”
“行,对付我,可以说是想要打败镇北王府,想要权势。那么鑫儿呢?你为何要绑架鑫儿?她与你没有仇怨吧。”霍辰安的声音低沉而严厉,透着愤怒。
动苏鑫儿就是动了霍辰安的底线,贺庭洲触犯了他的逆鳞。
贺庭洲想到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眼神亮了一瞬。
他朝着霍辰安身后看了看,并没有见到别的人,心中忍不住有些酸涩。
不过到底还是不死心,问道:“她呢?没跟你一起来?”
霍辰安走近一步,盯着贺庭洲的眼神就像是盯着一个死物:“还想见她?可惜,她并不想见你。你以她弟弟为要挟,逼她乖乖就范,不得不千里迢迢去了东城,可你知道吗,你那个好色的父亲竟然对她无礼,还妄想占为己有,你们贺家真是令人不耻!”
贺庭洲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皲裂,想到父亲以往的所作所为,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我父亲……我父亲没动她吧?”
霍辰安皱起眉头,眼中的怒火更甚:“有我在,谁都不能动她!”
贺庭洲松了一口气,不过总算明白为何平津王府覆灭得这么快了,原来是霍辰安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硬是撅了贺家的根!
贺庭洲垂下头,深吸一口气:“我不是有意要掳走她,置她于险境,我只是……我只是想将她藏起来,待日后回到东城,便与她双宿双栖。”
霍辰安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不屑道:“双宿双栖?就凭你也配?”说完,拔出陨铁剑,一剑砍下贺庭洲的五个手指。
“啊……”贺庭洲看着血淋淋的手,发出痛苦的吼声。
“留你一命,是因为要看你接受律法的审判。否则,刚才那一剑应该会正中你的心脏!”
霍辰安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男人如今如此落魄,心中却生不出一丝怜悯。因为他知道,贺庭洲所犯的罪行不可原谅。
因为平津王拥兵二十万,与夏国勾结,损害大周和百姓的利益,在东城占城为王,又造下了很多孽债,所以皇帝对贺家甚是厌恶,惩治也十分严厉。虽然没有到诛九族的地步,但贺家和杜家,除了没有犯事的被摘出来以外,其他人全部杀了,这也是大周开国以来最大的一场诛杀。
自此之后,大周境内再也没有谁敢独霸一方,皇权前所未有的占据了顶峰。
随着平津王府的覆灭,京城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朝堂风云变幻,短短一年,曾经从前朝开始就风光无限的贺家倒了,皇帝的嫡长子也因与贺家有牵扯,逐渐淡出众人的视线。
新年三月,四皇子和五皇子的婚事终于定了下来。
四皇子赐婚吏部侍郎之女孙姚云,五皇子赐婚户部侍郎之女樊茵茵,两家王妃的门第差不多,相貌品性也差不多,就连婚期都只是相差了一个月。宫中一连两场喜事,人们渐渐忘记了这一年曾经来了一个呼风唤雨的家族,还不到一年就陨落京城。
贺庭芳最后没有被平津王府的事情所牵连,皇帝开恩,放她离开。
不过她现在一个女子孤身在外,走到哪里都不会好过。
苏鑫儿听时雨提了一嘴,也没放在心上,她不是圣母,对于曾经害过自己的人,她还没好心到会去帮忙。
新的一年,苏家各个铺子都开足马力,货物备的很齐,要在新一年更上一层楼。
食为天因为有了夏国海产的加入,又推出了许多菜色,都是以海产品为主,虽然贵了些,但能到食为天吃饭的人都不缺银子,所以一时之间,食为天的生意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苏鑫儿忙着在各个铺子间巡视,不过她最爱去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封地,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她的封地已经大变样,百姓的住宅都是新建的小院子,各个都有活干,都有收入,就连小孩子,只要读书好,每年都能领到奖学金。
封地的福利还很大,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可以领养老金,十岁以下的孩童可以领助学金,生孩子的妇女可以领生育金,如果在苏家作坊干活受了伤还能领伤残金,在苏家干满十五年的有退休金,平时有病要抓药也能享受优惠,自己负担一部分,另一部分的诊金药费直接减免。
在这么好的福利之下,封地的年轻男女都很抢手,外面的女子都想嫁进来,外面的男子也想娶封地的人。
最最让人钦佩的是,苏鑫儿将封地所有的税收都上缴国库,她一分都不留。十几年光上缴的银子就不下百万两。
顔辰在外游历了一番,成长了不少,才七岁的孩子,无论是气度和见识都远超同龄人,渐渐引起了朝臣的关注。有不少人慢慢将主意打到了沈家、苏家、崔家身上,都想通过姻亲故旧的关系,与六皇子能搭上线。
只可惜沈家、苏家、崔家都是聪明人,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也丝毫不给一些想巴结的人空子,不让六皇子留下结党营私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