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部将出去,帐篷里只剩下自己人,苏鑫儿才把苏安安叫到眼前:“爹爹,你看看这是谁?”
苏安安内心十分憋屈,最后一咬牙看了傅景年一眼,这一眼差点让傅景年背过气去!
“这,这,这?”傅景年从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会儿居然有点惊慌失措。
沈弘毅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爹爹,沈公子,你们都别激动,我安哥这也是没办法,有人要害他!”苏鑫儿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傅景年和沈弘毅,又给苏安安一个眼神,让他快点跟亲爹相认。
“究竟怎么回事?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傅景年平复心绪,儿子找回来就好,虽然出场的方式有点另类。
苏安安只好将自己中了北狄细作的毒,被小乞丐所救,躲藏在平城,并怀疑镇北军或者镇北王府有奸细的事情说了个遍。
傅景年沉思片刻:“这样吧,明面上我依然派人寻找你的下落,然后咱们一明一暗,好好把镇北军查一查。至于镇北王府,我觉得是不会有问题的,但是既然都查了,也不在乎多查一遍,就交给林业去处理。”
“林业,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发现什么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辰安,”傅景年看着男扮女装的儿子,微微挪开了眼:“咳咳,你可以跟着鑫儿身边查,也可以转到暗处,你的意思呢?”
苏安安急忙道:“我选择转到暗处。”
笑话,如果选择跟在鑫儿身边,那不是一直要穿女装?他才不选!
苏鑫儿笑得眉眼弯弯:“好可惜喔,安姐又要切换成安哥了,我都还没看够!”
众人都笑起来,这是这段时间唯一让大家开心的时刻。
苏安安摇摇头,嘴角勾起,真是拿这个小胖兔没办法!
回到城中客栈,苏安安回房后便换了衣服,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迹到了百姓之中,消失在北城。
那些小乞丐也重操旧业,成了霍辰安的耳目,散到城里的角角落落。
不过他们现在再也不用挨饿了,因为到了饭点,就能直接去几家定点的餐馆吃饭,苏鑫儿早就给了银钱,让店家看到这些小乞丐过来,就免费给他们吃。
苏鑫儿给的银子多,店家自然开心,只以为是这位看上去贵气的小姐在做善事,内心对其十分钦佩。
苏鑫儿也没闲着,她带着无双在城里逛,没多久就买下了一座酒楼和一个庄子,把食为天那套照搬过来。
刚好在平城买了七个丫鬟,这些丫鬟统一赐名“周”字辈,名字让她们自己定,专门负责在北城的生意。
小丫头们还是第一次被委以重任,个个都很要强,凡是苏鑫儿交代下来的事情,几乎都拿出了百分百的努力去完成。
周月和周敏掌后厨炒菜,周星管前院接待和账目,周希专门管卤味制作,周莲负责庄子的种植和养殖,周华负责建酒坊,周景负责建制衣坊、羽绒服制作。
虽然一切都是从头开始,但是小丫鬟们学的很认真,苏鑫儿也不遗余力的教她们。
十五天左右,食为天酒楼北城店开业了!
不同于其他酒楼的菜色,让北城食客趋之若鹜。
为了更符合本地人的饮食习惯,苏鑫儿着重加了几道羊肉和牛肉的菜品。
外焦里嫩的烤全羊、滋滋冒油的羊肉串、独具风味的红烧羊肉、青椒牛柳、干锅牛肉、酱烧牛肉……再加上苏家卤味、剁椒鱼头、红烧肉、狮子头等等,可以说,天天来吃,都能一个月不重样。
开业第一天,傅景年带着沈弘毅,以及镇北军有官阶的将领来捧场,他们这些人常年驻扎在边境,有时候风餐露宿,能吃上一顿好的,个个都很高兴。
吃完饭,其他人都回了营地,沈弘毅也回去坐镇,傅景年便住在了食为天后院的客房。
苏鑫儿给他端来茶水,一边给他捶背一边问最近的情况。
“倒是查出些端倪,是镇北军一个副将。”
“他的兄弟娶了北狄人,北狄那边给他许了好处,私下里也送了不少钱财。”
“我们已经顺藤摸瓜,找出了他的同伙,这次还算辰安警惕,没有打草惊蛇,也幸好发现的早,人数不多。”
“待我想个办法,光明正大把这些人处理了便是,也不便对外透露他们是北狄奸细的事。”
苏鑫儿想想也对:“嗯,这种事可大可小,万一被有心人传到京城,引起陛下对镇北军的猜忌就不好了。毕竟他们只是镇北军中的一小部分老鼠屎,坏不了镇北军这锅好汤。”
傅景年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鑫儿真是我的福星,幸好你找到了辰安。不过,下次可不能偷跑了,小孩子就该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要涉足危险。”
苏鑫儿知道傅景年是担心她,为她好,便乖乖点头。
“对了爹爹,现在北城也有食为天了,制衣坊在一个月后也会建起来,到时候可以就近安置一些伤兵,就不用把人都送回京城或者蒙城了。”苏鑫儿笑得眉眼弯弯,说着她的安排。
傅景年一听甚是欣慰:“鑫儿,你又帮了我大忙。这些人都跟着我出生入死多年,能为他们找个好去处,后半生能有个活路,我也放心了。”
“他们在这边安居乐业,如果有战事,拿起刀就能上战场,倒是方便。”苏鑫儿说道。
傅景年真是觉得自己遇上了福星,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么好的孩子!
关于苏鑫儿的身世,始终是傅景年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有生之年,他希望能弄明白,否则他不能安心。
傅景年当晚便住在食为天,半夜的时候,霍辰安也悄悄来了后院。
苏鑫儿熬不得夜,早已入睡,房间里只剩下王爷父子和林业、无双。大家互换了最近查到的信息,又把后续的部署做了一番安排。
等正事说完,霍辰安欲言又止。
“说吧,看你一直纠结,是不是有事要说?”知子莫若父,傅景年便问道。
霍辰安权衡了一下,道:“我私下打探,在查北狄细作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说的话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什么消息?”傅景年坐直身子,十分重视。
“说是七年前,北狄靖南王曾经逗留大周,还纳了一房爱妾,一年后靖南王被召回北狄,而那名爱妾生下了一个女儿,爱妾产女而亡,孩子下落不明。”说到这儿,傅景年眼神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