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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门声仿佛一道惊雷,骤然在整个傅家老宅轰然炸响,熟睡的傅宗泽猛然惊醒,心脏剧烈的跳动让他倍感不适,下意识捂住胸口。

“管家!”傅宗泽不悦的叫了一声。

管家赶紧披着衣服推门进来,“老太爷!”

傅宗泽撑着身体坐起来,命令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管家应下,赶紧离开傅宗泽的房间。

佣人们也纷纷惊慌失措的离开房间,彼此眼神询问。

“什么声音?”

“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3楼传来的声音,是二少爷的房间。”

佣人们急忙跑上楼。

而傅西洲的房间门口,傅南洲收回逆天的长腿,大步流星的走进去。

房间没有开灯,密不透光的窗帘遮住了每一寸射入的月光,只有走廊昏黄的灯光照射,却照不到床的位置。

傅西洲缓缓从床上坐起,一条腿搭在床沿下,一条腿踩在床沿,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邪肆。

他身上穿着紫色真丝睡衣,扣子只松松垮垮的扣了下面两颗,性感的锁骨裸露在外面,透着一股危险的美。

“大晚上的,火气这么大?”傅西洲似笑非笑,语气里明显透着嘲讽。

傅南洲气息冰冷,身体周围裹着浓烈的杀气,他冲上前,一把抓住傅西洲的衣领,将他身体往上提高几分,“傅西洲,你真是找死!”

“我看是你找死吧?我记得小时候你最怕来我的房间,怎么现在不怕了?”

傅西洲嘲讽的说着,细长的手指向旁边一伸,黑色的小蛇便灵活的缠在他的手臂上,昂首挺胸的冲着傅南洲吐着蛇信,似乎随时都准备扑上去撕咬!

曾经傅南洲很怕这些冷血动物,可如今早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尤其此刻他怒火中烧,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更加不可能露出畏惧。

他松开傅西洲的衣领,陡然抓住那条黑蛇!

黑蛇剧烈挣扎,细长的身体死死的缠绕在他的手腕上,可傅南洲戾气太重,黑蛇根本挣扎不过。

眼看黑蛇的挣扎越来越弱,他狠狠一甩,将那小东西甩出两米开外,之后抓住傅西洲的手腕,毫无预警的扯下了那串手串!

傅南洲攥着手串,凌厉的质问:“为什么用这个来吓唬陆惜?”

傅西洲挑眉,“你觉得我是在吓唬她?你想多了,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聊。”

傅南洲没有开口,漆黑的双眸紧紧的凝视着那宛如玉一般晶莹剔透的骨珠,“这是谁的骨头?”

“你猜?”傅西洲有意跟他作对。

呼啦一声,结实的鱼线被扯断,上面的珠子哗啦啦的撒了一地,在名贵的地板上蹦蹦跳跳,四散开来。

傅西洲却依旧从容的坐在床上,眼神虽然闪了闪,却并没有露出任何愤怒。

傅南洲眼底闪过森森寒意,语气更是冰冷刺骨,“看来并不是你最重要的人。”

“你以为这是谁的珠子?”傅西洲冷笑,他最重要的人?他有这样的人吗?

傅南洲毫不避讳,“你妈!”

“呵……”傅西洲忍不住嗤笑出声,“你觉得我会戴着她的骨头?你想多了,我们之间可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这骨头的主人,你或许认识,也或许不认识,你自己去猜。”

“傅西洲,明人不说暗话!到底是属于谁的?”傅南洲厉声质问,没心情再与他打哑谜。

傅西洲却依旧一副欠揍的模样,“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你可以自己猜猜看,有没有可能是你妈的”

砰!

一记重拳卷着凌厉的拳风,狠狠地砸在傅西洲的脸上,原本坐在床边的男人,因为这股力量重重的摔在床上。

脸颊麻木的钝痛几乎让他半张脸失去知觉,他却露出一抹狰狞的阴笑,“看来你还是很在乎你那个狠毒的妈呀!”

没等他话说完,傅南洲已经抓起傅西洲,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之后膝盖往他心口重重一顶。

傅西洲后脑着地,剧烈的撞击让他一阵头晕目眩,眼前有些发黑。

愤怒陡然涌上胸腔,他双眼狰狞的瞪大,双手狠狠抓住傅南洲的腿用力一拧,成功摆脱钳制。

兄弟两人开始拳脚肉搏!

原本那声踹门声就引来了佣人,此刻看到兄弟二人打成一团,吃惊的同时都惊慌失措。

“二少爷,三少爷,别打了!”佣人大喊。

看到管家走过来,一个老佣人立刻跑向他,“管家您快看看吧,二少爷和三少爷打起来了!”

管家却已见怪不怪,淡定的摆了摆手,接着又转身去扶傅宗泽。

傅宗泽来到门口,浑浊的双眼泛着犀利的光,他狠狠的瞪着两人,严厉的大喝,“混账东西,都给我住手!”

可那两人却充耳不闻,你给我一拳,我踹你一脚,根本没有任何停手的意思。

而就这个时候,傅恒也从楼上下来,进了门之后,照着傅南洲的腰就狠狠踹了一脚!

但凡身在豪门,没点本事防身,那不知要被绑架多少次,傅恒从小学武,是货真价实的练家子?

他这一脚踹得极狠,没有半点手下留情。

傅南洲一个踉跄,堪堪稳住,随即厉色看过去,忍不住嘲讽的冷嗤一声,“到底是你最疼爱的儿子!”

与此同时,傅宗泽也狠狠的跺了一下拐杖,“傅恒!你是想要了南洲的命,断了咱们傅家的命脉是吗?!”

傅恒一脸阴沉,“如果这点痛都吃不得,那这个继承人可以换人了!”

“你给我住口!”傅宗泽怒吼一声,胸腔里早已怒火澎湃!

为了一个私生子,竟然对他的亲孙子下死手,简直岂有此理!

傅西洲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爷爷可真够偏心的,大半夜,老三毫无预警的踹开我的房门,二话不说就动手,怎么没见您说他一句?”

“老三向来稳重,从来就不是会主动招惹是非的人,一定是你做了什么让他忍无可忍的事!”傅宗泽疾言厉色,他了解这个孙子的为人,如果不是触及底线,不可能这个时间跑回傅家老宅,只为了动手!

傅西洲嘲讽的冷嗤一声,“你可真够武断的!我什么都没做!”

“够了!”

傅恒打断他,冷眼看着傅南洲,“没事就马上回去陪你老婆,把怀孕的妻子一个人留在家,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呵……”傅南洲冷声嗤笑,随即整理了一下袖口,讥笑出声,“您倒是没少干这样的事儿,今天倒是好意思说我!”

话落,他又冷眼扫向傅西洲,“再说一次,别再去招惹陆惜,否则下一次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傅西洲笑容扩大,挑衅十足,“我倒是很想知道,为了小九,你能疯到什么地步。”

“那你就试试看!”

撂下这句警告,傅南洲忽然弯腰捡起一颗骨珠,之后拂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