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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雁南通过查访郡首县的蜡像制作店家,确实了送贺礼的是容黎。

而蜡像馆害怕承担责任,名字和骂人的话都是由容黎自己写下来,蜡像馆负责拓印上去。

师越则是通过熟悉的字迹,知道这事与容黎脱不了关系。容黎,一次次消耗他对她曾经的好感。

师越约了容黎在合丰楼见面,点了许多菜。

容黎显然精心打扮过,来的时候也充满了期待。

但却并没有见到师越,他只是留了一封信。容黎拆开,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害人者终会咎由自取。

唯一的客人已到,合丰楼开始上菜:松鼠桂鱼、麻婆豆腐、小银鱼炒蛋、水晶肘花……

见到这些菜,容黎的脸色变了,惨白惨白的。

她不敢相信,她越是想抓住手里仅有的沙,它们就流走得越快。因着她送了孙雁南蜡像,师越就如此对自己。

师越也很失望,他以为善良的姑娘……这份心思……这应该是特意派人去过京都了。

查到是容黎后,小月问自家姑娘:“少夫人,咱们什么时候对付她?”

孙雁南道:“她上次整臭鱼酸豆腐害我,应该也有她母亲的帮忙,她祖母和大哥也是纵着她的,如今看来容家不但是无人道歉,也是无人劝诫过。

祖母说得对,我还是心慈手软了。”

容家虽然还保有剩下的米店,但现在这些米店都空空如也,他们当初既没有买师家的新米,购入的陈米又已被师家全部接手,所以如今容家的店面里并无米粮可卖或者马上就要无米粮可卖。

有些店面的掌柜伙计基本上无所事事,等着东家早日有个安排。

容家现在手上有钱,就想着去找散户买米买粮,已经卖出的,就定下明年的协议。大户基本都已经有固定的合作店铺,也只能从散户着手了。

这个工作量显然不小,而且一家散户能有多少米呢?

他们的土地零散在各处,走许多家,收的米也不多,雇人收粮的成本却是也要加在米价里的。

而散户又很少有雇马队送粮入县城的,对于他们来说,米价未谈妥,钱一文未收到,又要冒这样的风险折腾一趟实在不值。

有时候遇上成片的散户,比如一个村庄,去收购才发现,不少这样的村落早就与就近粮农大户的合作米商谈妥,那些米商来时会一并收他们的。但这种合作毕竟不固定,如果给的价格更好,也可能撬过来。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在合作中更重要的容家似乎才发现,离了师家,他们这“米商”就如空中楼阁。

比起容家,那些零散的散户倒不慌,每年米商来收旁边大户的米,这些附近关注消息的小散户就会把自家米运来,安静地等米商先将大户的米收完,然后顺带会收走他们的。

但因为没有契约,这种买卖纯粹是临时性的交易,小散户们自然也可以将米卖给别人。

虽然收购粮食的成本更高,但容家也只能一家家先这样做。以后理顺了,或许就好了。

但孙雁南出手了,容家很快发现,如果以前只是难,但还是可以一家家散户的去走去谈签上契书,汇沙成海,即使今年不行,明年还是能建起自己的“散户粮农大军”作为供应商。

孙雁南出手后,几乎断绝了容家的路。

这批陈米卖完,师家的米店也需要新的供应商。

师家自家产的米绝大部分会入怀仓,成为国家享有米价定价权基石的一部分。

剩下的米才入自家的店,孙雁南和老夫人通气后,要求师家所有的庄头地头就近找自己周边的散户去签预购粮的契书,不怕多,不要遗漏。如果散户们手里还有今年未卖出的米,买下来。

以前年年签小契的这批人,经验老道,东家传下来的消息,又是每三天派人来收验一次契书,于是他们出手迅速,容家几乎已经无人可签。

本来孙雁南对于自家米店的供应商是另有打算的。她原打算去广怀王封地走走,年年买入一部分广怀王封地内的新米。

广怀王封地相对封闭,贸易受限,他们总也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自己是带着货物去,以货易粮,应该是大有机会买到封地内的余粮新米。只要不带朝廷禁止的货品,朝廷应该也是鼓励的。

现在她改主意了,封地内的考虑先放一放,冒着风险给别人留生路干嘛呢?有容易的选择干嘛不做。

容家的米店在空了大半年后,人心已经留不住,请辞的掌柜和账房不再是零星出现而是成批。

容家不是没想过做别的,但隔行如隔山,要从头开始进入另一个行当并不容易,而且容家内部几支也意见不一,对于改行做别的,有的想做酒楼,有的想做马队商运,也有的想做票号,还有的想拿着最开始签到的一些散户坚持做米商。

在犹豫不定和争执不休中,虽然掌柜账房伙计的薪水亏着钱也照发着,可按不住三个月后就有开始请辞的。

容家的米店门店开始一家家关张。每关一家,师家就会在原址差不多的地方新开一家,师家所购大量的陈米就多一个门店走货。

容家的门店每天都在亏钱,师家的米店每天都有总量不少的本利回账。

大半年后,容家分家,各干各的,全郡境内剩余的近两百家米店门市全部关张,师家并不接手,仍然是原址附近新开,算是基本认可原来容家店面的选址,但也仅此而已。

容家分家后,实力大减,也有不少容家人对容黎当初得罪孙雁南心生不满,容黎在容家不得不分家之后,冲到师家门口,拦住出门的孙雁南道:“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屡次对容家下黑手就为了报复我,两家几十年的情义,一个上百年的容家就被你这么个女人毁了。你不亏心吗?”

其后出来的师越护在了妻子前面:“容姑娘想多了,我妻子心大着呢,容姑娘对我妻子屡次下的黑手,倒是我放在心里了,真是愧对我妻,我从小认识的人却是这样的。颠倒黑白,容姑娘不亏心么?

两家几十年的情义是容姑娘和容家毁的。上百年的容家也衰败在容家自己手上。”

师越护着妻子上了马车。

容家老宅因分家要卖掉,容黎也被迫要离开郡首县,她父母也催了她多次了。关于这老宅,有人问到孙雁南这:“那宅子占地极大,园林布局精美,地段也好,师家考虑买下么?”

孙雁南想想容黎的话,本来老太太听说容老太太因着分家一事大病一场,心里还是记挂着,听说容家老宅要卖,吩咐孙雁南不必买下,买下可能也是给人添堵,但托托行情,造造势,让容家那宅子卖个好价钱吧,由奢入俭难,容家那老太太一辈子是过惯了好日子的。

现在,孙雁南撤回去“买”这个宅子的三批人,转而回答:“败家之宅,风水不好,我没兴趣。”

本就是树倒胡孙散,墙倒众人推的容家,这宅子原本就被有心的买家作局,留着看宅子的人和容黎如何能应对?搬迁了的容家又已四分五裂,老太太又在病中,没了师家暗中相助,托着,这宅子成交价最后比市价低了三成,而且容家居然还不能马上收到钱。

不过,孙雁南也有别的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