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吗……”
听到莫玛不确定的回复，涂兰转头直直盯向凯腾姐妹说道：
“去上学代表你们要和莫玛白天暂时分开，但只要提前毕业可以跨级直升到你们莫玛姐姐在的学校。”
“是能跟莫玛姐姐待在一起吗？”
听到‘莫玛’的字眼，凯腾姐姐怯生生探头说道。
“没错，你们需要完成小学、初中的全部学习课程，只要成绩上A级，我特许你们跳过对应学级，和你们的莫玛姐姐做同班同学，每天在一起。”
涂兰继续画饼，灵能这种唯心的东西，信念越是坚定便越强。
所以她打算看看灵能的效果，不求真让凯腾姐妹追上莫玛高三的课程，她也不抱这种期望。能刺激凯腾姐妹追上同龄人的步伐就够了。
“我能做到！”
听到能与莫玛姐姐每天待在一起，凯腾眼中露出热诚的斗志。
“只要我跟妹妹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你说对吧，腾。”
“嗯。”
看到两小只这个反应，涂兰对咕独大人挤了个眼神，毫不掩饰自己一副计划得逞的样子。
“那我期待你们的表现喽。”
“请放心，涂兰姐姐，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加油吧。”
鼓励几句，涂兰接着填写档案表最后一部分。
旁边，凡西妮趁着刚才的一瞬间，抓拍到两小只斗志满满的照片，满意点点头。
其他人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这让她动作自然很多，拿到摄影专业的设备，她也很快进入状态，完美抓拍到那凯腾扬起小拳头的画面。
长发飘动，气势十足，奶萌奶萌的。
“就这张了！涂兰大人，我拍好了。”
“继续，做完登记的流程，上传到内部网络自会有人审核。”
涂兰头也不抬的回到，不多时，纸质表单上洋洋洒洒的百字介绍写满。
合上纸张，置于一旁，她看向咕独有意无意的问道。
“咕独大人，您说，灵能使和灵能使之间是不是会相互吸引，四青洲和贫民区那么大，偏偏让莫玛遇到了。”
“怎么可能！”
听到涂兰的疑惑，王皓果断摇头。
开玩笑，这又不是JoJo替身使者那种设定上数量稀少的人，等灵飞后咕独星全民灵能使，习以为常后就不会生出这种想法了。况且他也没有感受到什么灵能的影响。
“这太巧了，如果让莫玛多跑几次……”
“emmmmm”
王皓搓了搓下巴，这点确实。
莫玛的运气似乎有点太好了，普普通通的旅行，就像是手下灵能使出门跑远征一样。
“灵能吸不吸引不太可能，但也许可以归为……命运？”
莫名其妙的，王皓突然想到唯心堕落帝国与克系菜文明，克系菜手下灵能使数量应该是蓝星文明最多的了吧，毕竟有堕落爹帮忙揪出拥有灵能天赋的人。
以唯心堕落那种不用看就能猜到的神神叨叨样子，某种意义上克系菜文明被选中，大概也是某种命运启示？
毕竟唯心主义文明就信这一套。
想要明白这其中的逻辑，[灵能理论]是必须要读的，但是这事情也急不得，莫玛还需要工作和成长的时间。
将脑海中想法甩走，王皓转而说起另一件正事。
“捕奴团的事情安排了吗？”
之前通知涂兰时，有关灵能使，捕奴团的事情他可是全都说了。
涂兰：……
“您就给了我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压下心底吐槽的欲望，涂兰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就说说呗，莫玛她们可都是竖起耳朵很好奇呢。”
王皓则是毫不在意，他就随口一问，没做又不会怪罪什么，主要是想趁这个机会给三人说一说帝国的角度，作为身份特殊的当事人，教导她们大局观十分必要。
被咕独大人点破，莫玛她们稍显尴尬，也不掖着，正当光明的偷听起来。
“那……好吧。”
看到咕独大人一副看戏的表情，涂兰也是叹口气揉了揉脑袋。
本来这东西就不该跟其他人解释，但在场的也不算绝对的外人。
“这些东西其实是属于历史的遗留问题，咕独文明也是存在矛盾的。”
“很正常，在集体社会中，矛盾是普遍存在的，这点无可辩驳。”
王皓点点头，插嘴给下了个定义。“就像我跟你之前提及过的银河系内的某些‘同类’的文明。”
“没错！”
说到这里，涂兰郑重的看向莫玛，继续解释道：
“咕独人百年前的全球大统一后，全世界空前的团结在一起，但实际上，咕独星的内部却存在严重的问题，地域、种族等差异性的认知分割帝国凝聚力，不同洲际的官僚机构谁也不服谁，难以磨合。
和平演化的弊端正是如此，很多矛盾藏于繁荣之后，无法解决。
前两任执剑人为了抹除这种不平等的矛盾，选择整理国内思潮，合并简洁化社会价值观。同时将四大洲发展最落后的四青洲一角，也就是现在的贫民窟当成类似流放地的存在。
帝国成立之初，四青洲作为咕独文明最落后的地区，平均科技水平与首都所在的源泉洲拥有至少五十年的科技代差。
为了保持主流社会的纯净，执剑人选择用次要矛盾盖过本质矛盾，大刀阔斧改革，很多当时无法解决的问题和矛盾被我们扫入那片文明的角落去自生自灭。
贫民窟，更像是我们对异类进行的围三缺一驱赶行为。
这就是那边灰色地带的由来。”
缓缓剖析完贫民窟的背景，涂兰有意解释给莫玛跟两名灵能者听。
同时也像咕独大人证明自己真的很忙。
别看最初清扫贫民区的目标很直白，但是一个弄不好，就会对社会产生负面的思潮冲击，开了历史的倒车，让前两任执剑人的计划功亏一篑，弯弯道道比那些钱和时间就能解决的生产改革麻烦多了。
“明白了吗？”
王皓笑眯眯的冲向莫玛。
莫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略带歉意的揉了揉两小只的头，四青洲贫民区作为牺牲品，帝国其他地区的人都多少属于得利者。
“它的作用既然这么强，那为什么现在又要清理贫民区呢？”
涂兰这次没有说话，而是朝咕独大人努了努嘴。
在莫玛眼中，以为这件事是咕独大人要求的，心中不免升起钦佩之意。
善良的咕独大人不愿放弃民众。
但王皓却明白涂兰的意思，这类思潮冲击问题的答案，早在系统提供的解释方案中得以解决。
文明化身的作用不外乎如此，借助系统行便利之事。
生产改革能直接生成最优方案，清理贫民窟地障的行动被系统认可，自然也是如此，一条被演化的清理地障道路直接生成与‘文明’的概念，并灌到涂兰脑海中。
“这件事情还差最后一点契机，本来我跟涂兰都打算手动捏造一个突破点了。”
“但现在看来，似乎命运站在我们这边。”
王皓笑吟吟的望向两小只，想要无损清理贫民区的问题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是舆论，这类关键点在咕独文明可不是那么好操控的。
人们总会习惯性同情弱者，这次行动贫民区居民既是弱势群体，又是处在利益受损的一方，但帝国不可能让这类叛逆分子有什么发言影响力。
轻者再教育，重者打压，为害者迎接审判。
“事情会有完美的落幕的。”涂兰也是从沙发上站起来，收拾收拾长袍接过话题，语气直接利落。
“她们已经到了非改变不可的地步了。”
两人坦诚之言让莫玛心中既有些懵然，又有些不寒而栗，在外界的宣传中，清理贫民窟可没说过有这么多东西，轻松到只是接纳一部分人、教育一部分人，再为贫民窟进行二次开发。
咕独大人说的契机是什么？命运站在自己这方又是什么意思？
莫玛生出猜测，好奇的问道：
“贫民区的家伙一开始就被安排好了？”
“当然！没有任何罪犯会逃过法律制裁，今后也不会有无辜之人遭受侵害。”
这样说着，涂兰收回纸质档案，回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莫玛。
“莫玛，要加油哦。”
随后，双手插在长袍，在众人的目送之下离开‘咕独大人的居所’。
一场针对贫民窟顽强的弱势思潮的舆论，逐渐从行政高塔漫向星空之中——咕独人踏足的任何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