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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往大队部走去,一路上尽量避着人。

现在那些人刚进村不久,还没用大喇叭广播,开始张罗呢。

人们都去上工了,村里现在道上没有啥人。

很快来到队部附近,她避开正门,绕到后面的墙根,环顾了四下无人,闪身进入空间。

先释放精神力,查看一下院子内的情况。

院里此时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戴眼镜、穿一身灰色干部服的人,像是领导,梳个小分头,三十七八岁。

连晓敏没见过此人,只见他一手叉腰,干嘚啵嘴皮子,不动手,正颐指气使地冲另外三个人一顿指挥。

“对,那大标语都得挂正了,小周你挂完把桌子都搬过来摆一排……”

“李伟兵,茶水你咋还不去沏点儿!这走一路都渴死我了。”

那个李伟兵脸上挂着不满。

“杜主任,这三道沟的人太不会来事儿了,知道你今天亲自过来主持大会,也不事先都在这儿候着……”

“……到现在还没个人露面儿,连热水瓶都是空的!我可咋给你沏茶水。”

那个杜主任一听这话,使劲儿“哼”了一声,嘀咕着。

“好你个张胜利,等我收拾他的,今天在他这一亩三分地,等会儿开起大会,找茬还不容易!”

嘀咕完又冲第三个人说:“吴峰,你去,把张胜利找来,让他动作快点儿。”

那人只好跑出院子去找大队长。

李伟兵已经用屋里的炉子烧了半壶热水,拿出专门给领导带的茶缸子,冲了一缸子茶水,殷勤地递过去。

“杜主任,你先坐下歇会儿,喝点茶,我们干活就行。”

“小郭带着人,跟着那个三道沟民兵队的队长,按名单去把要批斗的都带过来,得花不少时间呢。”

杜主任点点头,坐到当院儿的一把椅子上,喝着茶。

连晓敏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对方坐着的位置,正好是离她所在这边的院墙不远。

开大会总要搭个台子么,台子后方才是一排桌子,所以离后墙很近,感觉了一下,肯定是在二十米范围内的。

她在空间别墅的书房坐着,赶紧找泻药。

这是她以前准备的,还有辣椒水啥的,可是平时基本用不上,现在不正是有用武之地了么。

找出来以后,心念一动,立刻下了不少泻药粉末到杜主任的茶缸里。

瞅他真是渴了,一缸茶水滋溜滋溜~很快就全喝完了。

连晓敏扬起嘴角,不厚道地笑了,等着下一步。

瞅他那个样子,还想整治张胜利,指定不是啥好东西。

心说话,今天算你倒霉。

没过多一会儿,这个姓杜的就感觉不好了。

他连忙捂着腹部跟李伟兵粗声粗气地说:“茅房在哪?哎呦,你给我冲的什么茶?”

李伟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杜主任,就是你平时喝的那包茶叶啊,指定没任何毛病,你早上吃啥了,是不是吃坏了?那个,茅房不就在那边。”

顺着他指的方向,姓杜的立刻夹着尾巴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朝身后喊:“去给我整点卫生纸!”

哼哼,好了,这有一个送纸的,待会儿还能添进来一个。

大队部的茅房是以前一个杂物房改的,有顶。

连晓敏赶紧离开空间,沿着院墙外面也往茅房那头移动。

不过她可不看人家上厕所!

那也太辣眼睛了吧,她在等着时机。

等到过了两分钟,李伟兵终于从大队部的屋里找着几张报纸,呼哧带喘地赶紧进了那边茅房,嘴里还一边说:“主任啊,没有卫生纸,你拿报纸凑合一下吧。”

等这个人也进了茅房,连晓敏抓住这个机会,突然快速释放精神力,将空间里存的三块分量比较合适的大石头,从茅房的屋顶上方十几米处,一下子都砸下去!

她以前去深山打猎,就存了不少石头,大大小小啥分量的都有。

心里默默念叨着:对不起了大队长,我今天要损坏公物——大队部的茅房了。

只听见一顿“哐哐~咵嚓”的声音,房倒屋塌,尘土四起,茅房牺牲了。

院墙外的人又心念一动,赶紧趁乱把废墟中的三块大石头都收回空间,拍拍屁股立刻溜走了。

我让你开会,让你折腾,这一下子连砸带压的,肯定几个月都下不来炕,且得养个半年一载。

大队部院里很快就传来呜闹喊叫地一阵混乱声。

茅房里的人头破血流,在喊救命,外面剩下的那个小周彻底傻眼了,看到面前的情景,心态都崩了。

这是咋的了?领导不就是上个茅房,还能碰上房倒屋塌?

这也没地震啊。

他瞬间脑海里闪现出茅房内的一些画面,真是不想上前啊,可是这儿就剩他一个人,再没旁人了,硬着头皮上吧。

一边过去一边想,李伟兵,我让你比我会溜须拍马,比我混得好,这回吃瓜烙儿了吧(受牵连),哼。

咬了咬牙,铆了三回劲,再做一轮心理建设,捏鼻子过去救人。

小周自己实在是整不动,又赶紧去外面喊人。

没跑多远,就碰上了回来的吴峰。

他终于跑地头上,把张胜利给找回来了,还没等进院呢,就瞅见一身狼狈的小周。

小周抹一把脸上的灰,拽着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那边杜主任他们还在喊救命呢,快去啊。”

张胜利一脸狐疑地去叫了刘旺他们,帮着一起把人救出来。

吴峰出去又把小郭三个人也都喊了回来,他们正在按名单查对一会儿开会要批斗的人呢。

一听领导出事了,啥也不管了,赶紧往回跑。

这还开啥大会啊,赶紧送医院吧,公社小医院都够呛,得直接送县医院!

鸽委会的一行人全都慌慌张张,满身狼狈地走了,还是张长栓用牛车先把受伤的人给送到公社,他们再找汽车送去县城。

老爷子斜眼一瞅那俩人,好家伙,头破血流,胳膊腿都有骨折,还在那儿一边哼哼,一边骂人呢。

回去跟儿子张胜利说,瞅这精神头儿,死不了。

张胜利瞅着坍塌的茅房发呆,跟他爹还有队部的众人说:“要真死了,村里就得沾麻烦,可是只要不死,就没啥事,咱都没露面啊!”

“……就他们自己在这,谁知道折腾啥呢,咋赖也赖不着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