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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海源下竿后没有采取守钓的方法,而是采取了动钓的方式。

钓组落底后,便匀速不停地收线,让钓饵在水底层向前游动,从而达到诱鱼上钩的目的。

反复“挑、停、收、挑”的循环过程,钓组落底后立刻向上轻轻一挑,使坠和钓饵离底后暂停不动,等再次落底的同时开始摇轮收线。然后再重复上述过程,使钓饵在水底层呈波浪式向前游动。

很快就有鱼咬钩了。

立即将竿往回一带,敖海源手中的竿感觉明显一重,但挣扎力道不大。

快速收线把鱼拖上船,果然,是一条黑头,约莫有个四两左右的样子。

再看船上其他人,也开始中鱼,大部分是黑头,其他的是黄鱼。

发现大家都是中的黑鱼黄鱼后,敖海源确定了下面位置是一片黑黄鱼的聚集地,看来并没有石斑的存在。

收竿对钓组做一些改进。

剪短子线变成40厘米左右,在子线中间位置穿一颗浮球,两端用太空豆固定。而浮球的前段靠钩的方向又增加了一个夜光棒用来吸引鱼。

改好钓组后敖海源发现悲催了。

手伸进活饵箱捞了个空,他的虾用完了。

本来准备了一斤70头的虾,原以为足够用,结果没注意弹药的消耗,上饵时时常一钩穿俩。

虾没了没关系,咱还有生蚝肉呢!

生蚝肉的诱鱼效果其实要优于活虾,有研究表明,生蚝的诱鱼效果是虾的6倍。

挑出一块稍微大些的蚝肉,钩子在其上反转两圈钩牢。

果然诱鱼效果好,毕竟是海中牛奶,男人爱吃,鱼也爱吃。

但是之前由于犯懒没有进行腌制,导致恋钩性不强,不耐咬。下水涮两下咬两口就被吃没了。

很快生蚝肉也用没了。

关键时刻没饵了咋办?找别人要?别人家也不是地主啊,也没那么多余粮啊。

正琢磨着呢,他一回头瞥见了王海华身边的小桶。

“海华,那里是你抓的小螃蟹吗?”

“对啊,怎么了?”

“额……我饵用完了,我抓几个螃蟹试试啊。”

螃蟹做饵的挂法有很多种,主要是四种,蟹尾挂,蟹脚挂,蟹身挂和蟹腹挂。

敖海源采取的是蟹身挂,没打算用活饵,而是采取了死饵挂法,主要考虑的是适口性。

从小桶里抓了一个脉动瓶盖大小的螃蟹,把爪子全部掰掉,去掉脐盖。

上盖和蟹身分离后发现,嘿,这小玩意儿还挺肥。

钩尖从蟹身一侧穿出,拧转180°,又从另一侧蟹身穿出,露出一点点的钩尖。

把钓组再次抛入海中,重复着挑逗的动作。

黑头喜欢在黑暗环境中伺机猎食,所以大多选在太阳落山之后到次日的拂晓之前,即所谓的“钓时选暗”。

可这种鱼对死饵又极少问津,见到活饵则会不分青红皂白地上去就是一口。因此,敖海源刚才要让生蚝肉和螃蟹饵动起来才能达到诱鱼上钩的目的,即所谓的“钓法选动”。

有时黑头一口没咬上,也不要停止拖动,这货还会追上“逃命”的鱼饵再来一口。当向某一方向抛投几次而无鱼上钩时,就得向其他方向抛投,或干脆换一个钓点。

果然跳了没两下,敖海源手中的竿子再次重重的一顿,随即一阵拉力传来。

“哎嘿,中鱼了这就!”

迅速收竿回鱼,很快一条又肥又黑的大黑头被拉到了水面。

摘鱼入箱,看了看刚才的蟹饵还能用,继续挂牢一些继续抛竿作钓。

在这个钓点众人钓了二十几条鱼后没什么口了,海面的雾气也逐渐散去。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继续往深一点的地方开。

说实话今晚的钓程不是很完美,本来是奔着石斑来的,结果除了王海华上了一条巨物,其他人也就一两条的样子,反倒是黑头钓了不少,但也都不大,上斤的有数几条,其余的就是6-8两的,至于太小的如2两以下的小鱼都扔回海里了。

起锚往更远处驶去。

越开水越深,越开离岸越远。

直到身后的名山看不清,完全与夜色混为一体。

开着开着,敖海源眼睛一眯,停船走到船头拱手。

“天道煌煌,地道彰彰;人虽渺渺,郁郁苍苍。今日到此,大礼奉上;拜过太公,敬我龙王。只有一求,连竿爆箱;诚心诚意,敬畏四方!”

……

曹世成:这货是不是疯了?

王海华:他是被附体了吗?

刘冬雪:这是什么邪教组织的口诀?

刘红兵老刘:我寻思他要把竿子拽海里忌海呢!

陈国鑫: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不踹下去一个给龙王爷助助兴吗?

看着一群人看傻子的眼神,敖海源一阵的无语。

“你叨咕啥呢?神神叨叨的!”王海华终于开口说到。

“这叫仪式,懂吗?口诀一念,群鱼来见!”

“仪式不仪式的先放一边,你这连个猪头都没有,太敷衍了吧”老刘半靠在船帮上。

“海华你到船头来。”敖海源眉毛一挑。

王海华还真听话,走到船头。

“躺下!”

“哦!”

“你们看,整猪都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番打闹过后,敖海源告诉大家,不下锚了,这里太深,锚绳不够了,飘着钓。

念口诀仪式都是扯淡,在敖海源的眼里,这一片都是雾气,满满的雾气啊。

如果谁要是能这会儿潜下去,就会看到海底的礁石林立,一群群的黑头、石九公游弋其间。

妥妥的海底饿势力军团!

黑头石九公:你看什么看,来钓我啊!

饵抛下去还没等敲底,敖海源的竿子就剧烈抖动起来。

收竿回鱼,一条半斤左右的黑头收入囊中。

再次抛竿入水,还是接口。

一连五六竿,所有人都是如此。

“这……”众人面面相觑。

“这底下不会是黑鱼窝子吧?”

“再试一竿,如果是就换钓组!”

“还试个屁啊,这还不明显吗,五竿下去都没到底就接口了,换!”

说干就干,手里都有现成的串钩钓组,三钩一组,搭配80克重坠。

不挂底的钓鱼是没有灵魂的。

虽然几乎都是接口,但接的多了直接给你往海底扎,反应不过来还是会挂。

换钓组继续开干。

每个人此时都在忙碌,所有人的虾很快见底,小螃蟹也没了,就连之前被遗忘的生蚝肉也禁不起黑头的几口蹂躏。

没饵了,可底下的鱼还在爆连,这怎么解?

“翻翻,看谁那里还有饵,哪怕假饵呢!”

但是这几个人的通病就是多一点儿都不带!

说来船钓就绝不带路亚。

就在都准备认命回航的时候,刘冬雪从驾驶台下方的杂物堆里翻出一包贝克力沙蚕。

“卧槽?天无绝人之路?还有这好东西?”

看到这包沙蚕全员脸上一喜。

但是数量不多,一包应该10条的,全掏出来一数也就5条,仗着长度有15厘米,要不还真不够分的。

一船6人,拇指长掐一段,每人拿三段。

从未感受过假饵有如此好用。

只要挂上饵的钩子,下去再上来就准有鱼,即使有咬不上的,也会有其他鱼补上。

太效率了,太适合生产了。

一船人大呼小叫的疯狂爆连持续了1个多小时后,最后一点假饵沙蚕也被咬烂了。

咬钩疯狂到什么程度?

钩柄装了一个夜光棒,空钩下去也有鱼追着咬,只不过空钩率大很多就罢了。

所有人的钓箱满了,船甲板也都堆满了,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累并快乐着的感觉。

快回到码头的时候船没油了,6米5的小船油箱本来就不大,这一晚上不停的换点,能将就着开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离岸直线还有个1公里左右的距离,靠着惯性飘啊飘的。

这回真的是划船不用桨,全靠浪啊~

可完全靠飘也不是事儿啊,怎么靠岸?

可这大早上五点上哪儿找救援?小涛家没船,珉哥这会儿还睡着觉了估计,周边的海面也没有一条船经过。

跳下去一个栓根儿绳子牵着往前游?

哎~这貌似是个办法儿啊!

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就得到一致的通过。

“你们谁看过那个动漫辛普森一家,有一集就是奥运会计划在春田镇召开,结果被搅黄了。后来巴特去养老院带着一群老头老婆出海,船断了,一个男人嘴里咬着绳子拉着船跑。”

“我看过,结果拉一半又把断船给拉两半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船上救生衣,然后在救生衣上拴上绳子,两个人一组轮流下去游,估计有个一小时就能游回去了。”

好吧,这个想法真tm疯狂!老刘心想。

“刘哥这老胳膊老腿的就算了,在船上掌舵打电话吧。”

一个荧光红,一个荧光绿,两件不同的救生衣。敖海源和王海华俩人作为第一梯队先下去。

这俩货下去之后先是一顿扑腾,动静不小,可就是不见往前挪一步。

这给船上的4个人笑的。

“你俩个憨货,能不能步调一致一些。”

“靠!”

没办法,再次采用自由扑腾式,奋力往前游。

这回效果好了一些,终于往前动了,尽管慢的跟蜗牛似的,但至少是动了。

船上的喊着加油,水里的可劲儿往前扑腾。

折腾了二十分钟,水里的累成了狗,船上的喊没了力气。

换人!又下去俩!

有了前面的示范,这次下去的陈国鑫和刘冬雪好多了。不论是速度还是距离较前面那俩好不少。

曹世成还没下去了,珉哥电话顶过来了。

“你们怎么还没回来?怎么了?”

视频一开,水里的扑腾的俩货。对面彻底惊呆了。

你们玩儿这么嗨吗?

说了一声让水里那俩红鲤鱼绿鲤鱼与驴赶紧上船,他现在就开车去码头过来救他们。

水里那俩似乎还没玩儿够,仰着脸在水里玩儿上了仰泳。

二十分钟以后,远处一条快艇疾驶而至。

看见水里还俩人,珉哥说:“你们还没玩儿够啊!快上去!”

船凑过来看到满船的渔获又是一惊。

“卧槽,你们这是钓了多少啊?这一箱油没的真不亏。”

牵引好缆绳,前船启动慢慢拖着后船返港。

靠码头后,几人发现徐长清也过来了。

徐长清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还没睡醒就被老刘的电话吵醒,听说有好东西颠儿颠儿的就开车来了。

当看到满船的渔获时立马睁大了眼清醒了。

经过清点,黑头最多,一共324斤;石九146斤,都按55一斤算;石斑鱼不算那条巨物一共49.4斤,就按50斤算,一斤70;那条巨物石斑自己就23斤,最后以2300单独成交。

老刘自己留了四十斤的黑头石九公,其余的鱼都被徐长清收走了。

今天的帐抛去油钱租船钱,不算巨物石斑,其余平分,就这每人都分到了4124块钱。

累了一宿了,走,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