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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姜淮将那狸猫和阿狸一起饲养,却不想这俩日日打架,没个消停。

阿狸是狐狸,也能算半个猛兽,但这些日子在宫里养尊处优,胖的不像样子,哪还有半点狐狸的灵敏。反而狸猫身形矫健,时时把阿狸挠的一身伤。

而姜淮的一身好武功,如今最大的用处,就是在这俩上房揭瓦的时候,趁它们把关雎宫房顶掀了之前,用轻功飞上屋顶把它们抱下来。

故而这一日李庭言午后刚一走进关雎宫,便见他那身着藕荷色繁复宫装的舒贵嫔纵身一跃,跳到了大殿顶上。嘴里还骂骂咧咧,“咪咪你给老子下来,你别挠阿狸了!你给我过来!你再不过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说完身手矫健的纵跳过去,直接把猫抓了过来。

但一回头,她看见李庭言正一脸笑容的在底下看着她,她脚下一个不稳,从房顶跌落。

李庭言见状不好,立刻疾奔向前想要接住她,姜淮却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陛下多虑了,我若连这都会摔着,当初还怎么做暗卫呢。”

“朕是心疼你,反白白被你数落一通,小没良心的。”李庭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佯装嗔怒道。

接着又对她说:“既天天上房揭瓦,就别穿的这么复杂了,朕看你也不喜欢。”

“我可没有上房揭瓦。”姜淮嘟囔着没好气地说,“是它们俩造反。”

她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对李庭言说:“听说,琳妃娘娘昨日生了个女儿,陛下怎么不去陪她?”

“嗯…”听她这么说,李庭言忽有些不知所措,抓起她的手说,“朕想先来陪你。”

“陛下还是该去看看的。”姜淮轻叹了一口气,“女人生子如过鬼门关,琳妃娘娘颇为不易,陛下既无法为娘娘分忧,合该多多陪伴才是。”

“阿淮…”李庭言揽过她的肩,“你若是喜欢孩子,朕可下旨,由你抚养小公主。”

姜淮有些不快:“母女分离何其痛苦,陛下便是宠爱臣妾,也不该牺牲他人。更何况,臣妾可一点也不喜欢孩子,吵得要死。”

李庭言知道,他的一番话,引起了她的伤心事,赶忙道歉,遂又对她说:“朕去看看琳妃,阿淮陪朕一起去可好?”

到了宓秀宫中,琳妃正抱着小公主哄睡,旁边还站着高贵妃、张婕妤一众嫔妃陪着一起逗小公主。见到李庭言进来,纷纷起身请安,姜淮也对着她们一一请安回礼。

琳妃容貌并不美艳,顶多算清秀,但她如今抱着小公主的样子,却十分温柔恬静,是姜淮从未见过的女子模样。她不禁有些羡慕。

见她来了,琳妃忙说:“舒妹妹快抱抱小公主,舒妹妹如此好看,让我们小公主也沾沾福气,日后也能分得些许舒妹妹的容貌。”

这话一出,众人皆笑了,宫女也抱起小公主放在姜淮手中。但姜淮哪是会抱孩子的,小公主一到她手上,便啼哭不止。

高贵妃笑着接过小公主哄着说:“公主这是怕生,妹妹别介意。淮儿如此美貌,公主定然是喜欢淮儿的。”

琳妃又说:“陛下,公主还未取名字呢。”

李庭言想了想说道:“公主是朕第一女,身份尊贵,琳妃又性子和婉,公主日后定也是温柔婉约的。就叫,‘瑾柔’。琳妃觉得如何?”

说着,提笔写下了“瑾柔”二字。李庭言写的一手行云流水的好字,瑾柔二字在他的书写下,更显优雅贵气。

众人纷纷贺喜,姜淮在一边看着这一幕,不算喜悦也不失落。他是大梁皇帝,是后宫娘娘们的官人,皇子皇女们的父亲,从不是她一个人的李庭言。过去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离了宓秀宫后,李庭言注意到姜淮一直沉默不言,执起她的手,声音中带了歉意:“之前母后做的那事…朕亦是意料之外,没能护好你,是朕的过失。朕已命御林军遍寻天下名医,定能医好你的身子。”

“无碍的。”姜淮淡淡地说,“陛下忘了,臣妾说过,臣妾不喜欢孩子。”

“好。”李庭言也不强求,“你若不喜欢,咱们也不必强求。女子怀孕生产甚是辛苦,朕也舍不得你受那苦楚。”

姜淮注意到他对琳妃的态度,有些不解地问:“琳妃,还有这后宫里其他的娘娘们,陛下既不喜欢,为何又要纳她们为妃。红颜枯老深宫,也是可怜。”

李庭言叹了口气说:“帝王皇室,何来情爱。皇爷爷曾对朕说,对于一个君主而言,情爱是最不可求之物。明昭皇后与他,便是败于此处。因而一直以来,朕亦不奢求情爱,后宫的妃子,也都是母后为朕安排。先前她也想求娶长宁郡主为后,朕没有同意,便一直拖着。”

说到这,他半戏谑的说,“天下谁人不知长宁郡主与清朔两情相悦,母后清晨求娶,只怕正午,宋将军的大军就攻入皇城了。”

即便知道他是玩笑话,姜淮也还是下意识地说:“他不会。宋将军虽爱慕郡主,但对陛下,亦是忠心耿耿。陛下才是宋将军的主上。”

“朕不过说个玩笑话,你倒好,这么火急火燎的为他开脱。”李庭言搂过她的腰,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说,“阿淮,朕不喜欢你这么在意宋清朔。”

“臣妾不在意。”姜淮只得哄着他说。虽是开脱之词,李庭言倒也受用。

姜淮又说:“只是陛下也该多去陪陪她们,没得天天在臣妾宫里,时间久了,恐生怨怼。”

李庭言却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只怕朕不去,她们才乐的自在。你当朕不知道,我不去的时候她们天天打叶子牌投壶绣花弹琴作画。反而朕去了,一个个的都像老鼠见了猫,好不自在。尤其是高贵妃和张婕妤。高贵妃是高太师的长女,脾气秉性和太师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为人甚是不错,对你也好。但每回朕去,她都要抓朕说上足足两个时辰的大道理,什么君王要勤政爱民,不得耽于享乐,要亲贤臣,远奸佞,就差拿着史记本纪一篇篇逐字逐句给朕讲解了。朕见到她,就像见到了太师,有时都会有点畏惧。”

姜淮听到这,忍不住轻笑出声,想不到温柔体贴的贵妃娘娘,在李庭言面前,竟是这样一副古板的老学究做派。

“还有那个张婕妤。”李庭言说到她,略有不快,却还是叹了口气说,“她是张老将军的独女,自幼也是跟着老将军习武的,生性不羁,最不喜繁文缛节。这样的女子,实在不该入宫。若是她能跟着长宁郡主去军中,想必也会是一员出色武将。只是当日母后为朕求娶郡主不得,又迫切的需要拉拢朝中武将,便宣了张婕妤入宫为妃。所以一开始,朕也常去看她。可每次去,她都一副朕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似的,看见朕脸拉的老长。因而朕也就不去了,朕不去打扰她,也不过问她的事情,如今这样,对她也是最好的了。”

姜淮忽然想说,若是现在让张婕妤假死,更名改姓跟随苏微澜从军,也不是不行。

但转念一想,李庭言知晓她的身份,不可能不忌惮,许多事,她说者无心,只怕听者有意,实不该插手。

“兰芬姐姐,也是可怜。”因而姜淮思索半晌,也只淡淡说了这一句。

李庭言挽起她说:“朕知道,宫里的女人可怜,但是阿淮,朕不会让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在宫里。无论如何,朕都会陪伴于你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