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山才刚一动身,身后便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两方已经开始交手。
不过此时张念山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他只能扛着炉鼎奋力奔逃。
欧阳荣德见张念山已在遁逃,正欲追上去,身前却又被一个身影拦住。
“我说了,不要打扰我小师叔!”
拦住欧阳荣德的人正是韦明辉,此时的韦明辉执剑而立,原本脸上的稚嫩已然消失,现在看上去多了几分英气。
“又是你这小辈,念在你爹与我还有些交情的份上,速速离开,若执意送死,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见自己又被韦刚锋的儿子拦下去路,欧阳荣德顿时有些憋闷,出言打算喝退他。
“既然你与我爹有旧,为何又不分青红皂白来围攻我落霞宗,此时说放我离开,也不过是我挡住了你去路罢了!”
韦明辉语气中带着鄙夷,对欧阳荣德这种道貌岸然之人的话很是不屑。
“你这小辈懂什么,既入了道门,自己的言行又岂能任性而为,宗门生死存亡皆在瞬息间,有时候迫不得已而为之便是今日之事的写照!”
欧阳荣德满不在乎韦明辉的话,而是将自己的处事哲学告知了他,希望他能够识趣地离开。
“那既是为了宗门,不得已而为之,那我今日为了宗门,便不得不将你拦下,免得你扰了我小师叔的事!”
韦明辉倒也抓住了欧阳荣德话里的瑕疵,直言说道。
“你……”
欧阳荣德一时无言,恼怒的他释放自己的威压,试图用实力将其逼退。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韦明辉面对他这化境的威压,竟神态自若地立于原地,并未有丝毫不适。
“怎么可能,你百年前还只是个炼神境的修为,怎会在化境的威压下如此闲散?”
“莫非,你已经……”
欧阳荣德的话还没有说完,韦明辉的身上的威压也立时一变,化境的气息展露无疑。
“化境,果然是化境!没想到区区百年,韦刚锋的儿子竟然已是化境!”
“落霞宗果然底蕴深厚,难怪裘自白这几个老头一直盯着落霞宗,这邱阵毅一走,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其覆灭!”
欧阳荣德虽略感吃惊,不过眼中难掩艳羡之色,心想若是自己的青阳宗也有这般底蕴该有多好,到时候宗门兴盛,他这个做宗主的亦能倍感荣焉。
“如履薄冰!”
韦明辉突然大喝一声,手执青锋朝欧阳荣德斩落。
“好胆!”
欧阳荣德没有想到韦明辉真敢和他动手,嗤笑一声,便打算提剑迎上去。
可他刚准备动手,却发现自己的双脚竟有些不听使唤,脚下似生出了一片冰海,而此时就站在这冰海上的一块伏兵上,摇摇晃晃,无法稳住身形。
“儒门的真言之力?你居然还能施展儒门的真言,果然是小瞧了你!”
欧阳荣德心中震惊不已,如今想来之前儒门来的那人应该也是这个缘故了,落霞宗和儒门早有联络,宗内的弟子应该是也是有儒门的教导,所以这韦明辉便也会这儒门之力。
韦明辉对欧阳荣德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径直将手中的剑落下。
“铮!”
欧阳荣德虽脚下不稳,不过仍是提剑将这一击挡下,当因接的有些仓促,自己一个趔趄,往后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他抬头看向韦明辉,直到此时他才对这个韦刚锋的儿子重视起来。
“寸步难行!”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韦明辉念出一道真言。
他本能的想要躲闪,却发现双脚如被禁锢住了般,一时无法挪动分毫。
“铮!”
韦明辉的长剑再次落下,欧阳荣德只能提剑迎上。
“精疲力竭!”
随着韦明辉又喊出一句真言,欧阳荣德再也不敢托大。
在感觉自己身体出现疲乏之态后,他也急忙展开剑域,将韦明辉纳入其中。
“臭小子,我不拿出点实力,你是真的有点得寸进尺了!”
欧阳荣德说完这句话后,手中的剑立时有了变化。
原本只有三尺的青锋,眨眼之间便变作了丈许长的巨剑。
韦明辉飞身退开,如今已待在了欧阳荣德的剑域之中,他也不敢托大,只能先避其锋芒。
“知道怕了?”
欧阳荣德一脸得意,自己这个青阳宗的宗主差点就把脸给丢尽了,一宗之主居然连这个小辈都比不过了。
韦明辉没有回话,只是严肃地盯着欧阳荣德手里的巨剑,不知道他的剑域规则为何。
韦明辉并非剑道上的天骄,即使吃下溟鱼步入化境后,他依旧没有悟得剑域,所以此时面对欧阳荣德,他只能谨慎对敌。
“问而不答,可有些没有礼貌了!”
欧阳荣德话音方落,手里的巨剑便已经朝韦明辉斩落。
韦明辉提剑挡下,却突然感觉手里的青锋居然沉重了几分,而欧阳荣德的巨剑竟然又变大了一倍,此时被欧阳荣德握在手里,显得格格不入。
欧阳荣德没有停歇,手里的巨剑挥动得仿佛不费气力般,对着韦明辉再次斩下。
韦明辉只能再次提剑来挡。
“铮!”
韦明辉飞身遁走,急忙和欧阳荣德拉开距离。
“怎会如此?”
韦明辉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飞剑,不知为何,他只觉手里的这把剑变得异常沉重,且要消耗巨量的真元才能将其握在手里。
反观欧阳荣德,在这一击后,他手里的巨剑又变大了一倍,看上去已有一座楼阁大小,但欧阳荣德却显得轻松自在,并未因为手里的青锋变得如此巨大,让自己的动作显得笨拙。
“小子,瞧出了不对劲?”
“哈哈哈哈,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我可以对你的事既往不咎,只要你莫要再挡我的去路!”
欧阳荣德见自己已占据上风,前辈的姿态便又摆了出来。
“我已经跟你说过,不要打扰我小师叔!”
韦明辉眼神坚定,并未因为自己刚落下风,便选择放弃。
“冥顽不灵!”
欧阳荣德立时怒了,提剑再次朝韦明辉斩落。
“铮!”
“铮!”
“铮!”
……
欧阳荣德手里的巨剑已宛如一座高山。
而韦明辉此时已落于地面,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的长剑也没入地底半尺有余。
他心中思虑甚多,但又一时不知该如何破解这困境。
“蠢材,既已无法在他的剑下讨得便宜,又何必再与他比剑!”
大白的声音从韦明辉的肩头传来,原来是它已瞧出了端倪,出言提醒韦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