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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师父她老人家真的这么说的?”

锁春宫中,一处阁楼深处,司空雪眉眼间带着惊喜之色,一把抓住未然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我亲耳所听,还能有假,当时王若就在现场,只要他完成任务,就能回来和你见面了!”

未然呵呵一笑,揉了揉被司空雪捏得生疼的手腕,点头说道。

“这可太好了,夫君他既然已经进阶上境,依他的绝世之资,就算对上元婴敌人,也有一拼之力的。哎呀,要是他现在就完成任务回来了多好!”

司空雪听了十分高兴,用手使劲揉着红裙的一角,脸上飞起了红云。

“可是我听宫主大人跟松群长老说,这个任务表面看起来不难,实际上可能会牵扯到其他势力,形势复杂多变,会有些风险,所以发布的是红色级别的任务。”

“还有,对王若的奖励除了和你见面之外,就是一颗腾云境修士人人争抢的凝婴丸。”

未然再次轻启樱口,将听到的内容全部说了出来。

“啊,还有危险?”

司空雪一听,心中又忐忑起来。

虽然她对王若的实力十分自信,但修仙路上步步坎坷,危机四伏,可千万不能大意,又有些担心起来。

未然见她安静下来,目光望着远方,将衣角捏来捏去,知道她此刻心情复杂,便不再打扰,悄悄退了出去。

她虽然是常相依的贴身丫鬟,但因副宫主心情冷淡,身居高位,很少说话,更是不对任何人袒露心扉,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服侍着。

而司空雪的到来,让她终于有了一个伴。

虽说司空雪的身份和她不一样,但好在对方并不以丫鬟身份看待自己,时常聊天交流,偶尔还会饮用一点清酒,故而二人的感情极好,甚至很多时候,就像姐妹一般了。

所以只要关于司空雪的消息,或者是她关心的王若的消息,未然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今日之事,未然感到对她尤为重要,也在回到宫中之后,抽空过来,一五一十的讲给她听。

见她现在这般先喜后忧,茫然若失的感觉,反倒让自己都有些心痛,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责怪了王若两句,也不便再打扰司空雪,就悄悄回去了。

也许此时此刻,王若的心中,也会思念司空雪,只不过耳朵再次发烫,不知又是谁人在暗骂他了。

。。。。。。

半月之后,越州城内。

城中最繁华的地段,一座高大的阁楼,耸立在十字路口,下面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巨大牌匾。

上面写着“云霖宫”三个大字,两旁的柱子上则刻着:

“云若生乌,怒射万千雨剑;霖似奔雷,更随无形风刀。”好一副肃杀之气。

在阁楼的下方第二层,一个高台之上,忽然惊雷一响,一道传送法阵蓦然结成。

随着龙吟之声大作,呼啦一声,光幕中出现两个人的身影,正是王若和武镜缘。

高台下方有一把椅子,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昏昏欲睡,听见声响,连忙跳将起来。

发现高台上出现的两个人影,神识一扫之下,发现其中一位,还是元婴前辈,赶紧上前来见礼。

这一次传送距离,比上一次齐杰带着王若二人传送的距离还要长,毕竟这越州,可是西南边陲地带。

王若却感觉只是头部有些眩晕,略微一甩脑袋,便将这些微不适克服,变得精神起来了。

一方面是因为王若境界提升,对空间瞬移的抵抗力大大增强。

另一方面,则是这几十年东奔西跑,经历过无数次传送法阵,已经完全适应了。

武镜缘作为元婴修士,对这传送更是没有任何不适。

二人取出宗门令牌,笑呵呵地递给了对面青年,让他登记造册。

“原来是一线宫的前辈,我们越州地形特殊、势力庞杂,前辈若有需要我们效劳之处,尽管开口。”

“只是州主大人这些时日不在宫内,若要求见的话,可能需要等待一些日子!”

青年见二人掏出来的居然是红色令牌,眼神一变,恭敬地接过来,客气地说道。

“无妨,我们此次任务时间紧迫,既然州主大人不在,我们便不敢打扰,自去执行任务即可,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再来求助!”

武镜缘呵呵一笑,将令牌重新收回,摇身一变,换上一套黄色绸缎衣服,头上戴着一个瓜皮帽,挺着个大肚子,活脱脱一副富商模样。

王若也称谢一声,穿上一身青衣,看起来就像是武镜缘的一个小跟班,二人告辞,出了大门而去。

其实并不是二人不想借助越州云霖宫分部之力,只是这个任务较为隐秘,松群长老吩咐一定要悄悄进行,便不敢大张旗鼓地要求地方协助,只能隐迹藏形,偷偷调查。

对于二人乔装打扮一事,青年倒是司空见惯了。

别说这些一线宫的赊刀人,喜欢这样,连自己偶尔出去外面,也要换些普通衣服,将宗门标志隐藏起来,这样可有许多好处的。

二人来到大街上,看见城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却一时间,不知道去往何处。

“前辈,你以前来过越州么,对城中熟不熟悉?”

王若有些茫然,赶紧朝着武镜缘问道。

“以前倒是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目标明确,完成任务就回去了,只知道这越州城同样不小,我们暗暗查访便是。咦,你看,那边不是有家米店么?我们过去问问。”

武镜缘也不是很熟悉的样子,忽然举手朝着前方一指,有些高兴地说道。

王若顺着望去,果然有一家米店,生意做得很大,一连占据了路边三间房屋,此刻正有人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苏记米店,看来我们只能上前问问了。”

武镜缘和王若二人来到米店前,看着悬挂在大门上方的黄色招牌,摇了摇头,武镜缘首先走了进去。

“哟,客官,来来来,请坐请坐,不知今日光临小店,需要什么样的大米?我们苏记可是百年老店,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大米、碎米、粳米、糯米,粒粒饱满;长粒香、蟹田黄、高原红、圆珍珠,袋袋足量,只要客官开口,我们便能满足您的需要!”

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伙计迎了上来,一开口便是大串大米的名称,看来在店里干活的时间可不短。

也是此人眼力劲好,看见武镜缘挺着个大肚子,穿着打扮富得流油,一看就是大主顾,赶紧跑过来躬身说道。

“咳咳,那个我倒是想买点米,不多,也就百十袋,不过以前都是在大兴米店买的,今日来你这里先看看再说!”

武镜缘倒背双手,左顾右盼,漫不经心地说道。

“大兴米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财神爷,你买这么多米,可不能随随便便找一家小店呀,万一被骗了,那会钱财两空的!必须到我们这种百年老店、大店,质量才有保障啊!”

青年一愣,脱口而出,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没听说过,难道你不知道大兴米店?”

武镜缘立刻停下脚步,神色一凝,反过来问道。

“大兴米店很出名么?我在整个越州米行做了十多年,从未听说过这个牌子,肯是某个偏僻小巷子里的小店,说不定早就倒闭了的,天下好米多得是,客官不一定非要到这家店去买吧!”

青年见武镜缘还在执着于这个听都没听过的小店,顿时意兴阑珊,说话都没了力气。

“我就喜欢他家的米,只是有些年月不曾来到越州,一时忘记店铺的位置了,行吧,我还是到处溜达溜达,看看会不会突然想起来!”

武镜缘见这个凡人不知道大兴米店,也有些失望,便不再敷衍,直接迈步离开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人非要到什么大兴米店,我看呀,估计也是个披个花袍子,装作大公鸡的主,没钱故意找乐子的!”

活计见里面掌柜相问,没好气地答道。

特别是后面几句,还故意提高声音,朝着武镜缘和王若二人奚落一番。

二人乃是修仙之人,自然不会跟一个凡人计较。

但王若还是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惹得武镜缘脸色一红,哭笑不得。

王若见状赶紧恭敬说道:“前辈,你看是否要找一个风信子,问一下,否则光凭我们两个这样慢慢走,怕是一个月也逛不完这越州城!”

“我何尝不想这样,只是这些风信子,一般都在四大城门附近,专门坑那些刚才的陌生旅客,我们此处乃是中心地段,哪里会有风信子?”

“这样吧,咱们拦下一辆马车,去往东门,既可找人问问,也可沿途查看。”

武镜缘略一思索,想出了一个主意。

二人在街边摇手示意,不一会儿,立刻有一辆四轮马车停在二人面前,车夫朝着二人连连点头。

“对了,你身上带有银钱没有?”

武镜缘一只脚刚刚踏上马车,忽然回过头来,略带尴尬地问了一句,看样子,

要是王若摇头的话,他可能就要把已经踏上去的脚,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