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朝对面的舒漫家看去。
那两条拉布拉多狗一直在对着屋子里狂吠,它们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躁与不安,似乎正试图通过这阵阵吠声传递某种紧急的信息。
夜色中,舒漫家的别墅显得格外冷清。
我心想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就算舒漫家里的人不出来制止狗乱叫,这别墅区的保安也应该过来才对啊,但舒漫家的灯光此刻却未亮起,只有院子里几盏昏黄的路灯,勉强照亮了这一切不寻常的景象。
“不对劲!”我低声道。
随后我又转头跟吴衫解说:“那两条狗给我的感觉一直很温顺,而且狗叫了那么久,舒漫家里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吴衫解听完眉头一紧,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和一把跳刀,递给了我。
我拿在手上感觉沉甸甸的,看见刀柄上的大剑标我就知道这是一把来自微技术的直跳小刀。
我轻轻推动刀柄旁边的推钮,唰的一声,一把银光闪闪的刀子从刀柄里弹了出来。
这个牌子可是实打实的跳刀之王。
吴衫解收藏了很多这种刀具。
“我们得过去看看,可能出事了!”她的语气坚定而冷静,透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我们迅速穿上外套,尽量不发出声响地离开了房间。
穿过精心修剪的草坪,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生怕惊扰了夜色中的任何一丝异常。
随着距离的缩短,狗吠声愈发清晰,夹杂着些许急促的喘息,仿佛它们也在等待救援。
到达舒漫家的院门前,我们发现大门竟然虚掩着,这更加证实了我们心中的不安。
吴衫解轻轻推开门,我俩一前一后,手电筒的光线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光柱,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我刚想打开灯,被吴衫解制止了,她也没跟我解释,我觉得她应该是害怕惊动什么人吧。
这时外面的两条拉布拉多狗也跟着跑了进来。
我俩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味,是一种淡淡的腥臭味,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突然,一声细微的呻吟从二楼传来,打破了夜的沉寂。
“在上面!”吴衫解低声说道,同时加快脚步朝楼梯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心跳加速,手中的跳刀握得更紧了。
上了二楼,我发现舒漫一家人就躺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那是舒漫父亲存放收藏品的房间。
吴衫解用手电筒照过去,只见舒漫倒在地上,面色苍白,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嘴边还有很多白沫子。
舒漫的父亲跟她后妈也是一样的状况。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两条拉布拉多则焦急地在舒漫周围转圈,不时用头轻轻拱她,试图唤醒主人。
“快!打急救电话!”吴衫解催促道。
我摸出手机给120打去电话。
差不多20分钟这样,救护车跟警车几乎同时到达。
警察二话没说就把我带到了警局,询问当晚发生的事情。
灯光刺眼的审讯室内,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我知道他们这是把我当成了涉案嫌疑人。
一个小眼睛,满脸青春痘的年轻男警察推开门,走进来。
“啪的一声”,他把一个蓝色文件夹摔在桌子上,就问我:“我听说你白天跟那别墅区的保安起了冲突!”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他这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你想说什么?”我问。
这小警察一脸不屑地看着我,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白纸,照着上面开始念:“张清河,广西桂林人,母亲无业,父亲......”
我一听就急了,他这么查我的底明显不合规定。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投诉你!”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夹,翘起二郎腿说:“何力明,怎么?你还想告我是怎么的?你要是有那能力你就去告,我陪你慢慢玩!”
“妈的,你当老子不懂法是不是?”我说。
他呵呵一笑:“哟!你小子还挺横啊,敢在派出所里跟警察这么说话。”
我说:“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此时我根本不相信他们会是因为盗墓把我抓进来的。
“好!既然你想死,我也让你死个明白!”
他就问我:“门口那俩保安是不是你打的?”
我解释说:“他们先动手打我的!”
啪的一声,他用力一拍桌子,对我怒斥道:“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说是与不是就行!能听懂吗?”
我点了点头,他又接着说:“案发现场我们找到了你留下的痕迹,脚印,指纹,还有监控,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我说:“我是去过舒漫家里,怎么了?”
他突然眼神一冷,直直瞪着我说道:“我现在就怀疑你入室杀人!”
“你诬陷我?”我心里一惊,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道:“我诬陷你?那屋子里古董被偷和下毒的事情是不是都你干的?”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些事情我根本没有做过,但是我不能轻易表露出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见我没说话,他似乎更生气了,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混到那别墅区里,装可怜博取那些有钱人的同情,摸清底后就动手谋财害命!”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动,隐约感觉到这一切可能是一个阴谋。
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是谁呢?会不会是吴明昊?想到这里,我决定保持沉默,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我闭上嘴巴,不再说话,无论他说什么,怎么问我,我都一言不发。
毕竟我也看过不少香港电影,知道面对莫须有的罪名,这时候要冷静应对,不要轻易开口。
我有权保持沉默,这句话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我不说话,他也就没办法了,只能把我继续关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早晨九点钟左右,终于有人来开门了。
进来的是一名短发女警察,看起来非常干练。
她大约三十多岁,气质高雅,似乎是个领导级别的人物。
与之前那个审讯我的小警察相比,她的制服明显更加精致高档,而那个小警察似乎对她有些敬畏之情。
女警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只是简单地让我跟着她出去。
我们来到派出所外的停车场,然后停在了一辆黑色的大众车旁边。
“上去吧。”女警察示意我上车,然后自己也坐进了驾驶座。
我心里有点纳闷,但还是照做了。
接着,女警察发动了车子,带我离开了派出所。
一路上,我发现这辆车开得很快,窗外的景色迅速闪过。
没过多久,我们来到了一片繁华的商业区。
女警察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下了车,示意我下车。
我走进酒店大堂,发现里面装饰豪华,人流如织。
在电梯口等了一会儿,电梯门打开后,我看到了舒漫的父亲和吴衫解站在里面。
他们显然已经等了很久,看到我时都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你没事吧?”舒漫的父亲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摇摇头回答。
“那就好,先上车再说吧。”舒漫的父亲说着,带着我走出了电梯。
我跟着他们来到了酒店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旁,坐进了车里。
吴衫解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吃点东西,饿坏了吧。”她说着,递过来一个透明的保鲜盒。
我接过保鲜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三明治面包。
我感激地看了吴衫解一眼,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味道很好。
“谢谢。”我轻声说道。
“你先吃点东西,我们再聊。”舒漫的父亲说。
我点点头,开始大口吃起三明治来。
虽然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至少现在,我感到了一丝温暖和安慰。
舒漫父亲开口就问我:“里面的人没为难你吧?”
我边吃边说:“没有,不过那姓何的小子挺猖狂,我必须得投诉他!”
吴衫解就说:“那是吴明昊老婆的亲戚,叫何力明,以前就是一城管,后来打伤了路边卖水果的小贩,不知道怎么就跑来派出所了。”
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上头有关系啊。
舒漫父亲拍了拍我肩膀,说道:“没有就好,我知道这事情不可能是你干的,我那些收藏品都是假的,你一眼就能看出是假货怎么可能费劲把那些东西给带走,而且吴老板也给你作证,说后半夜你一直在她屋里,好在昨晚我们只是喝到一些脏东西,洗了胃现在没事了。”
此刻我就不解道:“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舒漫父亲说:“我觉得应该是那帮河南人,实话跟你说吧,我那矿里挖到一个墓,我现在也不敢上报国家,这停工一天我得损失好几百万呢!不知道是下面哪个工人漏了消息,前段时间,一帮河南人找到我,说什么要跟我合作把那墓给掘了,我没同意,我怕到时候追究起来我麻烦就大了!”
“一天好几百万?”
我心说这人一辈子都难挣到这个钱吧!这煤矿有那么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