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第一次喊他姐夫时,他心情无比雀跃和激动,这说明自个媳妇的娘家人全部都承认了他的身份。
当初的他有多雀跃和激动,后来的他就有多苦逼和难受。若是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把抠搜这个优良传统一直保持下去。
她的每一声姐夫都不是白喊的,喊得多了,他的小金库也越来越少。‘姐夫’这两个字太沉重了,他背得好累。
慢慢的他也学聪明了,想要回家找自个媳妇报销。
结果他发现媳妇的小金库比他消失得还要快,一问才得知,是时松钰那臭小子干的好事。
苏宛:她也想拒绝,可是时松钰喊她‘嫂子’呀,长嫂如母,她当然不能小气了。
夫妻二人渐渐的迷失了自我,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因为他们的小金库已经空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二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苏父苏母不反对苏月和时松钰的婚事,时家人也想两人早点把婚事给办了,结果两个当事人像是把这件事情忘了一样。
又过了几年,时松铭和苏宛的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两人还是不提此事。
不仅如此,两人直接把俱乐部丢给曹经理,来个环球旅游。
曹经理:终究是他扛下了所有。
忍无可忍的时全升拿出了杀手锏,只要时松钰肯结婚,在原来的股份上,他再加5%。
本来时松钰结婚就给他时氏集团20%的股份,现在加到了25%,再加上时松铭之前给的10%,时松钰就有35%的股份。
而时家持股也只有78%,剩下的都在董事会其他人手中,也就是说时松铭的股份也只有43%而已。
苦逼的时松铭只比时松钰多8%的股份,却要没日没夜的干活。
时松钰得知他爸的承诺,立马屁颠屁颠的带着苏月跑回来了。其实他现在对结婚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执着了,因为想挖他墙角的人都结婚了。
尤其是严文朗,还娶个厉害媳妇回来,天天被自家媳妇捶,还笑得跟二傻子一样,他总感觉对方有大病。
不像他家苏月,每次嘴上都说要削他,结果从来不舍得捶他。
每次他惹她生气,他就想着做顿好吃的,讨好一下她,结果他刚进厨房,她立马就不生气。
不仅如此,还会反过来做饭给他吃,更是不舍得他踏进厨房半步,说是怕油烟伤到他的皮肤。
就连他大哥都学会做饭,可是到他这里,愣是没有呢!
还有德国那个梅尔顿,说好要做个绝情绝爱赛道上的王者,结果还是没逃过辣妹的毒手。
他这招还跟司马懿学的,只要他命够硬,他就可以熬死他所有的对手。
两个人的婚礼没有像时松铭和苏宛那么隆重,时家人想要大操大办,但是都被两个人给拒绝了。
对他们来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
时松钰和苏月这一生只有一个女儿,不过对时松钰来说,一个已经够了,他可不希望媳妇的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哪怕是他的孩子也不行。
在他心目中,孩子永远排在媳妇的后面。
孩子会长大,会有自己的世界,而他的世界里唯有苏月一人。
时松钰和苏月二人的感情非常好,好到每个人都羡慕,却又嫉妒不来。
两人携手共进几十年,没有吵过一次架,最多时松钰想要苏月多关注他一下,闹点小脾气。
他的眼中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人,而她的世界里也唯有他。
满脸皱纹的时松钰看着依旧皮肤紧致的苏月,委屈的撇了撇嘴,他都老成这样,她还这么好看,她肯定嫌弃他丑了。
要不然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她为什么不靠着他?
苏月:他们之间的距离都没有超过两公分好吧!
“没有嫌你丑……”她无奈的笑道,曾经那个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如今已经变成双鬓苍白的老者。
她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海棠花上。
她就一句海棠花挺好看的,他就亲手为她种上满院子的海棠花。
她还记得她当时看到西府海棠,花朵的颜色一开始为粉红色,后来变为淡白色,而贴梗海棠的花朵则呈绯红色。
一棵树上居然出现三种花色,她感觉好奇随口一说而已。他就以为她喜欢海棠花,而她见他吭哧吭哧的种花也没有解释。
“当年你是怎么跑到我房间里的?”他勾起嘴角轻声问道,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在庆幸,幸亏那日她遇上的人是他。
“是命运指引着我,从空调外机上一个个往下跳,最后跳进你的房间。”她满脸笑容的说道,这句话他问过很多次,一开始她的每次回答他都不满意,直到他给她一个正确的模板。
她不能反对,更不能说他恋爱脑。
“嗯,是命运让你我相遇,相识,相知,相伴。”他上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稍微腼腆的傻笑。
他都是当爷爷的人了,万一被外孙外孙女们看到他脸上的傻笑,他不要面子的吗?
他年少时,长辈们宠着他,后来是她宠着他,他这一生知足了。
他们在一起二十年后,他才知道自己做饭有多么难吃,而她早就知道,却一直小心的隐藏着,这就是来自她的包容和宠溺。
作为纨绔子弟的他能一直躺平到老,他是骄傲的。
同样都是纨绔子弟的乔奇瑞就没法跟他比了,乔奇瑞年轻时候潇洒得很,外面的私生子私生女一大堆。
年老的时候,还想搞个大团圆,团圆他没见着,家产却被所有孩子抢完了,结果乔奇瑞这个老东西却没人要了。
若不是他接济,说不定都得进养老院。
所以说男人洁身自好是好事,哪怕自身能力差点,也不至于进养老院?
“我可能没办法再陪你了……”他上扬的嘴角一点点落下,语气中满是不舍和留恋。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她说话的同时,一只手放在他的脸颊蹭了蹭,只是掌心的温热却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