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巷巷尾的房子从七八年一直建到七九年年底,工人由开始的二十多个人,后来增加到一百多个人,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建好,一共花费了十二万。其中从海外运了三次材料,木头用的是林绮自己催生的,有紫檀、黄花梨、金丝楠木,乌木和铁力木。为了找到这些珍贵树木的树苗,林绮和徐鹤霄把所有能用上的关系都用上了,可谓是煞费苦心。
不过效果是好的,想要的树木都找到了。
那位画设计图的建筑师看到成品之后,惊讶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成品比我画的设计图还要惊艳,太美了!”建筑师惊叹,“尤其是那些木头,木头的纹理我太喜欢了。你从哪里搞来的,外面可没有得卖。”
“这是秘密。”徐鹤霄笑道。
“帮我买一些,你的下一套房子,设计图我免费给你画。”设计师道。
“这么木材很贵,你确定要买?”徐鹤霄问。
“买!”设计师咬牙道,“你这里的成品我太喜欢了,我也要建一座这样的房子。不过我没有你这么有钱,我建两层小楼就行。没想到西洋风和古代风结合,成品可以这么惊艳,我太喜欢了。”
“我也喜欢。”徐鹤霄笑道。
砖混结构和木头结合,没有不伦不类,相反,非常和谐。他尤其喜欢那些大大的窗户,木头窗框,少了金属窗的冷硬感;他喜欢大大的玻璃门,视野开阔,让房间非常明亮;喜欢全屋的木地板,尤其是房间的木地板,他和绮绮可以光着脚,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做;屋外的大理石也不错,墙上有大理石,脚下也有,雕刻精美的大理石外墙,给整栋房子都增色不少。
六千多个平方,一共建了九座带院子的楼房。中间那一座最大,是林绮和徐鹤霄的,其他八座比较小,分别是给七个孩子和赵树的。
每一座楼房的外形差不多,里面的设计也相差不大。一楼是厨房、餐厅、客厅、一间客房和一间仓库;二楼是面积足足有一百平的主卧、衣帽间和书房;三楼有一个房间可以专门拿来画画和练字,有一间可以存放字画和书,还有一间半开放式的茶室,茶室装的是玻璃门,玻璃门外是阳台,阳台的面积有大约五个平方,可以养一些花。
除了九座楼房,还挖了池子,池子已经种上了莲花,也已经放了鱼下去养着。池子的中间还有一个古香古色的亭子,亭子中间有大理石桌石凳。
池子的旁边就是三分的稻田,留着给林绮种水稻用。
林绮围绕着整座宅子的墙边种上了各种果树,果树一共种了三排,这些果树普遍长得比较高大,有拐枣树、苹果树、樱桃树、杏树、桃树、石榴树、板栗树、柿子树等,种植的果树多达三十多种。等这些果树长高,既可以隔绝外面的视线,也能隔绝噪音,防风防尘。
为了满足林绮种东西的需求,徐鹤霄还特地给她划出了果蔬区、庄稼作物区、药材区,以及一个家禽家畜养殖区域,家禽家畜区域离所有房子距离都比较远,在莲花池的另一边。
林绮和徐鹤霄商量过,今年就把鹿全部卖出去,不再继续养殖。家禽家畜区主要养的是鸡鸭鹅,兔子、羊和猪,没有了鹿,但是加入了鹅和羊。这些动物的活动区域在养殖区和莲花池、稻田等地方,这些地方组成一个大的区域,被林绮用藤蔓墙圈起来,隔绝了动物的声音和气味。
房间建成之后已经是年底,林绮和徐鹤霄开始动手制作家具,店铺则交给赵树去看。徐鹤霄每天早上和赵树一起把货物送去店里,然后他回家,赵树留下来看店。到了年底最后两个月,店里的生意变得非常好,需要的货物也更多,每天几百斤的货,不到天黑就全部售光。
徐鹤霄没告诉机械厂的人自己开店这件事,但因为他们店卖的东西品质太高,名声越传越广,很多人都知道有一个“七仔商铺”,卖的东西在首都是独一份的好,机械厂的人闻风而来,然后看见了店铺里的赵树。
当徐鹤霄开店的消息传回机械厂时,机械厂的众人一片愕然。
“徐鹤霄放着体面的工人不当,竟然去做小摊贩?”
“也不算小摊贩吧,起码他有自己的店铺。”
“可是做生意,投机倒把的,说出去不好听吧?”
“现在允许做小生意了,没有人抓投机倒把了。”
“别的不说,小摊贩出现后,生活的确便利很多。”
“可名声不好听啊,会被人看不起,你们说徐鹤霄图什么呢?”
“会不会是养七个孩子的压力太大了?孩子大了,吃得多,又要上学,以后还要娶妻,徐鹤霄六个男孩,压力大很正常。”
“你们还别说,他那个店铺的东西品质非常好,客人非常多,上次我去,三点钟不到,他们店里的东西就卖光了,很多后面来的人想买还买不到。”
“真有这么好?”
“我骗你干嘛,你自己去买就知道。不过你们去早一点,去晚了会买不到。”
“........”
到年底的最后一个月,孩子们回来了。店铺的生意也越来越好,赵树一个人忙不过来,七个孩子,每天分出三个去店里帮忙,剩下的四个则和爸妈去新家那边,帮忙一起制作家具。
这天晚餐桌上,赵树道,“店里的东西现在不够卖,上午十二点刚过,东西就卖光了。我们是不是再增加一些货物?”
现在的货物,已经由之前的两三百斤,增加到了六七百斤。舂米的石臼和磨面粉的石磨已经增加到了六个,除非林绮一天不停舂米、磨面粉,不然这个数量很难往上增加;果脯的存量倒是还有一些,不过因为这段时间林绮没有继续制作,所以卖完也没有了;酒的量也剩得不多,谭哥上个月刚拉走了一车,如今还剩下不到一万斤,卖十天半个月的,也要没了。
赵树不知道这些货物从哪里来的,他隐隐约约知道这些东西的来源不同寻常,但是他没多问,今天多问一句,也是因为生意太好了,他不舍得那么早关门。
“米和面的量每天可以多加三百斤,酒和果脯可以再加一百斤。明天开始,制作家具的工作暂时停止,我明天在家里舂米和磨面粉。”林绮道。
“我早上去买一些酒坛,五斤和十斤的酒坛子不够用了。”徐鹤霄道,现在大家买东西大都会自己带容器,但也有一些人会忘记。一个酒坛子,他们店铺会多收一块钱。
“爸爸,那我们呢?”孩子们问道。
“三个小的去店里帮忙,四个大的早上和我去买酒坛子,下午和我一起酿酒。”徐鹤霄道。
第二天早上,除了米面、酒和果脯,还多出来了四袋新鲜水果,两袋冬枣,两袋橙子。冬枣每一个都有婴儿的拳头那么大,橙子又红又亮,和一个碗差不多大小。
昨日没说有水果啊,今天怎么突然多了四袋水果?
难道是谁一大早送来的?
赵树分别尝了一个冬枣和一个橙子,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他的视线从徐鹤霄和林绮脸上扫过,前者很是坦然,后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赵树嘴角抽了抽,他们这是连掩饰都懒了?
可这对小夫妻的秘密是什么?
因为今天的东西多,林绮一家都出动了,一起把货物送到店铺。
昨夜下了雪,雪不大,地上的雪只到人脚踝的位置。
“天气越来越冷了,大家会不会不出门了?”老七踩着雪,小脸上带着担忧。
“恰恰相反,天气冷,准备过年了,大家现在正抓紧时间囤年货。”徐鹤霄笑道,“所以我们要趁着这段时间,多卖一些东西,这段时间一过,我们就关店,安心窝在家里过年。”
前些日子他们这个小店每天的流水有三千左右,今天米面、酒和果脯的量都增加了,还多了四袋水果,全部卖光,流水应该能达到六千左右。
如今大家工资一个月几十块,高的也不过上百块,而他们的店铺一天收入几千块,说出去只怕没人相信。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家做的是无本买卖。店里在售卖的物品全都是由林绮提供,尤其是占收入大头的酒,除了酒坛需要钱买,其他的东西都没有成本,就连烧的柴火,要么是林绮催生出来的木头,要么是从巷尾那套房子里捡回来的建筑边角木料。
一家人来到店铺外,令他们震惊的是,竟然有人比他们来得更好,且还不止一个,足足有十几个。大冷天的,这些人在房檐下,一边搓手,一边跺脚,看见林绮一家人,他们的眼睛顿时亮了。
“唉,你们终于来了,快开门,我们现在就要买东西。”其中一个客人催促道。
“我第一个来的,我先买。”
“我第二个,你买完就到我。”
“不如你们先排好队?”老七提醒这些人。
“对对对,大家排队。”
趁着这些人排队的时间,徐鹤霄打开店铺的门,一家人把东西放进店铺。